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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這么一說。愿不愿意都隨你。” 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不希望一朵嬌艷的花在宮中逐漸枯萎。但如果對方愿意,她也不會阻了人家的富貴路。 韓嘉宜剛聽到問她愿不愿進宮就嚇了一跳,臉色蒼白,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搖頭:“太后,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她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急得眼眶都有些紅了。她定了定神,跪在地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字一字道:“太后,我不進宮。” 靜下心來,她對太后特意征詢她意見這件事充滿了感激和慶幸。 太后問:“為什么不愿?是因為哀家的話?” 緩緩搖了搖頭,韓嘉宜道:“不是,是因為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人。我要嫁給他,不能嫁給別人。” “啊?”太后有些意外,不想竟是這么個緣故。見少女聲音雖低,卻一字一字甚是堅定,太后沉默了一瞬:“是誰家兒郎?” 韓嘉宜咬了咬牙,這個時候也就沒有特意隱瞞的必要了,必須得說清楚明白。她輕聲道:“太后也認識的,是大哥。” 她留心著太后的神色,心下惴惴不安。 “什么?”太后訝然,不自覺提高了聲音,“你說晉兒?你們不是兄妹么?怎么能……”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嘉宜,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你們……你們已經私定了終身?” 韓嘉宜眼眸半垂:“回太后,出京前,他說他回來以后,我們,我們就成親。”她小心解釋:“我們也不算兄妹。我是睢陽韓家的女兒,他是……” 她也不好說大哥究竟是厲王之子還是長寧侯的兒子,干脆略過了這句話。 覷著太后的神色,韓嘉宜繼續道:“太后,前些日子,我的戶籍入冊時,我娘做主,讓我落在了他處。我雖住在長寧侯府,但從律法上來說,也不算是候府的人……” 太后心中一動,猛然想起陸晉當日提出請她收了韓嘉宜做孫女的事情。莫非晉兒當時存的便是那樣的心思么?她心念急轉,又想到晉兒曾告訴她,身份未定,還不能請她賜婚…… 原來不是他看上了有夫之婦,而是他名義上的繼妹么? 太后怔怔的,按本朝律法來說,同一戶籍簿上,由同一對父母養育的繼兄妹不能成親,且名聲也不好聽。但是嘉宜戶籍不在陸家,又是新到京城的,嚴格來說不在此列。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晉兒不是長寧侯的兒子,他的生父是厲王。如此一來,他和嘉宜其實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兩人年貌相當,如果也情投意合的話,自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么一想,太后剛生出的那些微妙心思也就淡了。她扶起韓嘉宜:“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確實不宜進宮。”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韓嘉宜眼眶一熱,眼淚掉了下來。她想她何其幸運,能有太后護著。 太后輕嘆一聲:“皇帝這次后宮要添好幾個嬪妃,少一個也不算什么。晉兒長到二十歲,才有這么一個可心的人。放心,有哀家呢。” 韓嘉宜越發感激,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太后……” “不過——”太后故意板了臉,“這件事你們居然瞞著哀家?是想瞞哀家多久?哀家還真以為是他孝順,想給哀家添個孫女呢。” 韓嘉宜也有些赧然,小聲道:“這是我們的不是,不知道該怎么稟明太后。” 他們身份未明,的確難以啟齒。 太后也明白這一點,并未往心里去。她雙目微闔:“哀家想想,該怎么回了皇后。” 韓嘉宜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不免緊張:“太后,是不是很難拒絕?” “也沒有。”太后擺了擺手,“又沒正經下旨叫你進宮,不過是他們的提議。怕什么?你在外人眼里是哀家的人,要安排你的事情,也得哀家應允。” 韓嘉宜稍微放心了一些,依然有點不安。 “你不用擔心,這不是什么難事。”太后安撫她。 待韓嘉宜出宮回府后,太后就讓人找皇后過來回話了。她直接告訴皇后,此事不可行。 “為什么?”劉皇后下意識問道,想起韓氏剛從太后的福壽宮離開,就問,“是不是韓姑娘不愿意?” 太后抬眸瞧了劉皇后一眼:“這跟她愿不愿意又有什么相干?是哀家不愿意啊。哀家拿她當孫女疼,她要真進了宮,又生下皇子,你說哀家會不會護著她?” “這……”劉皇后臉上笑意微斂,心里生出了陣陣寒意。聽太后言下之意,如果韓氏進宮,太后一定會盡力回護?甚至如若韓氏有皇子,她的皇宮里之位都有可能不穩? 她先時想著韓氏得皇帝和太后喜歡,只要她好生拉攏,也能為她所用。可若是這喜歡超過了一定界限,那對宮中其他妃嬪就很不利了。即使搶不走后位,對旁人也是威脅。 “哀家想著現下這樣就挺好。”太后神色淡淡,“她閑了進宮陪哀家說說話解解悶。真成了后宮妃嬪,反倒有諸多不便。” 劉皇后“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話。略待一會兒,告辭離去。她面帶歉然之色,將此事回稟了皇帝。 “太后沒同意?”皇帝有點意外,“有說為什么嗎?” 劉皇后也不好復述太后的原話,只簡單說唯恐不便之類的,還提起太后把韓嘉宜當孫女一事。 皇帝輕笑:“這算什么孫女?朕又沒同意把她記在宣王名下。” 但如果太后不愿意的話,確實是個麻煩。對他而言,這是小事。他不想因為小事惹得太后不開心。不過到底是覺得有點遺憾。 見劉皇后面帶惶恐之色,皇帝擺了擺手:“算了,朕并不是那等好美色的人,廣納妃嬪也是為了子嗣。既然太后不愿意,那朕也不強求。少一個妃嬪而已,就當是朕的一片孝心。” 劉皇后點頭,悄悄松了一口氣。 對皇帝而言,這些妃嬪都不甚要緊,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連讓他有些好感的韓嘉宜也不是。 他如果真想要,別說太后反對,就是有祖宗壓著、倫理管著,他也要得手。明著不行,暗著就是了。 這件事皇帝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陸晉押解瑞王回京一事。 陸晉甫一進京就進宮復命。他簡單講了在晉城的經歷以及瑞王的罪行,沉聲道:“臣,幸不辱命。” 晉城一行頗為兇險,個中細節皇帝已隱約知道一些。陸晉所講,倒也與其相吻合。 皇帝神色溫和:“這一路你辛苦了,朕一定要重重賞你。” “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也不敢領賞。”陸晉抬眸,“臣還有一事要稟明皇上。” “講。” 陸晉一字一字道:“瑞王在京城安排的有線人,而且就在皇上身邊。” 皇帝皺眉,不等陸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