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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冰涼,他太混賬,子欲養而親不在。 那日宮宴上,他被曾秧叫去說了會話, 回來時就感覺大哥渾身不對勁, 隨后一日,大哥給他安排了文職,是個積壓已久的整理舊籍的忙碌活兒,等到順子來說家中老太太中了風,他才回去瞧, 祖母已經躺在床上一無所知,母親說她能照顧府里,讓他出去尋個專治這病的大夫,不過五日來回, 祖母就已經與世長辭了,母親病倒,表妹在側伺候,至于大哥,從未見到過。 宋宜楚回宮后就去找林皎,說了這事后,嗡嗡的哭起來。 林皎難掩驚訝,溫聲哄著,“娘娘別哭了,壞了身子。” “你知道表哥去哪了?”我還等著他給我找人呢。 “我不知道。”一想起宋巔,林皎是真的頭疼。 半蘭進來說,圣上與鄭國公請郡主去用膳。 宋宜楚灰著心走了,林皎也沒換衣裳,直接去太極殿。 半蘭緊追上給她披了個斗篷,聽著前頭略微疑惑的問,“國公爺常常這么呆在宮中嗎?” 這皇宮都快成了他的府邸,前些日子就領著她到處招搖,也不怕遇見個妃嬪尷尬,與著圣上同吃同住,日日調侃嬉鬧,她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哪奇怪。 “大概是因為圣上受傷,所以國公爺不放心。”半蘭想起前些日子無聲無息死了的妃嬪,不由腳步加快。 大成林幾步迎上來,問安后,請進去,盈滿了龍誕香的宮殿中,兩男子相對而立,一位身穿明黃,桃花眼眸閃爍,另一位身材高大,渾身積攢著怒氣,直到見了女兒,才握拳干咳一聲,”我兒來了,坐。” 林皎不敢言語,斂身坐直。 “丹陽,你對宋巔,什么想法,說說。” 鄭國公同樣嚴肅認真,“對,你是怎么想的?” 他那侄子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真沒什么毛病,就是性情冷淡。 林皎要是知道他對宋巔是這個印象,估計會吐血三升,那每次都拉著她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的是誰啊,鬼嗎? “圣上與國公爺為什么說起這個?” 當然是,因為他為了你,把自己的親祖母給弄死了啊,這種狼心狗肺的禍害,要是哪天你惹急了他,還能有活路嗎? “你們道士不講究個順其自然,我知道你的那份心,想多幫助落魄女子,并不影響你嫁人,你翻過年去,該二十二了吧,大姑娘了。” 林皎突然就有些別扭,像是她做了什么錯事,被長輩抓住聯合審問,扭捏道,“也沒什么想法。” 鄭國公慪氣的看著她眼眸帶水,原本隨意的姿勢變得緊張起來,就知道不簡單,那小子長相刻薄,渾身上下一點柔情都沒有,怎么看得上? “宋巔上次說要娶你,你怎么不干?” 那不是你先說的不行嗎,林皎心里嘟囔,表面卻恭敬回答,“他說要娶,我就要嫁嗎?” 呦呵,還能頂撞朕了,要不是看在如今風平浪靜的份上,能留著你蹦跶,圣上風度翩翩的笑了聲,睨了眼鄭國公,意思是,你閨女,你看著辦。 實際上,鄭國公很欣賞宋巔,這次做的也很滿意,證明他把閨女放在心尖上,罷了,再考驗他一段時間。 三人很愉快的用膳,不管外頭雪大風狂。 宋巔還在郊外莊子上,炭火燒的少,他著竹青色單衣,只下擺處繡有翠竹叢叢,站著與人說話,這人是監視孫羅山的,發現最近幾日,他經常晚間出入陸丞相府,與陸鵬商量什么事宜,今晨起,西直街上的醉仙樓出了個新本子,是關于丹陽郡主的。 要說起,這丹陽郡主,算得上是命運坎坷,小時由著個秀才爹窮酸養大,等到十五歲,由著媒婆介紹,嫁給了隔村的書生,哪料,天降不詳,整個村子發生瘟疫,唯獨她一人存活,自此有人說,她是天煞孤星,克人克己。 她只能小小年紀四處奔走,尋求棲息之地,及至京城,賣身于平原候府,平原候瞧她美色動人,收入房中,哪成想,噩運再來,平原候遭陷害,被圣上革職查辦,抄沒家產,她見無力可圖,便棄了平原候準備勾引圣上,可巧這時,鄭國公發現她長相與逝去的妾室頗為相像,一番調查,終于父女相認。 即將要公布她郡主的身份之時,圣上被行刺,所以把她送到了道觀中靜養,等著風頭過了,再回來受封,她果真是個惡命,回京途中,雪山崩塌,導致四個縣城死傷千人。 醉仙樓里的說書人口才一流,起伏坎坷說的人恐懼心慌,只要有這位郡主的地方,就絕沒有好事,丹陽郡主就是個典型的喪門星,誰碰了誰倒霉。 流言慢慢飄散開來,等宋巔派人去捉人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抓了掌柜的回去審問,也說不清楚那說書人是誰,一氣之下,宋巔強行將醉仙樓貼上封條,勒令關閉整頓。 但百姓間已經傳開,官員內宅里同樣忌諱,將準備好的帖子全部撕毀,各自慶幸,沒送進宮。 歲末期間,是貴婦們賞花賞梅的好時節,卻沒有一家請了丹陽郡主,二十三那日的受封封號的宮宴,算是鬧成了個大笑話。 但本人呢,還真的沒什么,清凈的很,每日與半蘭研究藥草,弄些花瓣烘干了做成靠枕,沒事看看書,繡繡花,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不過,唯一糟心的,就是前日收到了師傅的回信,并且把銀票全部退回,言明,不會上京。 “干什么呢,小道姑。” 男人磁性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嚇了她一大跳,拍著胸脯壓壓驚,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你怎么又來了?” 碩親王同樣的一雙桃花眼,滿目含情,菱形的嘴唇噙著抹優雅而清淺的笑意,“當然是想你了。” 林皎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呼吸淺淺,“我可一點兒都不想你。” 對面的男子捂著胸口,做傷心狀,哀怨道,“你好沒良心,玩弄了人家,又不給銀子。” 真是受夠了他搞怪,林皎很給面子的噗呲一笑,“好,好,給你錠銀子,快走吧。 這幾日,鄭國公沒了影子,凈是他沒事兒帶些書,帶點街上的吃食,來陪她說會兒話。 碩親王看著被逗樂的晏晏女子,姿態雍容的坐到玫瑰椅上,指著門口,”怎么沒人伺候?” 以為是宮中人慢待她,的確,他一開始也是抱著不良的想法靠近她,時間長了,卻漸漸忘了初衷,她,很像這寒冬里暖陽,照耀人心,馨香溫暖。 “半蘭啊,讓她去摘點菊花瓣,回來泡茶喝。”林皎素手纖纖,分茶,倒茶,很有一番流暢,不是附庸風雅,是真的喜歡上茶,看著翠綠的嫩葉在guntang的熱水中,漸漸卷展開身軀,舒服的遨游漂蕩,是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情。 “外頭說的,你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