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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的綁了人,回榮安堂復命。 榮安堂內,老太太常年信佛,西廂房后頭的罩房特意砌了個佛堂,供奉了著悲天憫人的觀世音菩薩,此時,老太太閉著眼,手轉佛珠,默念經文,片刻后,回身看向來人。 林水憐在一片漆黑中,聞著股沉香的味道,細細聞著,并沒有表姑娘身上的香氣,胡思亂想時,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掀開,光線刺眼又發白,適應著看的模糊,映出一張滿是褶皺的臉,帶著慈祥和善良,像極了朱縣令的老母親。 “叫你來,知道是為什么嗎?”聲音蒼老且滄桑。 她之前還扮啞巴,這次真的啞了,啊啊啊幾聲,指了指她的喉嚨,表示說不出話。 老太太對著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雖然容貌平平,卻長了一雙漂亮眼睛,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不沾一點兒的污垢,讓她這個腐爛了芯子的老人嫉妒。 戾氣一閃而過,溫柔親切的對著她道,“你就怪你的命不好吧,誰讓你惹了圣上不高興。” 從黃梨木的供桌上端了一杯酒,遞予她,可惜的說,“這酒很貴的,喝了吧,安樂些。” 實際上,林水憐已經嚇的渾身僵硬,很快就霧濕了眼眶,狠命的朝著她磕頭,完全顧不得疼痛,在這一刻,她活著的欲望被放至最大,她不想死。 老太太似乎很厭惡她這種舉動,哼了聲,轉了一圈佛珠,拜了拜,才對著菩薩告罪,“惹了您的清修,都是信女的罪過,懇請您降些罪責,得以警示凡人。” 說罷,折身出了小門,地上的林水憐剛松口氣,門吱嘎一響,進來兩個體格健碩的mama,拎著一口朱漆大箱子,后一人手捧黃銅炭盆子,里頭guntang的熱炭噼里啪啦的直響,正燒的旺呢! 兩婆子不多話,直接摔到她跟前,箱子開鎖打開,是一疊疊的金紙箔,看她不動,不耐煩的摔打,“這是給觀音的銀錢,疊成元寶,快吧。” 她伸手拿了一張,不注意就被劃了一口子,金片鋒利且硬,需用力折才行,后背突地被撞了下,扭頭一瞧,竟是把炭盆子緊貼著她后背,嘶了聲,往前挪了挪,她后背本就有傷,這般烤燙著,只覺疼的厲害,她身上沒什么值錢首飾,就算有,估計也起不了什么用。 很快額頭鼻尖就細密的一層汗,手指彎曲使勁兒,仍舊疊的緩慢,一側監督的婆子橫蠻的一腳踢來,斥道,“快點,天亮了就要給觀音上供。” 林水憐頭歪倒一側,額頭的汗水滑落進眼睛里,辣的微刺,抬起手背抹了,繼續直起身子疊金元寶,一個個胖嘟嘟的閃著金光,晃得她直暈,余光掃了眼那尊白玉菩薩,依然矗立,卻無法解救她與水火,后方的熱浪撲的猛,頸背間都火辣辣的,煎熬,并等待著。 很明顯,上天并沒有好生之德,箱子里的元寶已經鋪了一層,后頭坐著嗑瓜子的婆子已吐了一簍子的皮,相互嘟囔著,“也不知道她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好讓我們哥倆回去睡個安穩覺。” “這種都是犯了大錯的,不可能活著出去就是了,且等著吧!”顯然另一個婆子更加曉得。 林水憐跪著如水中撈出般,薄衣都濕透了,偏又有火烤著,半濕不干的黏在身上,映出的小臉異常變態的紅,眼神專注的繼續手中的活計,一刻不停。 一墻之隔的大夫人張氏正拿著美人錘,親自給老太太敲打著,寂靜的夜里,噠噠聲尤為突出,“娘,私庫的鑰匙是不是在她手里啊?” 張氏行事干練且狠厲,陰司官司不少,她嫁來時,還是個爵位,這些年仗著宋巔,外面的生意不錯,只不過,這西府卻是個空架子,值錢玩意都在蒼戈院的私庫里,這次逮著個人,怎么也得讓他出點血。 老太太不用睜眼都知道,她這侄女又心大了,不過,這東西,確實該一人一半,尤其,她還偏著宋巖,這才沒給那賤人一個痛快,不過,她還是喜歡活生生的人被折磨后的面孔,帶有一種隱秘的快感,所有人都如螻蟻一般,被她踐踏,踩在腳下,跪著求饒哭喊,任她驅使。 揮揮手讓她去,張氏明艷的臉龐爬滿了興奮之色,起身撫平了烏金色的裙裾,婀娜生姿的推門而入,“呦,這屋子熱的慌啊,把她衣裳脫了吧。” 林水憐一激靈,滿是血痕的手捂住胸前,她熬到現在,神志已然不清,婆子完全不屑于她小小的掙扎,幾下就撕扒的稀爛,她哭也哭不出聲,喉嚨里嗚嗚直響,粗糲的手掌如蒲扇般難擋,算了,認命吧。 身子坦露,張氏給了婆子個眼神,翻檢了,并沒有什么東西,鑲了珍珠的繡花鞋輕踩她彎曲受傷的背,聽得她痛苦的悶哼聲,才咯咯的笑起來,“哦,原來那小子有這種癖好啊,真是個怪胎。” 說罷,松了腳,優雅道,“嘖嘖,你還盼著他能來救你,是吧,真是個小可憐兒。” “男人啊,是最不可靠的,聽聞平原候可是要在外頭喝上一夜的酒呢,哪有空管你這么個,小妾啊。” 張氏攻心為上,這丫頭要是服帖了,也許算的上是一把利刃,到時候,就要直插入他心臟。 “丫頭啊,眼要明,心要亮,別認錯了主子,到時候遭罪受,明白嗎?” 見她趴著一股死人樣兒,示意婆子拿盆水澆個清涼。 林水憐是真的暈死過去,婆子拿鐵盆舀了冰水,嘩啦一聲,順著頭淋到腳,噩夢還在繼續。 冷熱夾雜著,人的感官疼痛感被放大,渾身哪哪都疼,疼的她就地直打滾,生不如死。 “要不要找幾個小廝進來觀賞一下啊?” 張氏這根稻草壓下,林水憐是真的負擔不了了,她寧愿死了算了,本就是偷活的這些年,用盡身體最后一絲力氣決絕的合上牙,要咬斷舌頭, 婆子干這事已經熟練了,瞧著不好,一掌揮過去,手法精湛的卸了下巴,隨手一甩,如塊破布般,倒在一旁。 張氏嗤笑她不自量力,此時了,還認為自己能決定什么,果真是蠢,“再讓她清醒清醒。” 又一盆的冰水倒下去,水沒了,碎冰噼里啪啦的一股腦都砸她身上,林水憐光著身子蜷縮著,完全浸在冰水里,傷口早就裂開,翻著白rou,紅彤彤的,地上一圈血跡。 張氏嫌棄,屋子里一股烤焦rou皮的怪味兒,揮手停止,語氣溫柔如母親對著頑皮的孩子,“想好了嗎?” 林水憐依舊沒反應,她聽的見,也看的見,就是沒法動。 張氏留著她還有用,讓婆子收拾收拾,關在佛堂里。 第28章 貳拾捌章 老太太瞧著她出門時一臉的疲憊, 知道不妥, 這女人啊,就是死心眼。正想說話,聽得外頭趙山稟報,閆峰偷進榮安堂, 正在外頭。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