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詹姆斯輕柔卻又堅定地說，“我也愛你，不管是我昨天對你一見鐘情，還是七十年后與你相依為命，我都只能愛上你。”

    娜塔莉的嘴蠕動著，她抿起嘴，嘴角向下憋，眉毛微皺，臉開始皺起，那是要哭的前兆。

    “別哭啊。”詹姆斯有點慌張。

    這句話一出，娜塔莉卻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曾經(jīng)的默默流眼淚，也不是那種悲傷和絕望的哭泣。她哭了起來，像是個掉了棒棒糖的五歲孩子，哭得響亮又抽抽提提。

    詹姆斯只能將她攬在懷里，無奈地苦笑。

    “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就要被那些人和未來的自己打死了。”

    “可是我不想讓你經(jīng)歷那一切。”她嚎啕道，“我不想看見他們毀滅了現(xiàn)在的你。”

    詹姆斯只能拉著她坐下，他剛開始是用手來抹娜塔莉的眼淚，后來他不得不從茶幾上拿起紙巾，擦拭她淚流滿面的面龐。

    “可是我必須得經(jīng)歷那一切呀，”他像是哄孩子一樣耐心地說，“這樣我才能遇到你啊，對不對？”

    在淚眼朦朧中，娜塔莉瞪向了詹姆斯，她伸出拳頭揍了他好幾下。

    “你這個——大白癡！”她哭泣著說，“我寧可你在七十年前結(jié)婚，寧可你現(xiàn)在是一個快要入土的死老頭，寧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也不希望你受到那些責(zé)難！”

    詹姆斯又心痛又想笑，然后他真的笑了起來。娜塔莉都忘了哭了，就那么瞪著他，看著他笑。

    詹姆斯笑了好半天，他才清了清嗓子，嚴(yán)肅起來。

    “我就是開心。”他的眼里仍帶著笑意，“我一直想要一個這樣的愛情，我希望我們愛彼此超過自己，但我一直覺得這是很天真的想法，所以從未跟別人說過。但是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我真的會得到這樣一個愛情。”

    他拿起紙巾，溫柔的擦著娜塔莉的眼角。

    “所以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柔聲說，“為了你，我愿意千千萬萬次收到那些折磨。為了遇到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所以，請不要再說那種話了，好嗎？如果真的錯過你，會讓我比死了還要難受。”

    娜塔莉吸著鼻子，她看著詹姆斯，和他那溫柔的目光，女孩的臉又開始發(fā)紅。

    “……你真會說話。”她小聲說。

    “我只會說真話。”詹姆斯說。

    他從茶幾上拿起一盆還沒有手掌大的多rou，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將它在娜塔莉的面前晃了晃。

    “你看，你要是再哭的話，你的臉就會跟這盆花一樣皺了。”他恐嚇。

    娜塔莉卻被他逗笑了。

    她向后靠著沙發(fā)，看著詹姆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的手肘抵著沙發(fā)，手指輕輕纏繞著自己的頭發(fā)。黑色的項圈戴在她的脖子上，卻更顯得她的脖頸修長。

    就在這時，窗外第一縷朝陽在淡金藍(lán)色的云朵之中照入落地窗內(nèi)，灑在她的肩膀和頭發(fā)上。

    她輕輕微笑著，那笑容在陽光之中，看得詹姆斯發(fā)起呆來。

    詹姆斯跳了起來，娜塔莉看著他像是想要嗅到食物的狗狗一樣在屋內(nèi)亂轉(zhuǎn)，有點不明所以。而詹姆斯十分著急，他想要趕在這一縷光線結(jié)束之前，拍下讓他最為心動的這一刻。

    終于，他在雜亂的廚房桌子上找到了一臺單反。青年二十七歲以來所有的智商智力此刻傾巢而出，似乎就為這一刻而存在一樣。他神乎其技地打開了相機(jī)，并且亂摁了兩次就找到了拍照的按鈕。

    他捧著相機(jī)沖了回來，娜塔莉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想做——”

    “別亂動！”詹姆斯大聲道——這是娜塔莉這一天一夜中第一次聽到詹姆斯用如此大的聲音說話。詹姆斯捧著那單反，他無師自通的微彎下腰，準(zhǔn)確地找到了一個精美的角度，他從相機(jī)中看到娜塔莉像是一個吃到檸檬而驚得瞪起眼睛的寶寶，又無奈地說，“笑一笑，娜塔莉，求你了。”

    ——這人有病吧！人家眼淚都沒抹干凈，就讓人家笑？！

    娜塔莉還是沉靜在想哭的情緒當(dāng)中，但是女人愛美的本性，讓她用力量抹去眼角的淚痕，露出微笑。

    在那絲光線消失的最后一秒，詹姆斯摁下了快門。

    他將單反拿到眼前，低頭仔細(xì)地看著。娜塔莉有點好奇，她的手撐在茶幾上，沖著蹲在地上的詹姆斯低下頭。

    “怎么樣，照沒照到——”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詹姆斯已經(jīng)抬起頭，他的手指微撫著娜塔莉的臉頰，他側(cè)過臉，毫不猶豫吻上了她的嘴唇。

    第112章

    詹姆斯和巴基的性格相差得非常大，大到他們兩個不像是同一個人，你更寧可相信他們的雙胞胎兄弟。

    但是，他們又在一些小地方是一樣的, 時時刻刻提醒你, 他們就是一個人。

    比如現(xiàn)在。詹姆斯親吻著她, 可是當(dāng)娜塔莉閉上眼睛的時候,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巴基的身影。

    兩個人松開彼此, 詹姆斯有些害羞又溫柔地笑了。

    “對不起，我沒有忍住。”他說，然后停頓了一下，“七十年后的我一定很生氣, 算了，不管了, 反正都是我自己。”

    娜塔莉哭笑不得。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一起, 詹姆斯看向她。

    “你能跟我講一講, 我們是如何相遇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娜塔莉有些無奈地一笑。

    她輕聲講述著過去一年半多發(fā)生的事情，詹姆斯則認(rèn)真的側(cè)耳傾聽。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太陽逐漸爬過樓頂，不知何時，撒入大廳的陽光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詹姆斯和娜塔莉肩并肩坐著，娜塔莉仍然覺得有石頭壓在心上。她太愛巴基，以至于她眼睜睜地看著詹姆斯即將回到自己必經(jīng)的命運(yùn)軌跡當(dāng)中的時候，甚至比她自己親自遭遇那些事情的時候還要難過。

    詹姆斯知道，他只能溫柔又堅定地攬著娜塔莉，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第一個走進(jìn)大廳的是史蒂夫，他沖著詹姆斯微笑著，眼底卻有著和娜塔莉一樣的傷感。

    又過了一會，復(fù)仇者們紛紛來到了大廳里，布魯斯也跟了過來，他的懷里抱著剛剛醒來，有些懵懂的小萊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