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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指揮使當即抱拳出列說:“太和殿并未派人看守。” 為了更逼真一些,他們只暗潛伏在了乾清宮和坤寧宮。 徐硯此時上前把一塊玉佩還給了太子,那是調動宮里兵馬司的虎符。在很早之前,兵馬司就暗掌于太子之手,只是一直對外未宣。 太子接過虎符,對徐硯感激一笑。 雖然他是穩住了長平侯這指揮使,但他也不敢確定長平侯會不會真的臨陣倒戈,畢竟這樣的爭斗一個不甚就是永無翻身之日。 他在前些天要虎符給宋霖,以防宮中會出意外,宋霖卻說徐硯更為合適。經過今日,果然是徐硯最為合適。 長平侯當即再受太子命令與金吾衛去清肅太和殿的反兵,明德帝讓人把毫無抵抗之力的三皇子先押到暗室關起來。 他現在還得去穩人心。 宮里四處彌漫著肅殺之氣,主要殿宇的幾處道上庭院上都有不少死去的士兵,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久久都散不去。 帝王重新臨朝,先前身陷宮變中無比恐懼的大臣們一下子就有了定心丸。徐硯跟在帝王身后,在人群中看到了抖如篩糠的長兄,他閉了閉眼,隨后面無表情站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徐大老爺想張口喊他,卻是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繼續戰戰栗栗的站著,頭頂懸著把無形的刀,壓得他連腰都挺不直。 在惶恐中,他又不斷安撫自己。 他只是替著三皇子留住自家人,并沒有幫著逼宮,只要他說是受威脅的......對,只要他說是受威脅就可以了! 徐大老爺不斷在心頭安慰自己,明德帝今日的萬壽是辦不了了,先下了三皇子叛逆,貶為庶人,暫先幽禁在西三所的圣旨。當朝又讓人將周侍郎直接押到午門斬首, 他今日萬壽,不該沾血晦氣,但宮里哪處沒見血,索性該殺的全殺了! 帝王此時戾氣盡顯,真正的cao控著生殺大權。這些種種把徐大老爺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但奇怪的是明德帝并未再繼續清算,下令抄了周家后就拂袖離開。 文武百官看著空空的龍椅有種恍惚感,許多人都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往宮外走一路看到禁衛軍在清理反兵尸首,手腳發軟,一種死里逃生的萬幸感。 皇后那里還在處理周貴妃的事,如今卻只能叫周氏了。 周氏一直吵吵著要去見皇帝,皇后冷眼看著,看到最后終于煩了,從鳳座上站起來拿過托里的毒酒步步上前。 宮人見皇后上前,自然三三兩兩自發去把周氏按住,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皇后一手掐抬起周氏哭花了的臉,神色冷酷極了,再用力去掐開她的嘴。 宮人當即就固定住周氏的頭,皇后在周氏極度恐懼與絕望的神色中一點一點把酒灌到她嘴里。 她聲音輕輕飄響在這殿宇中:“知道為什么陛下再寵你們,卻都對我相護。不是我會裝賢良淑德,而是我明白,陛下最討厭的是能威脅到他的人,不管是后妃還是外戚。為何這些年我娘家一直不顯?周氏,這就是注定你兒子繼承不了大統的原因。” 皇后唇角微微上揚,看著杯中酒一點點流逝,看著周氏落下悔恨的眼淚。 終于......酒盡了,皇后一甩手,將酒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再也不理會已經軟在地上痛呼的周氏,只是往寢殿里走:“去給陛下回稟,周氏已伏法。” 朝中初平亂,帝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宋霖身為閣老也無法先離宮,跟在帝王身側議事。 徐硯倒是一甩手,什么都不用干,腳步匆忙往宮外趕,連追了自己一路的長兄都懶得理會。 初寧那里已經和救出的徐老夫人匯合,徐老夫人正抹著淚放心下來。 徐立軒救許氏的時候傷了右手,大拇指下被刀鋒蹭到,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謝氏找了郎中來,郎中邊止血邊搖頭嘆氣:“少爺這手可是要拿筆的,傷口這樣深,如今又已經有活動不自主的跡象,多半是傷著筋了。究竟如何,也只能等傷口好了才知道。” 讀書人的手無比精貴,說是與性命一樣重要都不夸張。 科考里沒有一手好字,糊了卷子,那絕對就是要落榜的。這手不好了,一輩子都再難走仕途了。 徐老夫人聽著揪心,倒是徐立軒一臉平靜任郎中處理傷口,許氏在邊上不斷抹淚,知道如若不是救自己,他的手也不會受了傷。 等郎中上過藥止了血,徐立軒抱歉地跟老人說:“祖母,孫兒有些累,想歇一歇。”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小四合院,這屋里有床,他占了這屋,倒也不會擠得別人沒地方去。 老人便讓眾人都離開,吩咐許氏:“你留在這兒照顧立軒。” 門被掩上,小小的屋子里也顯得空蕩了許多。 許氏還站在他身邊,徐立軒抬頭看她哭得通紅的雙眼,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說:“坐吧,我來跟你說說。” 早還在碧桐院的時候,他就知道許氏察覺了,有些事情,是要說清楚的。 許氏心里頭一跳,隱隱有知他想說什么,在這個時候,她卻不想聽了! 是沒有勇氣知道,也是因為他在危急的關頭救了她! 她覺得,也許不要知道于兩人間會更好! 但徐立軒卻不管她抗拒的心思,徑直說道:“嫁給我,是委屈你了。我跟你說一個故事......” 徐立軒的聲音很清,在講故事的時候又無比清晰,不急不緩,似乎連情緒都沒有,是把自己的經歷真當成別人的事跡在口述出來。 許氏每聽一個字,血色就一點點的褪去。 “瞞著你這些事娶了你,是我無恥,祖母她老人家以為我是徹底放下了,所以你不要怪祖母。但我與她之間,是我癡心妄想,與她也絲毫未有越禮的地方,我自知混賬。娶了你那天起,我知道我該有自己的責任,我也想淡忘往事,可能是求而不得反倒有了執念。” “我不知道這執念還會存在多久,對你不公平,可是繼續瞞著你亦是殘忍。我也迷茫過,要如何處理這樣的局面,可你是我妻子這事,這一生都不會變,我會努力讓你過得好。” 說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笑:“可能這種承諾有些可笑,但我一定會盡所能。” 已經發生的事情,他無法當不存在,卻總是要越過去的。 在成親前,他就告誡自己了,許氏是他的妻子,這一生都不會變。在許氏在受威脅的時候,他也是下意識地去把人護著。 一切都是他自己清楚的那樣,求而不得生執,所以只要見到初寧,他還是會不受控制去關注她。甚至不愿意看到她有危險。可是在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拉回許氏后,他卻知道自己并非是越不過去,只是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