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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14號街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辣的疼,昨晚就不應該喝酒的。

    “這里是……?”

    “我家。”方越然挑眉,舉起手里的蘋果,猛地咬了一大口,“酒店那邊給你請好假了,沒什么可擔心的。”

    他一一解除她還在緩慢思考的問題。

    涂桑徹底清醒了,摸著肩膀,眼睛里閃過一絲尷尬,“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呃,謝謝你,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

    她的話落下,方越然仍舊站在門口看她。

    涂桑頭疼,回視他,他今天這一身倒是穿得好看,熨帖的高領米色針織衫配上卡其色的休閑褲,干凈又溫暖。

    “你昨晚可不止喝多了,還做了其他的事情,不記得了?”他擰著眉頭,糾結。

    涂桑一怔,昨晚她還做了什么?她的酒品向來很好,喝高了倒頭就睡覺,什么事也不會有不會發生,不像有的人喝多了發酒瘋,她可從來沒這樣過。

    她遲疑地開口,“做了什么?”

    方越然偏頭微微笑,拿余光去瞧她的模樣,昨天開車送她回公司后,她倒是真老實安靜地窩在沙發上睡著,像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細長的胳膊抱住雙膝腦袋埋在膝蓋上,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動作。

    他整理好房間后,再回過頭來取看她,沙發上空無一人,只聽見洗手間里傳來嘔吐的聲音。

    他默笑了一下,不會喝酒逞什么強,可是她那副樣子卻是真實的自我。

    “還難受嗎,我給你去煮點兒姜湯喝。”

    見她歪歪扭扭從洗手間里出來,他忙上前扶住她,她半閉半睜著眼迷茫地看了眼他,隨后直接整個人窩在他的懷里哭,一個人無聲地哭,眼淚在他胸前成了河,不停地流淌。

    他手足無措,想問一句怎么了,她的回應倒是驚人,直接吐了他一身,細細地喊了句“我難受”后,就睡著了。留下方越然一個人面對著眼前的人和事,哭笑不得。

    衣服上都是發酸的嘔吐物,異樣的味道充斥在整間屋子,她睡得挺香,他覺得拿了個燙手山芋,她斷然是不能穿著滿是味道的衣服睡覺,而現下的境況卻是困窘,他要收拾屋子以及給她換衣服。

    “吐了我一身,嗯,你自己也是弄得臟兮兮的。”他摸著下巴,仰望天花板。

    涂桑這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這個問題,她剛想低頭道歉,儼然發現自己穿的衣服不對,一套寬松淺藍色及膝蓋的睡衣,和她在家里長穿的那一套有些像,她起床時沒能意識到,還以為就是自己的衣服。

    既然這樣……那就是方越然晚上還幫自己換了衣服?

    她臉色陡然通紅,低頭默不作聲。

    咳咳,方越然輕咳一聲,原來鎮定自若的人此時也有些慌亂,他忙解釋,“情況使然,我不是故意冒犯,嗯,我是閉著眼睛給你穿的。”

    她的臉越來越紅,恨不得滴出血來,心跳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氛圍一下子變得微妙,就連周圍的風,飄起來的窗簾,透窗而來的光,也跟著起哄,熱烈又溫柔。

    方越然率先打破平靜,說了句我先下樓,便走了。

    涂桑站在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關上門,倚在門背后長長的嘆了口氣。

    -

    北面小陽臺是晾衣服的地方,她的白色T恤與他的白襯衣并排晾在一起,兩個人的袖口時不時在風力地作用下碰到一起,像是謹小慎微的觸碰,短暫又漫長。

    她坐在小凳子上盯著看了會兒才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青菜粥配上幾碟小菜,賣相好看。

    她真是想快一點兒走。

    方越然好像若無其事,淡定地讓她吃完早餐后再走,反正今天又不上班,兩個人都有時間,為什么要著急走?

    她拿不出更好的理由辯駁。

    他拿了兩個精致的青花瓷碗,遞給她,“嘗嘗我的手藝,我自認為不錯。”

    她伸長了腿,面對著陽光,晃動的陰影落在她臉上,照得皮膚幾近透明,連一雙黑亮的眼睛也被照成淺淡的棕色。她直身拿下衣服,瘦小的背影落在桌上,晃晃悠悠。

    方越然盯著她的背影和筆直的腿,霎時走神。

    “我去換個衣服。”她抱著衣服匆匆到更衣室。

    方越然恩了一聲,端起自己的碗,該吃吃該喝喝,甩去腦內不該想的東西。

    -

    扔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涂桑喝下最后一口粥,瞟了眼來電人,未知電話號碼,歸屬地是深圳。

    “不接?”方越然見她許久不接,問。

    “嗯,怕是一些沒事找事的人,還是不接好了。”停了幾秒,她接著說,“早餐很好吃,我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連道謝的言辭都忘了說,頭也不回拿起包就走人,比誰都跑得快。

    恰逢上堵車,她也不管不顧,拔腿跑到人少的地方,攔了一輛私家車便走人。

    車流散開,終于開得快了起來,手機上收到茹景的電話,讓涂桑懸著的心白白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是方越然打來的電話。

    “什么事兒?”

    電話里吼,“你翹班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是真生病了?”

    “沒……,昨晚去接我姨媽和姨夫了,對,你到公寓門口來接我。”

    “出什么事了,錢包被偷了?”

    “差不多,被姨媽拿走了,估計要不回來了,你先借我些生活費。”她揉著發脹的太陽xue,試圖減輕頭痛。

    刺刺刺,電話突然掉線,被另外一個電話擠進來,說話人是個年輕的嗓音,至少分辨得出來他的聲音里是疑惑和緊張,想要克制住自己話說得縝密些,可是不覺中又透露出頗多的漏洞。

    他應該是在大風里走路,說話時氣喘得很粗重,“凌周是被冤枉的,你快去救你弟弟出來。”

    涂桑擯著呼吸,不說話。

    “你怎么不說話,你要凌周去死嗎,他其實心里沒有多壞。”

    語無倫次地說著凌周的好。

    “你是誰。”

    電話那邊卡殼,堵了好半天才丟出一句,“你來順條路找我,我在路口等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涂桑握緊手機,眉頭微皺,凌周是被冤枉的,這些話從何談起,聽電話那邊篤定的語氣,涂桑難免將之前見凌周時,與他的那句“對不起”結合起來。

    似是陷入了迷霧。

    “司機,麻煩掉頭去順條路。”

    -

    隴南的順條路南閔巷這一帶主要是棚戶區,百來戶人家都在這里住著。涂桑站在巷子口,望著這一處的住房,房屋低矮擁擠,門前潮濕,不少房屋的墻皮已經脫落,露出掉了色的紅磚。

    “你是涂桑?”

    突然躥出來的一個人讓涂桑哆嗦了一下。

    涂桑摸了摸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望著面前的人,約20歲左右的樣子,普通平凡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