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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逢君正當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嘆氣,小時候當真是不懂事的,不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火氣太大,隱忍不夠。所幸她醒悟得早。日后的日子會好的。

    安若晨瞧著安之甫罵得差不多了,忙插話道:“爹爹,女兒是有錯。可爹爹不讓女兒看那些個傳奇話本故事的,女兒早已不看了。上回爹爹不是全燒了嗎?”她一邊說,一邊有些心虛的瞅了一眼書桌。那目光方向太明顯,被安之甫捉到了。他抬眼一看,女兒書桌角上,擺著幾本書。

    “既是不看了,又心虛些什么!”安之甫大聲喝,自認抓到了女兒把柄,大手一揮,“把她桌上的書拿過來!”

    一旁的婆子忙過去拿了。

    安之甫一看,最上面一本,再后面是,看起來確是循規蹈矩。再看下一本,。

    安之甫大怒:“混帳東西!”還敢扯慌說不看閑書。

    等等,什么將軍?龍將軍!

    安之甫趕忙翻了一翻,還真是龍將軍。這書里記錄了龍騰少時隨父出征始至前些年的各種民間流傳的軼事,年少英雄,金戈鐵馬,戰功赫赫,萬人景仰。

    “哪弄來的?”

    安若晨怯怯囁嚅道:“前段時日在雜貨郎那兒買的。說是外縣的說書先生手抄話本。”其實是她挨了四板家法回來后連夜趕制,瞎編亂寫,薄薄一冊,像模像樣。想著若她爹起疑來抄她屋子就讓他抄出這個來,證據確鑿,她犯花癡,為見將軍,這才離家。如今用這方法亮出這物證,順水推舟,毫無破綻。

    安之甫再翻了翻,看了幾段。然后“哼”了一聲,再罵一句:“成日弄這些亂七八糟的,給我抄十遍佛經,修身凈心,好好反省反省。”言罷,拂袖而去。

    書被沒收了。

    安若晨松了一口氣。她是要反省啊,她反省過了。此次出逃失敗,除了運氣不好外,是她太過著急,未想周到。她沒有幫手,孤身一人,腳程又不夠快,這般直接逃自然勝算不大。她應該先躲起來,待風聲過去,再尋機會出城。

    話說安之甫拿了那書回去細讀,不覺竟一口氣讀完。寫得當真是好,把這龍將軍智謀英勇表現得淋漓盡致,簡直是英偉奇才,天下無雙。若是本人瞧見,定當歡喜。安之甫忽然生出個主意來。他召來安平,讓他去城中各書肆尋一尋。安平尋罷歸來,告之全城書肆,并無此書。

    安之甫大喜。如此甚好,正合他意。他找來書匠,將那書重抄重裱,換上綢緞書面,配上檀木禮盒,再寫好禮帖,托關系找人給龍大將軍送了過去。

    安之甫干這事的時候,安若晨也在忙碌。她在實施她第二次出逃計劃。

    府里的人都靠不住。倒不全是忠心的問題。比如老奶娘和她的兩個丫環對她是真心好的,可她們動不動就慌張哭鼻子,不能成事。而且她們就在府里人的眼皮底下,有些什么破綻一露,她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安若晨想在府外找一個幫手。

    那人不能知道太多,這樣不會露口,又要穩重能辦事,這般才能派上用場。最后安若晨選中了給安府送菜的陸大娘。

    陸大娘是個寡|婦,家里是軍戶,丈夫兒子都應征入伍,再沒有回來。陸大娘沒有改嫁,不回娘家,自己居一小屋,她沒有地,但識些字,會算帳,于是幫著給各家送菜送糧結款掙些錢銀。

    安若晨觀察過陸大娘好一陣,她不愛道人閑話,不扯事非,賬算得明白,貨單列得清楚。安府有時要些稀有的食材,她也能想法找來。對人不諂媚,對受苦的仆人頗有同情心。安若晨見過她偷偷給府里受罰不得飯吃的仆役帶吃的。離開時不動聲色,似什么都沒發生過。安若晨故意去堵她,她也鎮定自若,沒露什么馬腳。

    安若晨決定尋求陸大娘的幫助。

    起初安若晨是沒事就在府里晃,到處找人聊天訴苦,讓人都覺得現在大小姐不敢出門了,悶了也只能窩在府里閑扯。然后安若晨找了個機會,截住了陸大娘與她在后院僻靜處瞎聊。大家對她喜歡找人吐苦水之事見怪不怪,沒人在意,無人留心。

    安若晨是這么與陸大娘說的,她說她有個婦人朋友,嫁了個脾氣暴躁的相公,那相公有時喝醉會動以拳腳,婦人被打罵得兇了,也不敢回娘家,便想著有處小屋,可以偶爾躲上一躲。所以想請陸大娘尋個安靜不起眼的巷內小屋,供她朋友需要時避禍容身。

    陸大娘顰眉聽著,倒不追究她那婦人朋友的身份,卻是問對方是否考慮妥當,這般作為是否可行。逃家之后還能回去?會否遭到更多毒打?是否有孩子?會否因這一躲而遭休棄?

    安若晨心里暗想這陸大娘果然是有個思慮的,于是又道:“我那友人的相公管不住脾氣,動手時是真打,我那朋友時不時受些傷,陸大娘說的那些我也曾問過,她說她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只是有時她若不躲一躲,怕是打得狠了丟了命,那又哪還有其它。之后的事,她自己有辦法處置。只是她未曾與我多說,想來也有顧忌。但人命關天,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總不能待她死后上墳時再來后悔當初未曾幫她一把。”安若晨一邊說一邊面露悲色,含淚欲泣。

    陸大娘露出心軟的模樣來,安若晨趕緊悄悄塞了一小碇銀子過去:“我那友人托我找人為她租屋,說這是答謝。若事情成了,會另付酬謝的。”

    陸大娘看了看銀子,不客氣地收下了。

    安若晨松了口氣,看來事情能成。

    陸大娘道:“這事大小姐莫要聲張,傳了出去,你那友人也罷,大小姐自己也罷,怕是都會惹上麻煩。”

    安若晨點頭答應。這事若是辦了,她料陸大娘自己也會守口如瓶,畢竟幫著婦人躲夫家,鬧到官府也是要擔責的。她就是拿著這一點才這般編,是險棋,但得走。

    沒過兩日,陸大娘借送菜之時,悄悄塞給安若晨一把鑰匙。說是屋子租好了,在平胡東巷,最里頭的一間房。門檻木頭破了一截,門鎖上綁了紅線,很好認。

    安若晨謝過,再塞了些錢,與陸大娘道她那友人既是躲藏,便不好拋頭露面,屆時還得請大娘每日給送些吃食到那屋子去。她那友人若是住了進去,便在門口擺個石磚和竹簍子,大娘每日將吃食放到簍子里,從石磚下頭取錢銀便好。

    陸大娘未說其它,一口答應了。

    龍大到達平南郡這十多日工夫,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三萬兵馬已然全部到齊,加上平南郡原有的一萬駐兵,共是四萬人。平南郡與南秦的邊關重地主要是兩處,一處是四夏江,兩國隔江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