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候什么都偏著多給他一份,知道孝順。 結果,現實是,她被關在個雜物房里,小兒子的岳丈家是售皮毛的大店鋪,這間雜物房里就堆積著破爛老年頭的舊獸皮,一股子腥臭味,即使她鼻子已經不靈敏了,還是聞著嗆得慌,說過幾回要換,小兒子都說等房子倒騰出來的,讓她先忍忍,她知道兒子都是聽媳婦的,怕他為難,也就算了。 時間由冬到春,兒媳婦懷孕,她高興,說讓刷碗掃地,就干,說是地磚臟了,要用手擦,否則怕摔倒,就一天三遍的哈著腰擦到外邊走廊的臺階上,常常錯過飯口,只能去廚房里揀些冷菜剩餅子吃。 小兒子來說得婆家買些吉祥的生產東西預備上,她從自己內懷兜里,掏出來唯一一張藏著的銀票,怕少,還把手上的銀鐲子擼下來給他,說什么也不能苦著孩子。 白天累的腰疼,晚間就得趴著睡,一撅一撅的疼的厲害,想起老頭子,不知道他怎么樣,明天得回去瞧瞧。 趁著媳婦回娘家,偷偷的拿了兩個煮雞蛋揣兜里,踏上回家的路。 還是原來的大院子,卻沒了一家人的和和樂樂,她高喊著進門,說起自己在小兒子家如何穿金戴銀,吃燕窩吃rou餡餃子,大兒媳聽著羨慕,張羅著讓她吃完飯再走,出去了,就讓大兒子來問帶沒帶錢或者東西回來,大兒子進屋就直接問起,老婆子摸出兜里兩個雞蛋遞過去,拿給大孫子吃,她進去看看老頭子。 老頭子還是躺在床上,只是不動彈,眼睛閉著,微弱的喘息,婆子上前摸著鼻端,驚慌的問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就是腿折了,養養就好了,不是留了抓湯藥的銀子嗎? 大兒子辯解,他這爹自己說不喝藥,也不愛吃飯,天天一副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的模樣,婆子性格火辣,明明就是你照顧的不好,這就剩一口氣吊著了,連打帶摔的,惹怒了大兒媳,她進來罵咧咧,老不死的,不會動彈,還得拉尿在床上,誰伺候洗漱啊,成天一股子膄味,她是受不了,干脆就不給吃喝,這多好,干凈又不用拾掇,而且還省下藥錢,反正老頭子腿好了,也干不了啥,干脆倒窩,去天上享福去得了。 一番言語,氣的老婆子頓時就差點翻了白眼,手指哆嗦著指著不言語的大兒子叫道,“你個沒良心的,這是你親爹,你小時候不是最愛跟著你爹出去玩嗎,還說長大了要學你爹,你都忘了,你怎么能干出來這種狼心狗肺的事?” 她難以置信,老頭子這是遭了多少罪啊,大艷陽天,還捂著個大棉被,掀開一瞧,更是火氣怒涌,腿上的傷口已經腐爛潰rou,上面一層薄薄的白骨,心酸的叫他,“老頭子,老頭子,我來了。” 大兒子,大兒媳,不讓她接走老頭,當時就說好的,誰得了老頭就得這房子,任她百般叫罵依舊無濟于事,去找族長,族長只認錢財,管你們這堆破事呢。 沒法子,回去跟小兒子學老大那兩個黑心肝的,小心著商量,能不能讓兒媳婦把老頭也接來,她照看著,好放心,要不就真沒命了,小兒子倒是義憤填膺,痛斥一頓,說是回去和妻子商量。 這一商量就是一個月,兒媳婦生了個九斤的大胖小子,她自然也高興,就是想老頭,又去問,小兒子說已經教訓過大哥了,保準對自己親爹好,讓她老實呆著。 婆子信以為真,直到村里的鄰居過來說起,老大夫妻確實給老頭請了大夫來治,但沒給開藥,也沒喂東西吃,說是,已經土埋半截了,沒必要折騰,他因為同情,來轉告一聲。 誰家的兒子也不這樣,村里的莊稼漢子都老實本分,自己婆娘不孝順爹娘上去就一蒲扇,輪著你多言多語,只管干活就成,但城里不一樣,都是下人伺候,自己動手那是掉價,丟面子的事。 老二在城里娶上漂亮媳婦,對著大哥比比劃劃,大兒媳婦也為富貴迷眼,變成十足的勢力,所以,老兩口,被分家,被瓜割,被掩蓋,被忽略。 周遭的百姓們聽完,有的心思軟的婦人都落了淚,拿著帕子戚戚的擦起來,她們老了,無用的一天,會不會也遭此待遇,兒孫自有兒孫福,人人都說四世同堂是福,可真的到了貧困人家,心思惡劣的人家,這就是禍患,需要除掉,才能順心隨意的過瀟灑日子。 有的強壯男人也受不得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但凡讀書學問,以孝為先,多少千古的名句傳下,讓我們當個孝順恭敬的人,為何就被錢財拿捏,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齷蹉事,皆惱怒的上前要打死一旁的小兒子,他卻一臉茫然,竟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宋巔第一次感覺到沒有知識學問的可悲,武人光靠拳頭打倒侵犯者是遠遠不夠的,自己的人民要精神富裕起來,才不至于如此臟垢纏身。 “老人家想怎么辦?” 第79章 柒拾玖章 “老人家想怎么辦?” 一片喧鬧中, 宋巔抬手示意老人起身坐下。 這是家事, 道德良心是無法用刑具挽回,如此,老人要求兩個兒子把當初分家的四十兩碎銀子吐出來,她自己照顧老頭子, 讓老大一家空出房子,這便就行了。 宋巔讓德通去辦,又通知當地府官, 對于孤寡老人, 進行定期照顧,勒令兩個兒子每月拿出一兩銀子供奉父母,扔牢里去長長見識再出來。 他覺得,可以明日上朝說說這事,子不孝, 不欲養, 該如何,不能讓這些老人家活不下去,可以設立固定的每月俸祿,按照條件發放。 這面發生的事端,林皎不知道,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溫淮所占據,驅之不散,那是少年時候的一場美夢,她第一個愛慕的男子, 風度翩翩的儒雅霖秀,會嫉妒全非,會心跳加速,會等待期盼,會欣賞追逐,會不顧一切。 她遺忘的過去被無情翻出,惡意的嘲笑著她,你不再是那個任性膽大的小姑娘,在你第一次為了饑餓而低下頭顱的時候,便失去了驕傲,即使現在破繭重出,仍舊傷痕累累。 她錯過了他,就是一生。 宋巔回來,首先問吳mama林皎情況如何,得知恭親王嫡女來過,心中不悅,不過是傍上了潛龍,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宣揚? 林皎這雙眸子,一哭過就特別發亮,尤其脆弱弱的望向你時,“你回來了?” 男人心底莫名的咯噔一聲,不知是何緣故,總覺得她變得疏離飄渺,如蒙層白紗,下意識腳步加快,矮身問她,“怎么了?” 這個男人,與溫淮相比,真是完全不同,霸道又獨行,但愛意,都一樣的深沉。 “沒什么,不過就是想師傅了。”她撒謊了,沒辦法說出口,什么都,沒辦法改變的,她死后,會不會下地獄? 宋巔最為討厭就是她這窩囊的性子,遇到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