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耳墜。 陸晉聲音更低:“需要我重復一下你們當時說的話嗎?” 明月郡主瞬間瞪大了眼睛,她伸出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別說了!陸晉,你不要再說了!” 她再抬頭時,已是滿面淚痕。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不是要派人殺我了?”陸晉黑眸沉了沉,追問。 殺?殺了他嗎?明月郡主眨了眨眼,胡亂點頭又搖頭,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陸晉目中隱含怒意:“就因為知道了你的一個秘密?甚至根本就不可能說出去的秘密,你就要下殺手?!” 即使嘉宜真的知道這件事,他敢肯定,她絕不會說給人知曉。 明月郡主放下掩住耳朵的手,神情怔忪,美麗的眼中毫無神采:“陸晉,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骯臟、下賤又惡心?我是敕封的郡主,卻和皇叔有不倫的感情……” 陸晉猶豫了一瞬,沒有正面回答:“十月初四,在梨花巷,我曾問過你,是否有事需要幫忙。” 明月郡主微微一怔,想到了此事。 “我那時候不覺得你骯臟、下賤、惡心,我只覺得……” “哈哈。”明月郡主回想起舊事,忽然明白了他當時話里的意思。她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淚珠順著眼角滑落,“可憐,是嗎?你覺得我可憐是嗎?”她伸手掩面:“你說‘那時候’不覺得,是不是現在覺得了?一個和叔叔糾纏不清的女人。不僅是你,連我自己都覺得臟。” 陸晉雙眉微皺:“我現在覺得你不好,倒不是因為你和皇上之間的事情,而是你因為自己的猜測而試圖殺人滅口。你怕秘密暴露,而嘉宜又何其無辜!” 明月郡主合上了眼睛:“陸晉,我也無辜啊。我那個時候,比你meimei還要小一些。我隱隱約約知道這是不對的,可他說我是他生命中的一輪明月……” 陸晉心中一凜,“明月”這個封號是六年前正式封的,她今年十九歲,也就是說她那時只有十三歲?! 她是忠臣之后,父母去世時,皇帝剛登基。太后憐她孤苦,把她接進宮里,后來又昭告天下,正式認她做了孫女。那個大她十一歲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皇叔。 小時候,相較于沉默寡言的陸晉,無疑是她更得他和太后的歡心。她沒有親人,她把所有的孺慕之情都傾注到了他和太后身上。 直到他們的關系發生變化。 一開始,她是不愿意的。她從小的認知和兩人的身份讓她無法接受這一切,偏她又不能告訴任何人,也拒絕不了他。她想,她那個時候應該是恨他的。可是,時間久了,她竟分不清對他究竟是什么感情了。 她既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又想徹底遠離他,一生再不相見。然而這兩樣,她一樣都辦不到。 他們雖非親叔侄,但是在天下人那里名分已定。他極其注重名聲,自十六歲登基以來,勤政愛民,不好女色,后宮只有一后數妃。他不愿意公開要自己名義上的侄女,但他也不同意放她出宮嫁人。 而她自己也深陷情感與倫理的掙扎,自厭自憐。她不想如他所愿舍棄了身份,隱匿于后宮中。她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也無顏面對太后。 從小到大,她都是拿他當叔叔的。在世人眼中,他也確實是她叔叔。 兩人僵持著,拉扯著,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數年。 “你這段時間一直護著你那個meimei,不讓她受傷。可是那個時候,有誰來護我啊?”明月郡主睜著眼睛,淚水大滴大滴地掉。 陸晉皺眉,他今年才知道他們的畸形關系,原來已經六年了嗎?他沉聲問:“太后知道么?” 明月郡主自嘲一笑:“我怎么能讓她知道?” 她最割舍不下的就是太后了。那是這世上唯一肯真心對她好的人。她怎么敢讓太后知道她這么不堪? 確切的說,她和皇帝的事情,她不能給任何人知道,她也不允許任何人知道。宮里上下,瞞得死死的。 她在人前端莊冰冷,如空中冷月。可沒有人知道,她時常被自厭自棄的心理所籠罩,幾乎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她當然清楚就算韓嘉宜看到了,八成也不敢說出去。可萬一說了呢?即使對方不說,那也知道她的丑事啊,也會在心里編排她、鄙夷她、唾棄她…… 她甚至在夢里,看到的都是陸晉那個meimei一面戴耳墜,一面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不能這樣,一定不能這樣! “所以?你就要殺了她?”陸晉雙眉緊鎖。 明月郡主閉上了眼睛:“你把她護的密不透風,他們很少有下手的機會,只能硬碰硬。這一次布置周密了些,可是,我忽然反悔了。” 陸晉那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話,韓嘉宜竟不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太后對韓嘉宜的喜愛,都動搖了她的殺心。不過,她沒想到她這一番阻止,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 方才躺在床上時,她也在想,如果就那么去了,或許也還不錯。至少旁人提起來,會說一句“哦,可惜了,死的和她爹很像。”而不是“知道嗎?她和皇上不清不白,她可是要管皇上叫叔叔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和諧網絡,不能有血緣。皇帝和郡主是名義上的叔侄,但有綱常倫理壓著,還在一個戶口本上。不過cao作得當的話,也不是不行。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郡主這一件事,男女主已經達成了生死與共、山洞獨處、共乘一騎、同室而居、朝夕相處等成就。 再次強調,本文架空,架空,架空,一切為了行文方便。 第45章 醉酒 聽她提到她反悔一事,陸晉眼中冷意頓減,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 今天他也在場,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事后清理現場,發現了毒倒灰馬的毒箭,也捉到了隱藏在臨街二樓的箭手。不管她最初是怎么想的,至少那一刻,她確實是真心想阻止這場刺殺,甚至為此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我很好奇,”陸晉目光沉沉,“季安怎么會愿意為你賣命?我起初以為這是皇上的意思,后來我發現我想岔了,竟然是你授意的。” 他在最開始,并沒有懷疑到明月郡主身上。一則她是孤女,手上沒多少勢力。二則她幼時行事瀟灑大方,給人一種萬事皆不放在心上的感覺。相反,他的皇帝舅舅很重視名聲。 “季安?”明月郡主皺了皺眉,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因為我手上有他的一個把柄。那個把柄,足以要他的性命。” “你說的把柄,是指他暗中的勢力?”陸晉略一沉吟。 皇帝身邊的太監,竟然暗中有自己的勢力。沒關系,他可以借這個機會,瓦解鏟除。 明月郡主只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話。季安的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