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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陪著笑臉。 白大太太道:“賈弘、胡氏夫婦之所以被抓,便是因為小七的緣故了。你們的二嬸嬸有意和平陽侯府親上加親,自然是不愿得罪平陽老侯爺的。帶小七向老侯爺解釋清楚原由,倒也應該。” “娘這么一說,媳婦便全明白了。”陳氏和程氏恍然大悟,“媳婦年輕不懂事,幸虧有娘教導我們呢。” 陳氏和程氏嘴甜的說著奉承話,白大太太微微一笑。 想當年她服侍白老太太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阿諛巴結,竭力討好么?做那個拍馬屁的人心累身累,還是做這個被拍馬屁的舒服啊,多年媳婦熬成婆,到享福的時候了。 “五meimei若和賈家六公子真成了,倒是樁上好姻緣。”程氏年輕,心里存不住話,“平陽侯府是開國元勛,侯府足足占了大半條街,氣象寬宏。賈六公子又是公侯子弟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能干踏實,五meimei終身有靠了。” 白老太爺孤兒出身,白家是沒什么家底的,現在住的這棟宅子也是白老太太的陪嫁。說起平陽侯府的富貴,程氏心中隱隱有些羨慕。 “五meimei以后嫁到平陽侯府,高攀了呢。”陳氏也道。 白大太太只笑不說話。 嫁到平陽侯府?平陽老侯爺最器重的便是原配留下的世子賈弘,現在賈弘因為白玉茗的緣故進了大牢,老侯爺豈能心無芥蒂?這樁婚事成或不成,還兩說呢。 沈氏和白大太太有著同樣的顧慮,上了馬車,便沉著臉吩咐白玉茗道:“見了老侯爺你可要仔細說話,說錯了我是不依的。” “是,太太。”白玉茗乖巧極了。 車中氣氛沉悶。 一路無話。 到了平陽侯府,沈氏帶白玉茗去內院拜見平陽侯夫人。行禮寒暄后才坐下,平陽侯便匆匆來了。沈氏向白玉茗使眼色,示意白玉茗小心在意說話,白玉茗會意,彬彬有禮的告訴平陽侯,“雖說昨天我和貴府世子夫人、六少爺有些不愉快,但這不過是親戚之間的小小齟齬罷了,不值當經官動府,興師動眾。” 平陽侯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了欣喜笑意,“七姑娘,你很懂事啊。” 白玉茗非常謙虛,“哪里,您老人家過獎了。” 平陽侯滿臉期待的看著白玉茗。 白玉茗當然知道他在盼望什么,清了清嗓子,道:“老侯爺,昨天我委婉向世子爺求情,說這不過是家務瑣事而已,不如將人放了,由親戚之間自行協調處理。世子爺倒是不反對,但這事不知怎地傳到陛下耳中了,有司不敢松懈,必定要依照律例辦理。” 平陽侯聽說皇帝知道了,大吃一驚。 白玉茗迎上他的目光,神情坦蕩,“老侯爺,昨天發生的其實是喜事,我要恭喜您呢。您老人家想想,這幸虧是在昨天發生了,您還可以審理案情,自證清白,也可以四處奔走,為您的長子大聲疾呼。這是弘世子的幸事,也是您的幸事、賈家的幸事。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發生在您老人家百年之后,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不是么?到了那個時候,弘世子被人陷害而無力辯白,不光他本人,恐怕連整個平陽侯府、整個賈氏家族都會被他連累,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平陽侯瞿然而驚,失聲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女孩兒,竟有這等見識!” 平陽侯夫人緩緩的道:“茗兒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件應該恭喜的事。侯爺,所幸你現在還老當益壯,還可以親自教導世子賈弘,把弘兒教導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讓他肩膀上能扛得起整個侯府,整個賈氏家族。” 沈氏方才魂飛天外,眼神如利刀般刮過白玉茗的面頰。這時見平陽侯、平陽侯夫人都對白玉茗很是欣賞的模樣,心情漸漸平復了些,看白玉茗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白玉茗到底年齡小,被平陽侯和平陽侯夫人這么一夸,她也有些飄飄然了,笑得格外孩子氣,“侯爺,夫人,你們只管放心,世子爺還有榮昌王殿下、玉泉王殿下一定會查明事實,給弘世子一個公道的。弘世子只是誤信匪人,又是什么大罪過了不成?不過是關上兩天,教訓過兩句,依舊還是會釋放出來的。相信弘世子經過這一番挫折,以后行事會更加謹慎,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了。這對于他來說是好事啊。這就譬如我從小到大不停的犯錯,每一回犯錯家父都會嚴厲教訓,或打或罵或罰,當然也會給我講道理。家父打過我罵過我罰過我,我便知道那錯事是不可以做的,亡羊補牢,知錯能改,所以我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的呀。” 她俏皮的翹了個蘭花指指著她自己,那自戀的小模樣都把平陽侯夫人給逗笑了。 平陽侯也很給面子的哈哈笑了兩聲,“這小姑娘真有意思。” 平陽侯夫人愛惜的撫摸著白玉茗的秀發,讓她吃桔子,“這是福建的蜜桔,很甜,你嘗嘗。”白玉茗道謝接過來,笑咪咪的道:“夫人,我聽說一筐桔子里頭只要有一個壞了,其余的也就會跟著壞掉,不知是不是真的?” 平陽侯夫人心中感慨萬千。這真是別人家的孫女了,也不知白家是如何養孩子的,怎把白玉茗教得這般聰慧過人,機靈膽大,不過是吃個桔子而已,見縫插針的便要提醒平陽侯了。 “是真的。”平陽侯夫人眼神慈祥、慈愛,“若有桔子壞了,必須撿出來扔掉,否則別的桔子也會被它帶壞,一整筐都不能吃了。” 平陽侯夫人語含諷刺,平陽侯老臉一紅,坐不住了,“夫人,為夫有公務等著辦,失陪,失陪。” 白玉茗將桔子剝開,細細撕著上面的白色細紋,“侯爺,我自打卷進這樁事關反王的案件,前前后后歷險數次,不止一回面臨險境,差點兒丟了性命。我是知足者常樂的,我覺著吧,卷進這樣的大案要案,能保全性命已是萬幸,不敢奢望四角俱全毫無損失,您說呢?” 平陽侯打個哈哈,“你這個孩子很不錯,必有后福,必有后福。” 夸了白玉茗幾句,腳底抹油---溜了。 平陽侯走后,沈氏因為白玉茗方才的話再三道歉,“姨母,是我沒有教好小七,她委實太冒失了。這幸虧是姨父肚量大,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否則事情不堪設想。” 平陽侯夫人微笑搖頭,“這孩子哪里冒失了?她的話定是深思熟慮后方才出口的,太有道理了,簡直字字珠璣。” 白玉茗沾沾自喜,“真的字字珠璣么?說出話來字字珠璣,我感覺自己非同小可,能抵萬金,家書抵萬金的那個萬金。” “頑皮孩子。”方才氣氛有些凝重,白玉茗這一淘氣,平陽侯夫人和沈氏都笑了,人人輕松。 沈氏找個借口,把白玉茗打發出去玩了。 “姨母,我真擔心昨天的事讓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