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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來是高高興興私奔出來的,那么,劉弘毅也就沒有觸犯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了。這應該是認錯了人,結果發生的誤會。而且,看起來,他還是被對方給推倒掉的。這充其量只算是我軍防守失敗,不算襲擾人民群眾。 劉弘毅心中大定,帶著求證實的意思,相詢道:“你是為了追求自由好愛情,和你的愛人同志,從封建腐朽大家庭里私奔出來的?” 這段50年代流行的臺詞,對于葉小樓來說,十分新奇有趣。 她稍一尋思,覺得自個兒的出身,可不就是最封建最腐朽的那個嗎?追求自由什么的,說得多中聽啊!關于私奔這回事兒,小樓的心中其實還是惴惴難安的。忽然被冠以了這樣華麗的一個正氣凜然的高帽子,她也就心花怒放起來。 掩嘴笑道:“你這是打哪里學來的新詞兒!好像廣州那邊的左翼青年呢!閑話少說!趕緊先辦正事兒吧!你是重慶大帥劉德凱家里的少帥公子劉弘毅,這里整船的衛兵,都是你的部下,你趕緊喊個侍從副官過來呀!趕緊吩咐下去,沒有判明外來人身份之前,不許亂開槍!” 劉弘毅心中更是納悶,不過,他卻是個干練的革命軍人和老地下黨,他分得出輕重緩急。 于是用力扳開了窗門上反鎖的鐵閂,對著外面大喊到:“來人啊!” 然后,忙里偷閑地回顧說道:“重慶大帥?都什么年代了啊!哪還有什么重慶大帥?” 一轉念間,他忽然想起了今日遭遇的四川匪變。 劉弘毅的心中咯噔就是那么猛地往下一沉。 ——難道!這是蓄謀已久,各地同時發起的連鎖匪叛?重慶的反動叛軍竟然已經擁立了他們的大帥嗎?不對啊!這時候的國民黨反動派,流行的編制都是xxx軍xxx師的番號,叛軍的首腦應該是司令、軍座、師座才對。 葉小樓仍然以為對方只是失憶,她撲哧笑道:“這是1916年,重慶當然該有大帥呀!” 1916年???!!! 劉弘毅差點沒驚得暈死過去! 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有人聽到了他的呼喊,正在快步趕來。 劉弘毅抓緊時間問道:“1916年的重慶軍閥,難道不該是劉湘嗎?” 葉小樓微微錯愕:“劉湘是誰?” 這時候的葉小樓,還是袁璧青,尚未被22世紀來的那個覆蓋掉。倘若是22世紀穿越過來的那個葉小樓,聽到劉弘毅乍然提及劉湘之名,心中肯定也會劇烈感到不安。 這就是說,劉弘毅來自于教科書上所寫的,未被擾亂的那個原版時空。 而葉小樓以及相關的一切,都處在于一個扭曲過歧路位面。 兩個似是而非的位面,因為分歧不大,就好比歧路剛剛分開的時候,相隔之距,尚不算遠,所以才會有劉弘毅從正版時空穿越過來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說:倘若22世紀來的葉小樓得知此事的話,她也是可以設法想轍回到正確位面去的。 可是,在1916年三峽河道白帝城碼頭上停泊著的順豐號貨輪上,這兩個年輕人誰也搞不清事情的真相。 這時候,劉家軍領隊的副官已經跑了過來。 劉弘毅無暇再問,立即按照葉小樓的意見,將其意圖布置下去。 …… 第二百七十五章 魚兒離不開水 把一切交待完畢之后,副官得了令,匆匆離去。 這時候,兩個人的衣裳也穿得快要齊整了。 劉弘毅一邊抬手系著領口上最后兩枚紐扣,一邊極其審慎地走回艙中。 葉小樓的衣服也穿好了,正在抬手整理著有些凌亂的發鬢。 她心中暗自揣摩著:“弘毅這孩子!接下來,倘若優先去問劉湘什么的,那就是個勢力野心的自私家伙。倘若優先打聽私奔的事情,問及劉二叔和賀三叔何許人也,是否至關重要,一旦受傷或者死亡,會不會難以收場,那么,他就是個總覽全局的好家長,愛民如子。倘若……倘若前面兩者他都不問,優先打聽葉小樓究竟是誰,那么,他就是個要美人不要江山和家人的大色鬼。” 小樓當然喜歡對方是個大色鬼,這樣才夠愛她啊。當兩個人沒有那啥那啥之前,色鬼興許是個貶義詞。當兩人行了夫妻之事以后,當然希望對方是越色越好! 他會優先提出哪個問題來呢? 劉弘毅守在門口,沒好意思深入。他停在那里,問出了一個以上三者皆不是的問題來。 “這個……同志!……剛才……怨我魯莽了!沒有傷著你吧?” 這句話害得葉小樓糾結不已,既沒辦法歡喜,也談不上傷心生氣。 小樓卻不知道,在二十多年后的成都威士登電影院門廳里頭,一直保留著蓉城大明星葉小樓小姐的海報,在各種香煙火柴招貼畫上,也依舊畫著她的臉譜。 劉弘毅認得她,只不過,因為相隔了二十年前,他完全想不到她就是她。 劉弘毅認定這個姑娘乃是葉小樓小姐的女兒,所以才會生得那么相像。 可是,當他聽說此刻還是1916年的時候。他徹底迷茫了。 劉弘毅出生于1932年,當他英勇犧牲在1950年的匪亂當中時,年僅18歲。 而他犧牲時,拼死想要保護的三個人里面,就有一個葉小憶。小憶和小樓并不很像。不過。因為都是姓葉的緣故。令得劉弘毅心中,對船艙里頭邂逅的這個青年女同志,充滿著想要保護之心。更何況說。他們剛剛才發生了那種事情,劉弘毅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壞人,他是一名光榮的革命軍人。 他最在意的就是觸犯軍規,丟了革命軍人的臉,又或是誤傷到了革命群眾。 革命軍人好像魚兒,人民群眾就是長江大河和汪洋大海,魚兒離不開水,軍人必須愛民。 所以他第一優先考慮的是:對方有沒有傷到。 剛才,劉弘毅抽身逃開的舉動太過魯莽急躁。他自己的小兄弟也被掰得來十分疼痛,至今尚在隱隱難受,故此,他擔心起對方的健康問題來。 小樓卻料不到此事背后還有這樣復雜的一段曲折,于是半慪氣半揶揄的道:“哼!有沒有傷到?你說呢?!” 這么說起來,那分明就是傷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