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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里,蕭耀坐著聽黃式稟告。 “那姜大夫醫術高明,傷兵們都說,他的藥對癥,比起原先的劉掌醫,有云泥之別,殿下,”黃式非常歡喜的告訴他另外一個好消息,“陳將軍的腿傷也有好轉,他原先站不起來,而今拄著拐杖就能走了,沒想到,這嘉州竟然有此等神醫!” 當日蕭耀注意過姜保真,除了醫治手法無可挑剔外,他對傷者的態度也很令人欣賞,如果來軍隊做掌醫,很是合適,正想著,榮起稟告:“殿下,濟寧侯前來拜見。” “傅英?”蕭耀驚訝,暗道他怎么會在嘉州,“請進來。” 傅英大步而入,一來就拱手笑道:“二殿下如此快速就拿下嘉州,實在可喜可賀,難怪皇上如此信任您,十萬兵馬都不眨眼睛,就送到了殿下手中。殿下,很快就要去攻打萬州了吧,想必有嘉州做供給,糧草充足,對殿下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語氣像是試探,也像是吹捧,蕭耀請傅英坐下,淡淡道:“據本王所知,侯爺此時不應該在嘉州罷。” 他從燕京出發,揮劍沿信城南下,途中曾聽說傅英奉命領兵攻打外夷烏蘇。 傅英微微一笑:“烏蘇已經臣服,但我有口諭要傳,順路便是來見殿下了。” “口諭?”蕭耀挑眉。 “實在是皇上惦念殿下,命殿下攻下萬州便回京都,還能趕上年節。”傅英道,“可惜我還要去一趟云散關,不然便同殿下并肩作戰了。” “云散關至關重要,還請侯爺務必要拿下。”蕭耀吩咐下去,“擺宴,你既然來了,我們暢飲一番!” ………… 酒過三巡,宴席散了。 蕭耀喝了醒酒茶坐在正房看輿圖。 萬州腳下是大片平原,南臨九江,北連玉湖,水路陸路四通八達,是中原物資最為豐饒的地方,他占了萬州,等同砍下大元的一條胳膊。 想起當年的燕國,被大元追擊,蕭氏皇族一路逃至北邊燕京的倉惶,蕭耀捏緊了茶盅,總有一日,大元也會嘗到這種滋味的! 不知不覺夜深了,蕭耀正當要去歇息,卻見榮起急匆匆行到門口,滿臉驚訝的樣子。 “何事?” “楊夫人來了。” “什么?”蕭耀怔了怔,“你是說姨母?” “阿耀。”謝氏在遠處道,“是我。” 蕭耀舉目一看,只見前方有座馬車停在那里,旁邊站著一個瘦高的身影,頭上戴著帷帽遮蔽風霜。他快步走上前去,那聲音溫和,慈祥,確實是他的姨母,但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么晚的時候來到嘉州。 “姨母!”蕭耀握住她冰冷的手,“快些進來罷,大冬日的,您為何要趕夜路?” “本來是打算在中途歇息的,但是聽說你在嘉州,想著也不遠了,還不如加快行程,這樣總比住在客棧舒服吧?這陣子,說實話,我住客棧也住得實在有點膩味,”謝氏抬頭環顧一下,“你這院子不錯,看來這嘉州知府是個肥差。” 蕭耀將她迎進來,讓人點炭火,他一個大男人原本是不用的。 “姨母,您還不曾說緣由呢。” 謝氏笑著坐下:“瞧瞧你這急性子。” “這能怪得了我?姨母您可是在平涼陪著外祖母的,突然前來,我能不好奇?” “你難道巴望我在平涼住一輩子嗎?我是要回燕京了。” 蕭耀道:“那為何繞路過來?” 謝氏道:“我還不是擔心你,總是身先士卒的,弄得人提心吊膽!我真怕……”想著又覺晦氣,拍著他手臂道,“你答應我,早些回去,將這戰事停一停罷,你已經離開燕京大半年了,大元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打下來的。阿耀,你一個皇子,最該待的地方是京都!” 她真的擔心蕭耀,不說沙場危險,宮里還有別的皇子呢,jiejie六年前去世,惠妃去年占了那位置,被封為皇后,但儲君之位一直空懸,實在不知,她那前皇帝姐夫到底會封誰為太子。如此,蕭耀怎么能在這么遠的地方呢,萬一有點事情,鞭長莫及。 看她著急,蕭耀道:“將萬州攻下,我就回燕京。” “真的?” “姨母,是父皇口諭命我回去過年節,我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謝氏怔了怔:“皇上讓你回去?” “是。” 謝氏眸色有些復雜,半響笑道:“這樣就好了,你趁著這次回燕京,趕快挑個合適的姑娘成親。” 老生常談,蕭耀道:“大元不滅,我何來心情成婚。” 謝氏斜睨他:“這有什么矛盾的地方?我們燕國的開國皇帝十八歲便成親了,可曾耽擱他南征北戰?俗話說成家立業,先成家……” “您路途勞頓,快些歇息罷。”蕭耀頭疼,岔開話頭,吩咐榮起,“多拿兩條被子來,姨母您就在這里睡罷。” “你就怕我提這個,臭小子,”謝氏笑罵了句,“那你睡何處?” “我一個男人,哪里不能睡,您不用擔心的。” 蕭耀走了出去。 謝氏看著他背影,嘆了口氣,自從太子蕭勉去世之后,這外甥兒就變得有些沉郁,對打仗也似乎更為投入,可打仗雖然能立戰功,樹立威信,卻未必一定能爭到太子之位,蕭耀需要更多的支持,再說,他這年紀也真的該成親了。 不過娶誰好呢?謝氏思忖了會兒,腦海里閃過一個姑娘的身影。 她品貌俱佳,父親又很得皇帝器重,就是不知肯不肯,性子是十分高傲的……謝氏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又想了會兒,方才睡著。 第6章 姜琬早上起來的時候,聽到姜保真在與柳氏說蔣世昌的事情。 “死在巷子里,都沒有人管,剛才蔣夫人哭著叫小廝裹著拖了回去,也不知誰殺的,說是要去衙門報案。” 柳氏聽得臉色發白:“相公,該不會是楚王罷?” “應該不是,楚王現在占據這里,想殺誰不行,何必要在這個巷子?你不記得了……”姜保真想說蔣方就是在家里被殺的,但想到自己妻子膽小,住了口,“算了,也不關我們的事情,”他伸出手指搭在柳氏腕上,“你今日如何?” 柳氏道:“相公,你別每日都給我把脈了,我最近沒有不舒服。” “那不行,我天天都要給你看一看。”姜保真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把了會兒,“似乎比前些日子好,這方子再多吃一陣子。” 柳氏點點頭。 她眸子水盈盈的,十分動人,想當年他去鄠縣行醫,便是被這雙眼吸引住了,想了又想,鼓起勇氣去她家討了水喝,姜保真忍不住低下頭親自己的妻子。 柳氏臉泛起了紅暈。 見狀,姜琬忙往后退,結果與姜琰撞在一起,后者叫道:“jiejie,你踩到我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