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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哭什么?” “你要死了。”女孩悲傷道。 少年嗤笑,因為嗆過水又虛弱地咳嗽了起來,“你之前見過我嗎?” “沒有啊。”女孩茫然。 “可是你這樣倒像是看著心愛之人要死去似的。” 那是一個怎樣的夜晚呢,月光不算太亮,海浪不是太大,像所有千篇一律又毫無新奇的尋常日子,可是她在這一天遇見了一個少年,他的周身好像都有光,他的眼眸黑如點墨卻又亮如星辰,他的嘴唇像傳說中那種長在陸地上還有香味的鮮花。 她忍不住探唇覆上了他的唇。 這個念頭不知道是這一刻生出來的,還是上一刻,抑或是從她在深海里看見他第一眼之后的每時每刻,她,不想讓他死!想想都覺得心絞痛得厲害! 七色靈珠在她的身體里閃耀著光芒,像一道彩虹的軌跡,從她的身體經過他們依偎的唇瓣進入了他的身體。少年震驚在這天方夜譚般的不可思議之中,卻只聽女孩長舒了一口氣,然后頗有些得意地說:“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很喜歡你好像不大好,不過我已經把我最心愛的東西給你了,這樣你應該就是我的心愛之人了吧!” 心愛之人? 小玉在那聲慘叫之后迅速跑上了二樓,一路默不作聲地跟著趙乙歲將宋溫暖送到了三樓,那里只有一間家庭影院,常年都是黑漆漆的,可是拉開沙發后那一面像墻一樣的黑布簾,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水池,他會一個人呆在這里一整天,看美人魚的動畫片,看他將他們的故事寫出來拍成的電影,他會將他繪制出的她的樣子3D投影到水池里,他就靠在沙發上不近不遠地看著她,好像她就在他身邊。 這樣一個蜚聲國際的大導演,所有人都說他是天才,說他是為電影而生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太想她了,從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便只是為她而生,僅此而已。 看著水池里的安靜得仿佛沒有氣息的宋溫暖,趙乙歲不自覺地就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時她將一顆閃著七色光彩的珠子渡給了他,那時她擅作主張地說:“你是我的心愛之人的話,那我也就是你的心愛之人了。” 世間情愛從來不遵從這樣簡單的推導演算,也沒有所謂的有來有往,而他更不是一個聽之任之的人,他本來想告訴她這樣深刻的道理,可是沒等他說話,她就已經昏暈了過去。 嗯,現在想想,幸好她當時沒有給他機會說出那番少年口不對心的倔強,不然當初有多倔強,后知后覺之后臉就有多疼! 其實他一直不覺得他對宋溫暖是一見鐘情,畢竟誰會喜歡那樣不矜持嬌羞還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給授受親了的女子,可是如果不喜歡她的話,他當時那樣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好少年又怎么會不經過思考就說出“可是你這樣倒像是看著心愛之人要死去似的。”這樣越矩的話呢? 后來想想明明就是他調戲她在先的啊。 “你……你真的會把七色靈珠還給她?”小玉不可思議地看著趙乙歲的體內開始溢出七色光彩,這是宋溫暖的即將永逝的征兆,她不會再有下一世了,意念也會變得越加薄弱,也只有在靈珠原主的意念趨于虛無的時候,靈珠的宿主才有可能驅動靈珠離開身體。 “小玉,到了你守護她的時候了,記住千萬不能讓這些從她身體里幻化出來的泡沫破裂。”話是對小玉說的,可是他的眼神從始至終一直沒有離開過宋溫暖。 那是怎么深情的凝視呢?小玉想,這一生她恐怕都忘不了那一刻的趙乙歲,那樣深情的趙乙歲。 他說:“阿嬌,你也是我的心愛之人。” 阿嬌,那是她的乳名,每一尾美鮫人都有自己天生的乳名,只有被她親吻過的人才知道,他溫習了一遍又一遍,從來都不是在喚那只胖胖的黑貓,他,只是想念她,無時無刻不想念。 他吻上她的唇,一如當年她給他的那個吻,七色靈珠的光芒大顯,亦如七百年前劃出的那道美麗彩虹,回歸了她原本的主人。 他們初遇的時候,她吻了他,他們最后的時光里,他回吻了她,或許這也是一種圓滿。曾經少年時,他未曾嘗過愛情卻偏偏想告訴她世間情愛有多復雜無序,從來沒有所謂的有來有往,可是百年光陰,來來往往,或許愛情從來沒有書里說得那樣艱澀復雜。 或許,相遇是一種圓滿,錯過也是一種圓滿。 那是一場連著下了好幾日的彩虹雨,宋溫暖怔怔地坐在門廊的臺階上,小玉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軟聲勸道:“進屋吧,你身體才好一些。” 她愣愣地回頭看向小玉,眼睛紅了一圈,眼淚悄無聲息地滴落,卻不自知,只因這突如其來的無端悲傷。“小玉啊,這個彩虹雨,為什么落得我的心里這么難受?” “你只是前陣子拍戲的時候落水了,再休養幾天就沒事了,我們回……” “回屋吧,你可是答應了要演我的新戲,合同都簽了,身體不趕快好起來耽誤了開工,我可是要收大額違約金的!”男人從雨幕里走來,執黑傘,身材頎長板正,西褲考究。 宋溫暖笑了,跟著來人進了溫暖的室內,于是小玉也放了心,跟著兩人進去了。 “蘇安倫,我總覺得你像一個人?”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像誰?”蘇安倫無所謂,一副任君打量的樣子。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而已,像下彩虹雨的時候突然覺得心里難過一樣。 “我跟你說,你這是喜歡上我了,就沖你這么有眼光,我無以為報,要不我就以身相許吧?” 小玉突然上前一步,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沖著蘇安倫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發出聲音。“你瘋了嗎,你要讓一條魚愛上一只貓?” 宋溫暖最近特別能聽進去蘇安倫的話,今天小玉也是實在沒了辦法才打電話請蘇安倫來救場的,這不,他說一句她家小鮫人就進來了,能抵上她說干了口水!萬一蘇安倫說的這話她家小鮫人也聽了,那她可有得頭大了! 宋溫暖被他逗笑了。“為什么不是下輩子做牛做馬?” 蘇安倫看了一眼小玉緊張的樣子,也是笑,大概是宋溫暖死里逃生才活了過來的緣故,小玉最近都變得有些敏感了,而且她似乎刻意想忘記從前的事,忘記她口里所說的這條魚從前其實是愛上過一個人的,還愛了七百年。 如今,雖然她和所有正常人類一樣,在當初那場七色彩虹雨里被抹去了關于那個男人的記憶,可是她還是記得他長得像一個人,盡管她都已經連那個男人的臉都不記得了。 小玉或許不知道,在她看來他于宋溫暖說話的十分重量,不過是因為他長得像某個人而已,就像她曾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