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4
沒達成,心中頗為失望,而兩個姑娘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韓嘉宜第一次到紅云山,看漫山紅云,心情暢快。而陳靜云也是多日來首次出門,心頭的郁氣不知不覺散了一些。對于特意陪她散心的表哥和嘉宜心存感激。 待他們回到長寧侯府,韓嘉宜自去休息,而陸顯則在歇了一會兒后去找表妹靜云。他有些不死心地問:“今天,你覺得怎樣?” 陳靜云輕聲道:“多謝表哥帶我散心。” “我不是說這個。”陸顯擺了擺手,“我是說……”他重重嘆了口氣:“其實我今天帶你出去,是想探探你的心意。” “探什么心意?”陳靜云不解。 陸顯咬一咬牙,將心一橫:“我是想幫你選定親事,所以才特意帶你出去,就是想讓你看看,是不是滿意……你別怪我多事。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你自小沒爹,你娘也……人說長兄如父,我雖不是你親兄長,可你的婚事,我大概也能做一點主……” 他說這話時,挺心虛的。沒提前與她打招呼,他就這么做了。 陳靜云訝然:“表哥是說羅義士么?” “什么?”陸顯愣住了,“羅義士?” 這跟羅百戶有什么關系?他心念急轉,忽的憶起今天偶遇羅北。可那真是偶遇啊,難道表妹以為遇見羅北,是他安排的么?他安排的,明明是他的同窗啊。 陸顯心思轉的很快,繼而又想起那天郭大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鬼使神差的,他動作極緩,點了點頭:“啊,啊,對。” 陳靜云秀眉微蹙。她自己其實并沒有嫁人的心思,表哥跟她提起“成親”二字,她最先生出的是不是期待,不是害羞,而是若有若無的懼意。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在那個人家里的種種場景。 她差一點就嫁給了那個人。 她雙目微闔,緩緩吁了一口氣,嗯,是了,是羅義士想辦法助她逃出來的。 定了定神,陳靜云輕聲道:“他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我……”她聲音越發低了:“表哥既說長兄為父,那,那就表哥做主吧。我,我去廚房看看,粥好了沒有。” 她匆匆起身離去。 陸顯則瞪大了眼睛,由他做主?表妹的意思,是她其實并不反對?且不說這究竟合適不合適,重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羅北的意思啊!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生悔意,早知道這樣,他方才就該實話實說的。現在怎么辦?是向表妹坦白?或者找時間探一探羅百戶的心思?還是通過大哥迂回婉轉打聽一下? 陸顯有些頭疼了。他這件事辦得太失敗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好找大哥幫忙。 婚期將至,陸晉越發忙碌,除了公務,他還要時不時地去看一下正修整的國公府,一定要在他們成親前收拾出來。 而韓嘉宜也在忙著準備成婚事宜,鴛鴦枕自然早給她繡了出來。她首先要面對的,是她母親沈氏。 婚期越近,沈氏越緊張,甚至超過了即將成為新嫁娘的嘉宜。 沈氏認真教導女兒婚后管理內務、人情往來等等。 ——這些平時嘉宜跟在沈氏身邊也耳濡目染,學過不少。但女兒即將出嫁,沈氏恨不得將一切姑娘家應學的一股腦全教給她。 韓嘉宜抱著母親的胳膊央求:“不急在這一刻的。” 沈氏嗔道:“怎么不急?你都快出嫁了,嫁出去以后,再開始學么?” 韓嘉宜慢悠悠道:“也不是不行,反正又不算嫁出去,真成了親,也還有娘教我呢。” 沈氏嘆一口氣,明白女兒說的在理。嘉宜成親后,說是要管家,可是國公府也沒幾個人,又能難到哪里去?記賬算賬,本就難不倒嘉宜。至于女紅針黹以及廚藝,那些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真正需要嘉宜動手的時候不會太多。 她知道問題出在她自己身上,是她太過于擔心和焦慮,唯恐女兒哪里做的不好,日后婚事不遂。 她出嫁兩次,可她希望嘉宜可以共一人,到白頭。 不過嘉宜覺得累,沈氏少不得要反思一二,也不再過多要求。 韓嘉宜悄然松了一口氣,輕松了不少。 日子這么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十一月。她同母親商量,想要去崇光寺祭拜父親。 沈氏略一思忖:“好,娘陪你一道去。” 嘉宜即將出嫁,也的確該正式告知韓方。 崇光寺設立有父親的往生牌位,韓嘉宜在牌位前上了香以后,在心里默默告訴父親自己即將嫁人一事。末了,又在心里說道:“爹,對不起啊,我沒嫁徐師兄。你知道這件事的吧?徐師兄娶了秀蓮姐。而我,我要嫁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們以后也會很好很好的……” 她低頭擦拭了一下微微發酸的眼睛,在心里默默說一句:“爹,我很想你啊。” 離開崇光寺回長寧侯府的路上,韓嘉宜思忖了一會兒,輕聲對母親道:“娘,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不過我想,說不說的,也沒什么差別了……” “什么事?” “我爹還在世的時候,給我定過親事。”韓嘉宜微微笑了笑。 “什么?!”沈氏雙眼圓睜,“那你……” 既有婚約在身,又怎能嫁給陸晉?一女怎可許給兩個男子? 韓嘉宜輕輕握住母親的手:“娘,你別急,先聽我說。” 她整理了一下語言,將那些舊事一一說了出來。大概是時間久了,那些曾讓她耿耿于懷的事情,現在居然能像講旁人的故事一般淡然地講出來:“……然后,我就來找娘了……” 韓嘉宜見母親神情怔忪,眼中含淚,不由地一慌:“娘,你這是做什么?” 沈氏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簌便落了下來。她以為女兒從睢陽來找她,是因為想她,因為在二房那邊過的不好,卻不知還有這么一樁故事。 她女兒竟被人這么作踐么?! 一時之間,憤怒、慚愧、難過、心疼……種種情緒交織,她一把抱了女兒,輕喚其名字:“嘉宜,嘉宜……他們怎么能這樣對你?!” 她內心有許多的話想說,可偏生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沉重而又硌得她難受。 母親的反應讓韓嘉宜有些許意外,又有些釋然。她反過來安慰母親:“也算不得什么,不都過去了么?再說,要不是因為那些事,我去年也不會上京尋母,咱們也不會團聚。” 那么她進京以來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沈氏抽泣了一下,“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女兒很少提起在睢陽的那些年,沈氏之前問過幾次,都被她三言兩語推塞過去。沈氏也隱約知道女兒過得不大好,但是她沒想到在親事上,都被人這般糟踐。想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