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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以往求親說媒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宰相大人看都不看。國色天香的美人說人家姿色堪比鐘無艷,弄得許多女子都開始懷疑人生,意欲尋死。甚至因此樹立了不少政敵。 如今不過去了趟豐益,便對一普通商戶人家的落魄親戚的女兒上了心。雖然說這荊姑娘可算得上是美人,但是以往來的女子,哪一個不是美人?至少比荊卿卿是不會遜色的,而且都是名門閨秀,舉止溫文,談吐得當(dāng),哪里會像這個豆腐攤的老板娘? 沈勵晃了晃頭,還是不想了,宰相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此時此刻,荊卿卿正翹個二郎腿坐在回廊里磕瓜子,面色紅潤,皮膚細膩,神清氣爽。皆得益于李長安公子做的美味佳肴,讓她這陣子捎帶著享了許多福。而一邊的靳小柳拄著下巴,朝著院門發(fā)呆。最近小柳越來越喜歡發(fā)呆了,每天只要不做飯就是發(fā)呆,好像那院門能走出她白馬王子似的。 “喲,卿卿,磕瓜子呢!” 溫和淡然的人聲傳來,荊卿卿抬首看去,一張含著溫和笑容的臉映入眼簾。 “長安!你來了!嗑瓜子不?”荊卿卿問著比了個手勢邀請李長安坐下。 李長安看著眼前女子很是玩味。一開始見著這女子的時候雖然頭上頂著螃蟹很是狼狽,但對自己還是畢恭畢敬。如今混熟了,喚他長安喚得越發(fā)順溜,并且在他面前也越發(fā)放飛自我。該翹二郎腿翹二郎腿,該發(fā)呆發(fā)呆,絲毫沒有名門閨秀的樣子。沈沉淵確定他要追這樣的女子? “該做飯了,走吧。”李長安沒有坐下,而是即刻扯著荊卿卿進了廚房,一邊走還一邊說:“卿卿啊,以后不要翹二郎腿了,這可不像淑女應(yīng)當(dāng)做的的事。” 荊卿卿被李長安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李長安說這話到底是何用意,半晌道:“我本來就不是淑女啊。” 李長安:“......”我輸了。 靳小柳也沒跟進來,繼續(xù)對著院門發(fā)呆。 今日張管事交代的幾道菜是醋溜白菜,醋溜黑木耳,糖醋里脊,糖醋排骨。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宰相大人特別喜歡吃加了醋的東西。 李長安先是卷了卷自己的袖子,吩咐荊卿卿道:“去把排骨剁了。” 荊卿卿自然是很聽話地取來了砍刀。然后將排骨放在案上。用力砍了一刀,只有一個淺淺的凹槽。又用力砍了一刀,凹槽稍微深了一點。不能氣餒,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揮刀砍下,哪曉得這次不但沒有砍到排骨,還把排骨弄得飛了出去,直撲對面端著鍋的李長安的面門。幸虧李長安和自己的妻子學(xué)了點武藝,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但面上的驚疑之色仍未散去。 “對......對不起......”荊卿卿慌忙道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長安定了定神,也沒有去責(zé)罰荊卿卿,目光往門口過了過。微笑著走到荊卿卿身邊,握住她的手,拿起刀,說道:“這砍排骨,先要沿著每一根骨頭之間的縫先把它們都分開,然后切起來才會容易些。” 荊卿卿此時被李長安握著手,內(nèi)心不自覺一陣緊張。不過是有來由的緊張。這這這,若是按著之前自己猜想的,宰相大人對李長安真的有愛慕之意,而自己竟然碰了李長安的手,該不會被活剝了吧? 轉(zhuǎn)念又想,回京路上宰相大人說過,男女之間分那么清楚是很迂腐的,所以宰相大人應(yīng)當(dāng)不介意吧。現(xiàn)在李師傅誠心教學(xué),自己駁了人家面子總是不好的。于是便也沒有推辭。 “咳咳。”兩聲冷漠的咳嗽聲傳來,發(fā)出聲音的人正是玄色錦袍,面露兇光手里還拿著個紙包的沈沉淵。他雙眉緊蹙,灼灼目光正盯著二人握住的手。 “誰準你握李長安的手的?”沈沉淵質(zhì)問道,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到荊卿卿臉上。 荊卿卿被宰相大人可怕的眼神和肅殺的語氣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己錯了,忍不住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宰相大人不是說男女之間分得如此清楚是很迂腐的嗎?” 沈沉淵面色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自己何時說過這句話。忽然回京路上那隨口胡說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額,當(dāng)時他隨口胡說一下竟然還有人當(dāng)真了? 半晌他說道:“我說的那是好男子和好女子之間,李長安此人jian邪狡詐,他的手也能碰?” 沈沉淵竟然說李長安狡詐?荊卿卿不明白。就算是求之不得也不能由愛生恨吧?一面的李長安微笑不語,荊卿卿卻覺得都是因為自己宰相大人內(nèi)心才覺得如此煎熬,是以才會說出如此話語。縱然李長安和沈沉淵做不了夫妻,但朋友之誼還是要的,于是荊卿卿決定主動認錯,緩和緩和他們的關(guān)系:“對不起宰相大人,日后我再也不碰長安了。” 聽了那一聲“宰相大人”沈沉淵更加生氣:“叫我沉淵!” 荊卿卿被那一聲怒吼嚇得聲音低了半個調(diào):“沉淵,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心里多了幾分忐忑和委屈。 沈沉淵瞧那樣子,好像一個小女孩在撒嬌,頓時氣就消了一半。 奈何有人總是不讓他消氣,一旁的李長安看他們說了半天,神情淡然,面帶微笑,慢悠悠開口道:“我說沉淵,你何必干擾我的正常教學(xué)活動?” 那語氣和表情都讓沈沉淵恨得牙癢癢,忽然又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你老婆生氣了,你快回去跪搓衣板吧。” 李長安看著沈沉淵的笑容心知不好,這廝大概又使壞了,忙問:“你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就是想到你之前說翠竹苑那個叫什么墨謹?shù)呐雍芎每矗坑谑蔷徒o你送到家里了。”沈沉淵語調(diào)遲緩,不疾不徐。心里卻十分得意,照著白丹秋那個性子,李長安十天半個月估摸著是出不了門了。 果然李長安聽完臉色大變,只罵沈沉淵無恥,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沈沉淵只是面帶微笑地聽著,根本不還嘴。罵了許久,李長安也累了,哭喪個臉和荊卿卿說自己以后不能再來了。 荊卿卿聞言既開心又難過。開心是因為日后李長安不會再出現(xiàn)刺激宰相大人那顆求而不得的玻璃心了。難過是因為,她還沒完全學(xué)會做菜啊。日后的飯食標準又要降低了。 “沉淵啊,你送我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同你講。”李長安消了氣,視死如歸地對沈沉淵道。 沈沉淵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將手里的紙包遞給了荊卿卿:“這是紅豆糕。” 荊卿卿受寵若驚,正欲拒絕,沈沉淵卻忽然道:“員工福利。” 荊卿卿即刻便接下了,既是自己勞動所得,當(dāng)然要收下。 “卿卿啊,我這就走了,你日后鉆研廚藝可得自己多用點心了。”李長安面上掛著悲憤之色。 荊卿卿彎身行了禮:“多謝長安這幾日的教誨,他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