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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去。 “不對!”一位觀眾音樂家變了臉色,代入感十足:“這樣的曲子完全可以上音樂廳,他想干什么!” “他想將曲譜占為己有!這樣的曲譜沒有人不動心,但他起了搶奪了念頭,這是撒旦的誘惑,而他遵從了撒旦的誘惑!”另外一位觀眾音樂家激動的喊著,發現沒有聲音又打出了一串字符。 “該死!” “可惡!” “恥辱!音樂界的小人,我要向協會舉報他……” “……” 朱軒的作品終于登上了音樂廳,取名為,還是在花賽音樂廳。 這首經典的曲目引得媒體爭相報道,現場視頻上所有人起身行脫帽禮,對樂曲給予最衷心的推崇。各國音樂家們紛紛稱贊,奢華的音樂廳,主流音樂人們的心中圣地,又一部經典曲誕生…… 只是,彈奏的人不是朱軒。 如同觀眾陰沉著臉色猜想的那般,果然,最后的彈奏人,是科拉。 “這是犯罪,犯罪!我們可以控告他!”莉莉娜憤怒的尖叫,朱軒望著電腦上的視頻久久不語,抬頭,他對莉莉娜露出一個蒼白到讓人心疼的笑:“來到這個世界上,即使是天使也會做壞事不是嗎?不,絕望是虛假的,希望也是虛假的。” “不,我們可以控告他!”莉莉娜抱著他痛哭:“我們控告他,真正的天才是你,是你啊!” “沒有人會信的。”朱軒摸摸莉莉娜的頭,麻木扯扯嘴角:“至少……可以證明我的音樂可以登上音樂廳不是嗎?” 朱軒越來越沉默,他會在夜深突然瘋狂的彈奏鋼琴,會一整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狂熱的寫下曲譜,卻轉頭扔進垃圾桶。壓抑的怒吼不甘的咆哮和悲傷的低泣,路華也逼真的演技讓觀眾看紅了眼睛。 他不再做任何努力,他開始沉迷煙酒,用酒精麻醉自己對夢想達成的渴望。他身體越加不好,開始不斷咳嗽。 頹廢的模樣看得觀眾好心焦,對科拉更是憤恨得發狂。 悲劇就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而觀眾親眼看到了一位音樂天才的沉淪和毀滅,他的音樂有多優秀,他的毀滅就多令人憤慨。 而路華也,將這出悲劇演繹到了極致。 莉莉娜的哀求和心疼都不能讓沉迷在酒精中的男人回頭,終于,再次看到爛醉如泥走進咖啡館的的朱軒,她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你這個沒用的懦弱的男人!” 朱軒醉眼斜著看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是啊,我就是沒用的懦弱。” “我就是沒用的懦弱的男人!”朱軒猙獰的大叫著,一把砸碎了身旁客人的咖啡杯:“是啊我就是沒用的懦弱的男人,無論多少次努力都會失敗的男人!” 朱軒低頭看著自己手,醉眼迷蒙慘笑著:“看我的手,我的手,不甘心……對啊,不甘心,那又怎么樣,你也明白了明白了吧,無論我怎么努力也沒用啊!” “這個世界是扭曲的,我只能這么,這么悲哀的活著啊,我的生命有什么意義!” “是的!是的,你的生命沒有意義,你是懦弱而無能的男人!”莉莉娜流著淚大聲說:“你退卻了,你感到了恐懼,你為自己而羞恥,你的生命如此失敗!” 尖酸的話語從莉莉娜口中說出,但她身軀卻在微微顫抖,顫抖著嘴唇嘶喊:“但那又怎么樣,天主、宙斯……所有有地沒地的神們,誰在乎你的懦弱你的恐懼你的失敗!” “神的意志行走的天上,我們卻活在地上,嫉妒、畏懼、失敗、軟弱……這就是我們,渺小的凡人,可憐的還沒能上天堂的孩子,這一切是我們擁有的東西,為什么要感到羞恥!這不是罪惡,經歷軟弱的人才會學會堅強不是嗎?” “哭泣沒有用,什么都沒有就要變得更加堅強,為了自己更努力的,更加努力的奮斗下去!有什么可恐懼的,有什么可羞恥的,一切都會過去,你還有我不是嗎,難道我不是人嗎,我沒有耳朵嗎?” “直到我死去我的耳朵都是你的,不,如果死后有靈魂,即使不能去主的天堂山我也愿意一直留著你身邊,只要靈魂懂得傾聽!我愛你,你聽見了嗎,我如此愛你,我愛你到都要瘋了!”莉莉娜歇斯底里的哭嚎,眼淚鼻涕毫無形象的流出,狠狠沖上去抱著朱軒,哭泣著瘋狂親吻他的臉和嘴唇:“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我害怕,我害怕啊軒……” 蒼涼的背景音樂響起,是張啟的,早前引起無數關注的歌曲,在這部電影里竟然只是背景插曲。但此時卻沒有觀眾提出異議,電影里經典的音樂已經太多。 哭泣聲中朱軒漸漸安靜下來,神情變得蒼涼,他親吻了一下莉莉娜的臉,緩緩走上了鋼琴架。 音樂響起…… 從撫摸琴鍵的那一秒起,這音樂就似乎帶著魔鬼的毀滅力量,詭異的音調,恐怖的奇怪的音符,好似來自于地獄,似乎有節奏,似乎沒有,只能感到音樂中無盡的絕望鋪天蓋地…… 不需要講述,音樂就能表達他心中無盡的絕望。 剛開始觀眾還能感傷,但很快已經有觀眾無法忍受這樣可怕的音樂,關閉了音效鍵。剩下的觀眾沉浸在這憂郁的絕望的音樂中,漸漸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觸……而此時,音樂被莉莉娜打斷,她蒙住了朱軒的眼睛。 “……剛才那是什么音樂?”有觀眾發言。 “好可怕,好可怕,魔鬼的音樂,死神的音樂,就那么幾分鐘絕望幾乎淹沒了我!” “幸好只有幾分鐘,恐怖……” “它的音調很奇怪,似乎一瞬間就觸動了我神經……” “曾經有位詩人說音樂家不能悲傷,我終于懂了這句話的意思,音樂家的悲傷會讓音樂的悲傷感染所有人悲傷……”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用音樂絕望的發泄之后,朱軒似乎變得正常起來。他不再執著的追求那個夢想,也不再瘋狂的寫他的曲譜,而是在白晝平靜的彈奏樂曲,夜晚陪著莉莉娜入睡。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他變得溫和內斂氣質越加沉穩,盡管眼神越加憂郁但生活變得規律起來……除了他背著莉莉娜咳嗽時手心里的暗紅血跡。 他駕著小提琴去公園露天拉小提琴,路人們停駐傾聽他的拉奏,有的露出笑容,有的以為他是賣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