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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啊,我這大肚子,能上哪去,不如,你表哥夜里回來,我同他講,讓你去,還不成?” 一個都得罪不得,輕拍她,讓她放心,“娘娘去外頭賞賞花吧,都漂亮著呢。” 宋宜楚傲嬌,“不去,宮里好看的花海了去,不稀罕瞧。” “好好好,我這府里的可比不過御花園子里的。”林皎做傷心狀,慢悠悠的在屋子繞圈,太醫說是有助生產。 兩側環繞著兩個大美人,林皎心里舒坦,走至門口,見著外頭干爽,便干脆直接往外去。 肖娘子下意識要收手往回扶,“郡主,道路濕滑,換雙鞋再去吧。” “沒關系,不用這么緊張,已經七個多月了,耗子都沒出去過幾次,走吧,就在園子里逛逛,你們兩人好好扶住我啊。” 實際上,她與宋巔每天晚上都出去遛彎的,著實沒什么事。 宋宜楚念念叨叨的這個長相不好,那個花開的顏色太淺,這個葉上有斑點,那個土質不好,其余兩人默不作聲,很快繞道湖邊,湖中有一處涼亭供休息,林皎指指那,“我們上去歇會吧。” “不行,那濕氣重,還是去,假山那吧。”肖娘子還沒出聲,宋宜楚先說不行,目的地可不是那兒。 “宜嬪娘娘說的對,假山一側有個石桌,幾個丫鬟連忙過去鋪好絨毯,擺上瓜果和蜜餞,其中有兩個返身回去拿溫熱的茶水,宋宜楚四周環望,心下疑惑,按捺住不安,虛虛坐下同著林皎說話。 待兩個丫鬟捧著水壺茶杯回來,四下里不見人影,“剛才明明在這兒啊?哪去了?會不會去了別處?” “我們去那邊看看。”碧色衣裙劃過草叢,很快無蹤無影。 與此同時,宮中圣上最近迷戲曲,時常招人來擺上,今日演的是一出,女扮男裝的梁山伯與祝英臺,正高潮處,祝英臺抬手一劍虛晃,袖中箭囊打開,直射向穩坐如山的圣上爺,驚慌中,大成林撲身過去,說時慢,那時快,只聽著悶哼一聲,大成林倒地不起,梁山伯揮動大刀與禁衛軍殊死搏斗,祝英臺遙遙望著龍椅上的至尊帝王,再次揮動袖箭,發發致命,邊大喝道,“你這昏君,殘害無辜百姓,今日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戲班子是經過層層挑選從民間選取,由宋巔主辦,此刻行至街里,有禁衛軍匆忙飛奔過來,俯首細說,馬背上的男子提鞭催馬,下令封鎖京城,宮門關閉。 皇宮中,大成林重傷在身,由小成林接掌一切事務,圣上等候宋巔來時,突然靈機一動,拿起侍衛隨身佩刀,沖著胸前便深刺入骨,小成林瞧見忙上前按住,“圣上又是何必,發一道口諭讓鄭國公進宮便可。” “朕做什么,還用的著你說。”威嚴盡顯。 小成林跪地求饒,額頭砰砰磕在金色地磚之上。 宋巔進殿,第一眼瞧見龍袍上有血跡,撲通跪下,“微臣救駕來遲。” “等你來救,還真遲了。” 須臾,有八百里加急到了御案,圣上打開一瞧,神色冷凝,唰的扔下去,“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敢如此行徑。” 原來,遠安王假意投降,實則聯合瓦刺部落,冰河開化,便放開兩個出入口,直通大晉境內,燒殺強擄,無惡不作,此刻,其子薛城,其女薛爾曼悄無聲息的集結大批部隊逼近沙江口,距京只有八百余里,并大言不慚說,讓圣上自動退位,方可留下全尸。 “遠安王異想天開,微臣請令前去圍剿。”原本看在薛城面上,不予趕盡殺絕,熟料,人心不足蛇吞象。 頭頂久不傳來聲音,宋巔抬頭視線落到圣上胸前,“圣上,可請御醫?” “唔,你發份急報給國公,讓他速來救駕。” 宋巔沒有十足的把握,那臭和尚嘴硬,一字不吐,“微臣查出大駙馬或與此事有關聯,暫無明確證據,還望圣上提防。” 大駙馬,他既不涉及官場,又無冤仇,好日子過夠了?圣上皺眉,揮手讓他退下。 宋巔催馬出宣和門,府中侍衛上前跪下,“大人,郡主失蹤了。” 春末的雨,如無知小兒的臉,說陰起來,便隨即傾盆大雨,水積溝渠,密密漣漣,不留一絲縫隙。 郡主府內,假山地下被挖了一條隧道,通向何方不知曉,中間被巨石阻隔,因為兩個丫鬟半天找不著人,急了,去稟報給吳mama,這郡主可正懷著身孕呢,又派人去宮外等著侯爺,府中侍衛四處探尋,在假山中的空地中翻出條密道,皆臉色難堪,這是何等的失職,等見著步履匆匆的平原侯時,一眾跪下,屏氣斂神。 張震遞來一封信,“爺,門口叫花子送來的。” 站立筆直的男人撕開拿出,幾眼簡單掃過,寒氣外露,薛城,薛爾曼,好個兄弟,信中文說丹陽郡主已在他們手中,讓他秘密投降,否則一尸兩命。 宋巔無暇顧及,腦中回想府邸周遭,定聲說道,“你拿我令牌,帶人在附近幾家挨個搜,擴大到外圍。” 還不過一個時辰,三個女人如何能運送出京,笑話。 “繼續監視駙馬,你速去把那和尚帶來。”他心急如焚,顧不得什么前夫,只要能讓林皎平安就行。 溫淮這幾日沒受刑,神色看起來依舊安寧,兩人相互對視,誰也沒說話。 半晌,宋巔先開口,“林皎被綁架了。” 溫淮瞬間鉗口撟舌,綁架,藺正石綁架她干什么,不行,他得去問個明白… 見他回身要走,宋巔又說,“林皎已有七個月身孕,還請大師,慈悲為懷。” 溫淮赫然轉身,見雄偉男子合掌做揖,虔誠無比,他現在是林皎的丈夫,眼中的急迫顯而易見,“貧僧定讓她安然無恙。” 等帶血麻衣的僧人走遠,宋巔招手,“跟緊他。” 肖娘子的記憶停在假山旁,她聞出香味,覺出不好,可為時已晚,待她醒來,第一時間去找林皎,見她斜倚在墻角雙眸緊閉,不知是不是不舒服,搖晃著過去探過脈息,一切正常,才使出吃奶的勁兒把另一側的宋宜楚翻轉過來,拿帕子給她擦干凈臉龐,愛美的娘娘若是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估計要瘋。 稍等會,緩夠力氣,才扶著墻起來,外面聽著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但不清楚,有人把守,這可怎么辦,再等等。 宋宜楚是第二個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懵了,這是個夢嗎,夢里,也太糟糕了。 “娘娘,勿出聲。”肖娘子蹲下身子同她說,怕把人引來。 宋宜楚看著林皎,眼中閃過愧疚,起身,拍拍裙子上泥土,拂開她。 “你看好小嫂子,我去與他們講理。”綁幾個女流之輩,算什么能耐? 誰還跟你講理啊,她還要伸手攔,宋宜楚不耐煩,“別用你臟手碰我,我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