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蕭耀出去吩咐。 他一走,姜琬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趁機又看了一眼這寢宮,以前看書時得知他住在承平宮,她還專程跑了一趟,不過那時候諸位皇子一旦長大,都會被封為藩王住到各處州府去,而蕭統(tǒng)子嗣單薄,宮里很是冷清,這承平宮已然荒廢,并無人居住,不像現(xiàn)在到處擺放著器物。 真像做夢,姜琬心想,有一日她居然會親眼見到蕭耀的寢宮呢,還躺在他的床上。 她摸了摸手中柔軟的被子,有點滋味紛雜。 蕭耀拿了一杯水放在案幾上。 姜琬喝得幾口握在手中:“今日多謝表哥了。” “你既是我表妹,幫你也應該。”蕭耀坐在床邊,叮囑道,“下回皇后再莫名其妙的召見你,你便稱病,也不必非得過來的。” 姜琬吃驚:“這能行嗎?” “有什么不行,她原本也沒有什么重大的理由。” 那許氏真以為自己當上皇后,就能為所欲為了?父親也不過是看在鳳位空懸多年,加之她撫育兩個兒女的苦勞,才令她坐上這位置,要說看重,真不見得,許家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重臣。 看他胸有成竹,姜琬微微一笑:“好,那我下回絕不聽從了。” 乖巧的樣子,眉眼都舒展開,十分的甜,蕭耀看著她,想到她從樹叢中逃出來的樣子,問道:“你剛才怎么會從那條路出來?” 若中了招,早應該迷迷糊糊的,她居然能一個人躲到這樣一處復雜難尋的地方。 姜琬一愣,搪塞道:“我也不知,我將那宮人騙走,又推倒一個,無頭蒼蠅般,居然正好遇到表哥了。” 還挺聰明的,不過運氣也好過頭了,蕭耀挑眉。 被他看得心虛,姜琬道:“我的腿恢復力氣了。” 她從床上下來。 結(jié)果才一著地,就有只首飾赫然摔落,姜琬才知道自己一把頭發(fā)亂成了什么樣子,恐怕同鳥窩差不多,可這會兒怎么梳頭? 姜琬正為難時,蕭耀遞給她犀角梳。 “多謝。”她輕聲道一句,坐在鏡前,簡單將頭發(fā)梳了個單螺,又將裙衫整理了下。 幸好只是袖口,裙擺劃破了口子,腰帶還是好好系著的,姜琬松口氣。 兩人走到殿外,姜琬看到一輛馬車,知道是來送她出宮的,便坐了進去,誰料男人也鉆進來。他的個頭太大,一下把她擠到最里面。 姜琬忍不住道:“表哥,你也去嗎?” “我不與你同去,怕你出不了宮。” 宮中禁衛(wèi)很是森嚴,這一車一馬進出宮門,都要被查的,哪怕是皇子,雖然剛才榮起說,皇后沒有再使人尋姜琬,要小事化了,他也不好冒這個險。 姜琬便沒有再問。 馬車行到宮門時,果然聽見禁軍詢問。 榮起答車內(nèi)是二皇子。 那禁軍竟然還走到車窗口來。 蕭耀低聲道,躲好。 姜琬脖子一重,就被他給摁在了腿上,緊接著,一件披風蓋下來,將她蒙在黑暗里。 隔著衣袍,都能感覺到他腿上的溫度,姜琬臉頰壓在上面,越來越紅,幸好沒一會兒功夫,他就把披風拿了開來,她一下坐直了。 蕭耀垂眸,發(fā)現(xiàn)她發(fā)上一朵小小的珠花落了下來。 淡淡的黃色,像幾朵茉莉串在一起。 他揀起把玩了會兒,說道:“這是你的珠花罷?” 姜琬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果然是她的,忙伸手去接,豈料男人卻突然抬高手,插在了她髻邊。姜琬驚訝極了,盯著蕭耀,說不出話來。 昏暗的馬車里,他眸色也很幽深,好像井水看不見底,姜琬終于憋出一個字:“你……” 看起來她的樣子不敢置信。 蕭耀略略得彎下腰,氣息逼人:“怎么,我不能給你戴嗎?” 難以回答的問話,姜琬語塞。 馬車此時在楊家的門口停下來,蕭耀道:“回去吧。” 姜琬連忙下了馬車。 踏到地上時,她感覺腦中亂得一塌糊涂,這男人,到底是何意思?居然給她簪花,這種舉動可不像表哥……姜琬咬了咬唇,走入府邸。 馬車這時才掉頭返回皇宮。 謝氏很是著急,擔心姜琬被皇后算計了,眼見她回來,迎上來道:“阿琬,你總算回家了,我使人帶話給阿耀,叫他救你,你可見到他?” 原來是因此,蕭耀才會在重華亭附近。 幸好啊,不然自己恐怕會撐不住,要是暈倒在樹叢被那兩個宮人發(fā)現(xiàn),不定會如何。 “謝謝干娘,剛才就是表哥送我回來的。” 謝氏拍拍胸口:“這就好!”拉她坐下,“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姜琬一五一十說了。 謝氏大怒:“太不像話了,她居然如此暗算你!這許飛燕,真正是小人得志,拿著雞毛當令箭!” “母親莫氣,氣壞了身子。”薛香玉連忙安撫,“meimei無事便好。” “是啊,干娘,表哥說,下次皇后再邀請,就讓我稱病,表哥他自有辦法。” 她本來也是給皇后面子,并不想忤逆,弄得太過難看,誰想到這皇后給臉不要臉,謝氏想到早逝的jiejie,悲從心來,要是她還在,哪里輪得到這許飛燕蹦跶?她給jiejie提鞋都不陪,早先前也是一副諂媚討好的做派,現(xiàn)在登上鳳位,立刻就露出真面目了。 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阿琬,”謝氏道,“你今日受苦了,回去歇著吧。” 姜琬答應聲,離開上房。 謝氏捏了捏眉心,與薛香玉道:“她定是知道阿琬的容色了,想破壞聯(lián)姻,這回請去宮里,恐怕是要將阿琬弄成側(cè)妃,不曉得是給阿耀,還是給四皇子。” “不會是皇上?” “香玉,你怎得傻了?”謝氏斜睨兒媳婦一眼,“阿琬這樣貌若去服侍皇上,難道贏不了許飛燕?這皇后之位指不定就能搶到手。” “可meimei的家世……” “家世還不是皇上給的?”謝氏挑眉,“到時給姜大夫封個官不容易?怎么說,他也是神醫(yī)呢,造福百姓,也算是件大功德。” 薛香玉沉吟:“既然meimei被盯上了,那還是快將她嫁出去罷。” “我也想,可鐘家被攪和了,不然嫁給鐘思睿倒是好事一樁。”謝氏嘆口氣,想到那混小子傅英,“等阿琬平復下,過兩日探探她口風,我再去會一會濟寧侯。過陣子,正好都要出門踏春,有的是機會。” 兩人這邊商量著,姜琬回了院子。 柳氏與姜琰正等在那里。 “琬琬,你真去宮里了?”柳氏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聽楊夫人說起時,可把我嚇壞了,這皇后娘娘怎么會請你呢,瞧瞧,你的裙衫都破了,你有沒有事情?” 姜琬笑道:“能有何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