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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這么著吧。”韓嘉宜喜出望外,眉梢眼角俱是笑意:“那,大哥,我先回去收拾東西?!?/br> 她笑著轉身離去,陸晉卻雙目微闔,輕輕捏了捏眉心。 這感覺,不大對。他想,他不能放任這種情緒繼續下去。 韓嘉宜次日午后坐馬車回長寧侯府。大哥有要務在身,沒有陪同,派了幾個錦衣衛送她回府。 雖然她離開長寧侯府,暫住梨花巷時間也不長,但感覺好像離開了很久一樣。她心想,大概是因為那段日子忐忑不安度日如年吧。 她所住的院子尚不能住人。沈氏讓人在正院收拾了房間出來給她暫住。 拉著女兒的手,沈氏臉上帶著笑意,眼圈兒有些紅:“世子允你回來,可見是沒有危險了。你陸伯伯說,府里院墻加高三尺,尤其是你的,夜里多派家丁巡守。我還聽世子說,他打算找個武功高強的丫頭,每日護著你……” 良久,沈氏感嘆一聲:“你這番出事,多虧了世子。若不是他忙前忙后,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韓嘉宜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嘉宜,做人要知恩圖報?!鄙蚴贤畠?,輕聲道,“你以后要謹遵孝悌之道,以兄事之。”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韓嘉宜也不反駁,應道:“是啊,應該的。他本來就是我哥嘛?!?/br> 而且,這話娘之前已經強調過了。 沈氏輕輕一笑:“也是。” 自那次在崇光寺遇刺以后,“韓嘉宜”就開始行蹤神秘起來。先前羅北假扮她時,為了不露破綻,很少與侯府中人來往。 此刻韓嘉宜正式回來,免不了要去走動一下。她先去給老夫人請安,隨后又拐去了陳靜云和梅姨媽的院子。 一向爽朗可親的梅姨媽,一見了她,就開始抹淚:“可憐見的,總歸是過去了?!?/br> 之前韓嘉宜于崇光寺遇刺,在長寧侯府也不算秘密。是以對她隨后的行蹤飄忽,拒不見客,大家也都理解。 韓嘉宜笑道:“是啊是啊,過去了。兇手落網啦,以后就安全了。” “你和靜云先說著話?!泵芬虌屝πΓ拔胰ツ沁吙纯?。小廚房的藥也不知道熬好了沒有?!?/br> 前段時間大雪,陳靜云感染了風寒,現在雖然已經痊愈,但梅姨媽不放心,就請大夫開了補救,給女兒好好調理身子。 母親剛一離去,陳靜云就拉著韓嘉宜的手問個不停:“你那些天怎么過的?一直都還安全吧?沒受什么委屈吧?怎么那次我看見你,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韓嘉宜眨了眨眼,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她心思微轉,隨即想到一種可能,莫非靜云見到的是羅北?她試探著問:“你說那次是什么時候?” “就是沈表姐成親的前一天啊?!?/br> 韓嘉宜心說,那還真是小北。表姐成親的前一天,她還在梨花巷跟大哥學那保命三式呢。不過個中細節,她也不好說的太明白。 ——羅北曾假扮她一事,整個長寧侯府,也只長寧侯與沈氏知曉。 “哦,那個時候啊,那時候我害怕得很?;瓴皇厣?,許是沒聽見。”韓嘉宜有些心虛,“你看我現在好了,不是立馬就來找你了么?” 陳靜云心說有理,嘴上卻不愿饒人:“這還差不多。”說著她又輕嘆一口氣:“我原想著,京城挺安全的,沒想到這么危險。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偏偏還有人要殺你?!?/br> 這話說到了韓嘉宜心里去,她小聲附和:“是啊,我也沒想到?!痹陬£枙r,她想著天子腳下,應該很安全。卻不成想,天子也不一定就是個好的。 不過這些是不能說的,最好想也不想。她干脆轉了話題,同陳靜云說起其他事情。兩人許久不見,談論的話題也不少,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散了。 臨近年關,長寧侯府事情多,沈氏極其忙碌。韓嘉宜就在旁邊給母親打下手,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沈氏頗為欣慰,教導女兒人情往來、內務分配。 韓嘉宜跟著母親忙活,直到臘月二十三二哥陸顯自書院回家,她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她回長寧侯府以來,好像一直都沒見到大哥。 當然,大哥公務繁忙,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她剛進府時,就是這樣,見到他的次數很少。她那時也不覺得奇怪。但是在梨花巷與大哥朝夕相對了一段時日后,接連幾天不見他,她還有點不自在。 她輕輕嘆一口氣,心想:大哥肯定又忙了,真辛苦。希望他在外面平平安安吧。 事實上,陸晉這些天,確實在忙碌。之前因為嘉宜的事情,他們順藤摸瓜,查到了季安暗中的勢力。既然查到了,也不能裝作沒看見,自然要順勢清理一番。 當然公務雖忙,可也不是連回家的功夫都沒有。主要是他自己,最近不大想回去。 盡管面對明月郡主的質問,他信誓旦旦,說他對嘉宜只有兄妹之誼,沒有任何別樣心思。但是他漸漸發覺,好像不全是那么一回事兒。 他想到她時,心里暖暖的,滿滿的,會隱隱約約感到些微的歡喜。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和他想到高明、高亮,想到陸顯,想到郭越,都不一樣。他會經常性的被她簡單的話語影響情緒。 他心知這種狀態不大對,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明月郡主所說的“別樣心思”。 但他想,這些都是可以控制的。或許是前段時間,他一直擔憂她的安全,想的多了,處的多了,才會這樣。那么他忙活其他的事情,又和她離得遠些,這些異常自然也就會消失了。 是以,他接連數日都沒有回府。 臘月二十三,錦衣衛的埋了好幾日的一張網終于收了。弟兄們有人受傷,但還好沒出人命。 回了指揮衙門后,大伙兒才認真治傷休息。 陸晉瞧了一眼正吭哧吭哧低頭裹傷的高亮,不知怎么,心里一動,就想起那夜在山洞,嘉宜手輕顫著為他上藥的場景。 他微微皺眉,沉聲道:“高亮,你下手輕一些。” “???”高亮愣了愣,低頭看看自己受傷的胳膊,又看看自己蒲扇般的手掌,小聲道,“我自己的胳膊,我有很輕啊?!?/br> 難道他還能對自己下狠手么? 陸晉眼瞼隨即垂下,他大步走到前院,順便趕走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小北興沖沖跑過來,到陸晉面前以后,卻又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陸晉雙手負后,聲音低沉。 “老大,我有件事,想問你很久了?!毙”彼剖枪淖懔擞職?,“本來我自己要仔細查的話也能查到,可我覺得親自問的話,會更有誠意一些。” 陸晉雙目微斂:“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我就想問問,長寧侯府里的那個表小姐多大年紀。啊,不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