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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燕安再也沒抱怨在公司被人刁難了,他每次下班回家臉上都掛著愉悅的笑容。 姜潞看得膽戰心驚,現在司徒燕安有多高興,將來打擊就有多大。她是真不想看他一再失望了。 可姜潞每次提起藍董事,司徒燕安都是一副贊不絕口的口吻。短短一個多月,藍董事已經帶他拜訪過集團里好幾位董事和高管了,因為他們的支持,司徒燕安在公司里也逐漸混得風生水起,雖然沒司徒飛揚那么張揚肆意,但跟以前的待遇相比也是天壤之別了。 “老爺子對此就沒有意見嗎?”姜潞有意提醒司徒燕安,司徒老爺子的掌控欲有多強,從他執意將兩個孫子送進同一個部門就看得出來。 提起他,司徒燕安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滿臉的嘲諷:“他今天把我叫過去談話了,說藍董事不懷好意,讓我不要親信外人。呵呵,不輕信外人,那我相信他?對他來說,我恐怕連外人都不如。” 難怪前世司徒燕安會被蒙蔽了,這兩個老jian巨猾的家伙一唱一和弄得還真像這么一回事。司徒老爺子這么一激,年輕氣盛的司徒燕安肯定會更偏向于藍董事,愈加不會懷疑他。若非她提前知道了劇情,辨明了藍董事的忠jian,也會跟著上當。 姜潞嘴里跟吃了黃蓮一樣,有苦難言,只能敲敲邊鼓:“老爺子手里的股份最多,有百分之三十幾,藍董事手里還不到百分之十,他能跟老爺子抗衡嗎?況且,集團大股東們的利益應該是一致的,藍董事真會為了你跟老爺子對著干?” “怎么,你發現了什么?”司徒燕安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狐疑地看著她。 姜潞摸了摸耳廓邊緣:“也沒有,就是覺得藍董事太熱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一再拐著彎地提醒他,姜潞跟前世是真的不同了。司徒燕安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放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不知道呢!” 姜潞偏開頭躲開的魔爪,嘟囔道:“你把我的頭發弄亂了。” 她只顧著理頭發,沒留意到那一瞬,司徒燕安眼眸中的冷意。 *** 同一時間,司徒老爺子也想起了司徒燕安。 他布滿皺紋的額頭緊蹙在一起,溝壑縱橫,一疊一疊的,看起來瘆得慌。 “燕安最近就做了這些?”他把手里的那疊資料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特助硬著頭皮答是。 老爺子氣得一掌將資料掃到了地上:“廢物,他天天去公司打個卡,玩玩游戲,什么都讓人給他做,懶成這樣,還上什么班?” 特助對老爺子的計劃知之甚詳,猶豫了一下,提議:“截斷諸位董事給他的幫助?” “單憑他一個人能給飛揚造成任何的壓力?”老爺子反問。最初,他也不是沒動個這個念頭,甚至付諸行動,刻意將兩人安排在同一個部門,結果呢,燕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樣只會膨脹飛揚的自信心。 特助絞盡腦汁想了想,說道:“也許就是燕安少爺這幅什么都不做的樣子,才會讓那些人全心全意地幫他。” 集團發展到如今,轄下幾十個子公司,業務繁多,經過多次融資,司徒家的股份比例已大不如前,對集團的掌控力也有所下降,這些貪婪的家伙像鯊魚聞到了血腥味,誰都想從這條大魚身上咬下一塊rou,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司徒老爺子希望在退休前,鏟除這些障礙,為孫子鋪就一條光明大道。 他用心良苦,絕不可能半途而廢。 司徒老爺子疲憊地閉上了眼:“罷了,實在不能給飛揚一個教訓就算了,只要他能當好魚餌,事后我仍不會虧待他。” 特助垂眉不語,老爺子說這話就已經是一種虧待。一個孫子如珠如寶,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他,一個孫子卻只是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同人不同命說的就是這種吧。 *** 司徒老爺子內心的糾結和決定,司徒燕安完全不知。 他每日都扮演好一個不中用,卻很聽話的傀儡的角色。藍董事讓他往西,他絕不往東,態度謙遜良好,沒多久就獲得了一群老頭子的喜愛。 日子平靜安詳得如一潭死水,但死水底下醞釀的風暴正在逼近。 隨著事態一步步地往劇情靠近,姜潞越發不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對司徒燕安和盤托出。 這么下去,姜潞覺得,司徒燕安還沒完蛋,她就要先因為焦慮而死。 她的種種異常,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這一日,姜潞下了課,正抱著書往宿舍走,路上忽然遇到一個同學,興奮地拍著她的肩說:“姜潞,校門口有人找,開了一輛好貴的車,聽說要好幾百萬呢!” “找我?”姜潞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那同學朝她擠眉弄眼:“對啊,姜潞你快去,要是得了貴人提攜,可別忘了老同學哦。” 姜潞點點頭,心里卻泛起了嘀咕,原主的圈子很普通,根本不認識什么有錢人啊。莫非……是司徒老爺子找她? 她跟司徒燕安走得近并不是什么秘密,司徒老爺子肯定知道。那他找自己是為了什么? “肯定是甩支票給你,讓你離司徒燕安遠點!”小A興奮地說,八點檔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姜潞白了它一眼:“你好像很激動,那你說這支票我是接呢,還是不接?” 小A義正言辭:“當然不能接,你要堅定地拒絕以表達你的富貴不能yin,以此明志,攻破司徒燕安的心防。” “你這比喻還真是不倫不類,最近又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打住,算了,我不想知道。”姜潞制止了小A的長篇大論,拿起書匆匆趕到校門口。 果然如那同學所言,校門左側的馬路邊上停了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車身亮得發光,曲線流暢,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貴的氣息。 在車子旁站著一個穿著黑西裝面無表情的男子。遠遠地看到姜潞,那男子立即迎上前,伸出右手,朝姜潞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這派頭,應該是司徒老爺子無疑。 姜潞力持鎮定,走到車前,黑西裝馬上彎腰替她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姜潞彎腰望去,她猜錯了,車里坐的不是司徒老爺子,而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臉上化著精致妝容,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碩大鉆戒,手里拿著一款名牌包包,渾身上下散發著“富貴典雅”氣息的漂亮女人。 見姜潞愣著不動,那女人嘴角漾起一抹迷人的笑:“上車啊,傻愣著做什么!” 姜潞深吸了一口氣,坐進車里,雙手規規矩矩地擺在膝蓋上,兩只眼睛的余光不時地瞄向這個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來頭?特意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什么? 車子發動,那女人把膝蓋上的文件一收,遞給了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