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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是說婁侍郎馬上就要倒霉對吧?終席之后就有消息是吧?天呢,這么快。” 婁俊俏面無人色。 這個白七姑娘穩如泰山,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難不成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婁侍郎真的要…… 婁俊俏嚇得不敢再往下想了。 可怕,這太可怕了。 平陽侯夫人過壽的大喜日子,席面自然非常精美。白玉茗愛吃愛玩,美食入口,她便把方才的爭執拋到腦后,津津有味的享用起山珍海味。 她吃得越從容,越歡快,婁俊俏的心里越沒底。 婁俊俏平時的幾個來往甚為密切的好姐妹,永寧侯府的齊似錦,栗老尚書的孫女栗子青,武將軍的meimei武亦芳、武亦香等,這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只顧著和身邊的人說話,對婁俊俏理也不理。 婁俊俏越發氣苦,也越發惶惑。 白玉茗吃的美滋滋,她卻是食不下咽。 還未終席,婁夫人的婢女添福便眼圈紅紅的找了來,“二姑娘,夫人讓你立即回府。”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婁俊俏還沒開口,其余的人激動了,七嘴八舌的詢問。 “我早就提醒過了,有些人執意不聽,非要坑爹。現在可心滿意足了吧?”白玉茗涼涼的、幸災樂禍的道。 雖然還不能確切的知道婁家發生了什么事,但白玉茗既和婁俊俏爭執起來了,自然要把話題往婁侍郎倒霉上面引。這對于白玉茗來說,不過是吵架時的小伎倆而已,倒不是真的未卜先知。 誰知婢女添福卻咧了咧嘴,險些哭出來,“二姑娘您快回家吧,咱家老爺御前失禮被免官了,夫人和大姑娘正六神無主呢,家里就數您最有主意……” 周圍一片倒吸冷氣聲,“婁侍郎真倒了,真倒了!” 再看白玉茗,這些自命不凡的姑娘們目光中既有好奇,又有敬畏,再沒人敢跳出來向白玉茗叫板了。 得罪了白玉茗就要坑爹啊,誰不害怕。 這些姑娘們之所以能高人一等,之所以能坐在這里,還不是因為各有一個好爹。若是爹倒了,她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可憐婁俊俏這位一向以精明能干出名的侍郎之女,被空如其來的惡運打倒,哭得腿腳都軟了,是被添福架在肩膀上架出去的。 “唉,坑了自己的爹之后還知道后悔流淚,婁二姑娘原來也不是全無良心啊。”白玉茗悠悠一聲嘆息。 她周圍的人不約而同的肝兒顫了顫。 這位白七姑娘很可惡,但誰也得罪不起不是,畢竟誰也不想給自己的父母招災…… 平陽侯府招待客人是很周到的,有婢女執壺為客人斟上香甜清洌的果子酒。白玉茗也是愛喝酒的,美酒下肚,愜意的微咪雙眼。 這一咪眼,她無意中覺察到執壺的婢女換了人。 這個新換的婢女可比原來那個相貌平平的好看多了,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眉心一點朱砂痣嫵媚動人。這樣的人物來倒酒,屈才了吧? 新換的婢女謙恭的挨個倒酒,到了白玉茗跟前,她纖長漂亮的手指翹了翹,深寶石紅的葡萄美酒注入杯中,香氣優雅馥郁。 美貌婢女畢恭畢敬的將美酒放到白玉茗面前,白玉茗快活的眨眨眼睛,向她道謝。 婢女低眉一笑,執壺退下。 白玉茗執起酒杯把玩打量,淘氣的笑了笑。 一個人頑皮淘氣也有頑皮淘氣的好處,譬如說今天這杯酒,白玉茗便知道萬萬喝不得。當年她和白玉格可沒少跟白熹胡攪蠻纏,白熹審理一樁毒殺親夫案,犯人用來毒死她丈夫的是一把特制的酒壺。這把酒壺里藏有機關,可以由執壺人控制,倒出正常的酒和有毒的酒。白玉茗、白玉格很想看看這酒壺長什么樣子,便趁著晚上跑去偷看,被白熹抓住打了一頓。但之后白熹就拿過酒壺,詳細的給他倆講了講這壺是如何使用的。方才那婢女手生得很美,手勢也變得很漂亮,但那個手勢的含義白玉茗怎能不知道呢?她在撥動機關。 白玉茗這種淘氣慣的小姑娘身上什么都有,她舉著酒杯把玩了好一會兒,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取出一個小瓶子攏在袖中,舉衣袖掩面裝作斯文喝酒的樣子,其實那些酒小部分酒在她袖子里,大部分被灌到了瓶子里。 “醉了,我醉了。”裝好酒,她便裝作酒醉的樣子,要出門醒酒。 她到一處掩映在花樹下的小涼亭中坐了,招手叫過一個小婢女,取出一個銀錁子賞了她,命她去請靳家的姑娘。 這小婢女辦事真還挺利索,沒過多久,靳竹苓便來了。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白玉瑩陪著她一起的。 “五jiejie,苓兒,快來快來。”白玉茗見到jiejie和表妹,也不裝醉了,忙向她們招手,“我給你倆看個稀罕東西。” 白玉瑩自然是看不出來什么的,靳竹苓卻是一直跟她父親學醫,熟悉藥理,打開瓶子聞了好半天,又拿手指頭蘸了一點嘗嘗味道,皺起眉頭,“這酒里面有藥,是自西域傳過來的迷魂藥物。” “就是喝了這藥酒,我就糊涂了,任人擺布了?”白玉茗問。 “是的。”靳竹苓小心翼翼蓋上瓶蓋,“宮中嬪妃爭寵,有人使用過這個,我爹爹曾帶了幾滴回家,所以我認得。五表姐,七表姐,這個藥雖不好,卻很貴很難得的呢。” 白玉瑩氣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誰這么喪心病狂,要害我七妹這么可愛的小姑娘?” 白玉茗一樂,“五jiejie,你瞧著我可愛,有人卻是恨我恨得要死呢。有人要害我而已嘛,不怕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她那仗劍走天涯的美夢一直沒能實現,心里庠庠的,這時有了和惡人交手、懲治惡人的機會,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五jiejie,你就當我是到田里薅草好了,我就愛除殘去穢,除暴安良。” “你這孩子,什么時候了還調皮!”白玉瑩急得跺腳。 “趁著這會兒爹爹和太太都不在,你就讓我玩會兒唄。”白玉茗笑嘻嘻的央求。 靳竹苓單手支著臉頰,輕輕嘆氣,“我也想像七表姐這樣除殘去穢,剪除惡人,只可惜沒人害我。我就是想除暴安良,也沒有機會啊。” “苓兒你住口,你還可惜沒人害你呢。”白玉瑩一個調皮鬼沒勸服,又來一個搗亂的,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苓兒,你給人瞧病,就當行俠仗義了。”白玉茗忙道。 “七表姐說得很對,我給人瞧病就行了。”靳竹苓一臉嚴肅的點頭。 白玉瑩抹抹額頭的汗,“還是調皮鬼了解調皮鬼。” 白玉茗勸靳竹苓,一句話就見效。 那為白玉茗斟酒的美貌婢女自外進來,見白玉茗不見了,忙陪笑問了兩邊的客人,知道白玉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