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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的面積很大,邊緣蜿蜒,形狀并不規則。中間有一座石橋,連通兩岸。 “看,秋鏡湖!”葉蘇拉著溫景然走到石橋上,指著橋下映著月光的湖面。 這里是整所校園最負盛名的地方,湖邊栽種了很多種類的樹,一年四季湖邊都有花開。湖水剔透碧綠,能清晰地映出天空和周邊景色,故名為鏡湖。只是夜里幽靜昏暗,會來的人不多。 “有時候晚上無聊的時候,我就會拉室友來這里走走。比起足球場,我更喜歡來這里。因為這里很暗,待著這里我會覺得很有安全感。”葉蘇靠著橋上的石柱,手已經松開了溫景然的袖子,用一種很有保護性的姿勢把酥魚抱在懷里。 “你記得這里么?” “記得,有一年為了鍛煉自己當了班委,在這里組織了好幾次活動。”溫景然和葉蘇同朝一面,靠在護欄上,兩人之間隔了些距離,“我也會在晚上來這里,心情不好的時候,遇上需要一個人冷靜思考的問題的時候。”他將目光投向西面搜尋一會兒,突然伸手一指,“那塊石頭,我會坐在那兒看夜景。” 湖邊偶有體積較大的石塊,表面已經被磨得平滑,便常有學生會爬上去坐著。溫景然指著的那塊大約只有半人高,頂部平坦。 “其實我都沒爬上去坐過,”葉蘇聳聳肩,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大多數時候都是晚上來這兒。”且她不會游泳。 “要不要試試?”溫景然側過臉,面上有幾分躍躍欲試。此刻的神情少了平日里的沉穩溫和,配上休閑的衣著更像還在校念書的學生。 他向身邊的女孩遞出夜色里顯得素白細長的手。 葉蘇含笑看著他,飛快點點頭。 手指剛落進他的手掌便被收緊。他微涼的指尖貼在自己的手背,體溫透過薄薄的皮膚滲進骨骼肌理,她不自主握緊了手掌。 ☆、醫生我的牙被你甜掉了(8) 在石塊前,溫景然長腿一蹬便輕松跨了上去,他蹲下身,先把葉蘇懷里的酥魚抱了上去,然后向她伸出兩只手。 “小心一點,別使太大力。”葉蘇攥住他的手,心里擔心他太過用力會致使兩人一起跌倒。天氣偏涼,落水似乎不會是很好的體驗。 “相信我。”溫景然的聲音很輕,唇角凝著柔和的笑。 葉蘇微怔,抬頭對上他逆光時依舊閃亮的眸,心跳一滯。 最后,她安然坐在了溫景然的身邊,并肩,酥魚認主鉆到了他的懷里。手掌間還留著他的體溫,葉蘇抱著膝蓋,把手掌貼在裸露的腳踝上。 南方的秋,晝夜溫差大。 “抱著它暖些,”溫景然把酥魚放回葉蘇懷里,單手抓住自己的后領,在她微微詫異的目光下把身上那件花灰色的線衫脫下蓋在她的小腿上,兩只袖子纏過腳踝輕輕打了個結,將她小腿皮膚裸露的部分包嚴實。 “溫景然。”葉蘇伸手扯住溫景然的袖子,聲音很低很輕,低頭看著他靈巧的動作,心里突然涌上些酸酸澀澀的感覺,“會臟的。” 又用另一只手把快蹭到自己鞋面的衣服往上拉一些。 側頭一瞥,他的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襯衫。 “下次出門多穿點。”溫景然似并不在意她所說的袖子會臟,看她一眼然后淺淺一笑。 葉蘇看著他做完動作卻并不似乎并不急著收回去的手,突然就想起周周曾經看著夜色說自己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為了好看,大冬天也只穿單薄幾件。大一那年有了男朋友后,男朋友見她穿的少就會脫自己衣服給她穿,怕她冷著,哪怕自己冷得咬牙發抖也不讓她凍著。那之后,余周周再出門便一定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她也會害怕男朋友凍著。 “恩。”葉蘇突然有些后悔穿了裙子,側過臉去看他單薄的側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仰頭望著天邊殘月的溫景然側過臉看她。 “沒有。”葉蘇搖搖頭,搓了搓鼻尖,“你被我騙到了。”她輕輕笑出了聲,朝溫景然身邊挪了挪,靠得更近一些。 關心則亂,有個詞是這么說的。 “大學里有什么遺憾的事情么?”溫景然雙手撐在身后,身子微微向后仰,最后干脆躺在了石面上。涼意侵入身體,在皮膚表面激起細密的疙瘩。 葉蘇揉著懷里酥魚的毛皮,看疏朗的星星,認認真真想了一會兒才回答。 “仔細去想的話,似乎還有很多沒做的事情。但,還算是圓滿,沒什么遺憾。” 說完靜了一會兒她聽見溫景然輕聲笑了,有些好奇地側過頭,對上他透亮的目光。似乎沒什么理由,她卻也跟著笑了。 “你呢,你畢業的時候留了遺憾么?”她想了解他,越是接觸越想知道關于他的一切,“畢業之后會常常回憶起大學生活么。” “偶爾會,不過說實話,挺無趣的,”溫景然仍看著她,提到自己最后一段學生時代時輕輕挑挑眉,“上課,圖書館,回寢室除了睡覺就是處理一些班級或者學生會事務。” “沒逃過課,沒掛過科,也沒有…戀愛過?” “只逃過幾次課。” 葉蘇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你的自制力到底有多強啊?” “還好,”溫景然又笑了,輕輕地,若有所思地移開定在葉蘇面上的目光,“高度的自律使我快樂。” 在校期間他倒沒覺得這樣的生活無聊,更多時候他只是在享受這樣高度自律帶來的滿足感和愉悅。是在懂得了些什么才開始覺得生活無聊的呢,大概是在發現自己有了想要得到的。從別人的身上看見甜蜜和溫暖,漸漸發覺形單影只的自己,內心埋藏的孤寂那么深刻。 “這樣會讓你覺得時間沒有被荒廢,能體會到自己活著的價值?”葉蘇突然覺得,自己從前似乎真的一點都不夠了解他。 她只在溫景然的外表和待人中看到他的溫柔,更深的呢? “活著?”溫景然微怔,眉頭蹙起,凝視著深沉如墨的天穹。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才覺得自己活著? “被人贊許,被人需要,即是說明你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或許那就是活著?”溫景然的眼神太高深,葉蘇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你該不會覺得,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活著吧?”這讓虛度年華的她情何以堪。 “不,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溫景然斂眸,收起剛才高深莫測的眼神,眉眼溫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