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4
惡地瞪人。 初寧甩了甩帕子, 一副漫不經心地說:“哎喲,碰著大嫂了。也是大嫂的丫鬟不機靈,好好一盤水都能潑大嫂身上,大嫂還是快些去換衣裳吧。秋天總是帶著涼意的,躺個幾天就不好了。” 她那哪是道歉的語氣,就差沒跟炮仗一樣噼里啪啦罵人了。 任氏神色幾變,張嘴想頂回去,正在端茶喝的徐老夫人把茶杯嘭一下就放在桌上。 聲音不大不小, 足夠引起任氏的注意,讓嘴都張開了的任氏忙又合上,鐵青著臉丟下聲失陪更衣去了。 徐大老爺近些日子對弟弟諸多不滿, 覺得弟弟什么顧全大局,其實就是畏首畏尾,不管自己死活。雖然也厭煩任氏, 但同樣不滿初寧的跋扈,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弟妹脾氣見長。” 原本正對小妻子笑得寵溺的徐硯當即也臉一沉,眸光如寒忍,斜斜掃了過去。 他只字未言,卻氣勢凌厲,把徐大老爺看得一噎,想再多數落兩句的話也憋了回去。 “不用等了,我們先用飯吧。”徐老夫人在這個時候拿起了筷子,抬手就往初寧碗里夾了一個四喜丸子,“初寧來多吃些,看看是不是還是那個味道。” 老人什么都不說,直接就給三兒媳婦夾菜,這擺明不覺得剛才初寧有錯,對她再是寵愛不過了。 初寧雙手接過碟子,一下子就笑得杏眸彎彎,露著淺淺的兩個梨渦,又嬌又俏:“娘最疼我了。” “那是你該疼!” 老人哈哈地笑,視線有意無意瞥了長子一眼,徐大老爺明知這意有所指,心里更加梗得慌。 桌上的三位少爺都低頭吃菜,心里其實都站在了初寧那頭,任氏做了什么,他們在這家里的最清楚不過了。 任氏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吃上了,被人忽視的感覺叫她又氣又臊,一頓飯吃得根本不是滋味。 飯后,任氏到底有些心虛的,腆著臉又殷勤地給老夫人要上茶,結果初寧手快一步從托盤處端了奉給老人。 她就是明著擠兌任氏,氣得任氏牙都咬得咯吱作響,初寧回于挑釁一笑。 要不是徐三叔勸著她,她一定要抓花任氏的臉! 徐硯也看出來的小姑娘是恨極了任氏,老人受了委屈,仿佛都受到她身上去了,露著爪子隨時要撲上去撕人一樣。可愛到不行。 喝過一回茶后,老人前一刻還說這茶不錯,問初寧是在哪兒買的。 這茶其實不是今兒才送過來的,初寧送來的時候,還跟老人說提過,這是吳馨宜從一個開封的茶販子那買的。聽說稀少,她就給老人送過來嘗嘗。 如今卻再問起,初寧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了,猛然就又想到任氏娘家人如今似就回到開封老宅。 她心里存著疑惑,還是把茶的來歷說了。 老人笑著點頭,突然就看向任氏:“說起來你兄長如今就在開封老宅呢,我在開封也個莊子,是當年老太爺說那里有環境好適合修息。近來你又總說身體不舒服,軒哥兒親事我這邊會給他定下,明兒我就派人送你到莊子里養身體吧,又近著你兄長,也算有個照應。” “娘?!” 上刻還說著茶的事,眨眼就把她發配開封?任氏驚得站了起來,聲音又尖又利。 徐大老爺也驚疑不定看向老母親,小輩們都愣住了,長房兩兄弟也跟著站了起來,被老人抬手往下一壓示意,又只能坐下。 徐老夫人繼續說:“我現在還能動,家里的事情也不用你問著,等軒哥兒媳婦嫁進來了,我便教她管家。你安心就修養吧。” “——不是!娘,我什么時候說了身體不舒服了?!”任氏從來沒有這么慌亂過,這是什么意思,要她離開徐家嗎?! “沒有?”老人聲音一冷,“沒有你總是派丫鬟來說身體不舒服不能來請安,還堅持拖著病體要管家,外邊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這老婆子苛待你呢。你這究竟是有病沒病,那平時就是推脫之詞了?!” 老人三兩句話就給任氏扣實了不敬婆母的名聲,讓任氏怎么辯都不對,直憋得她面紅耳赤。末了,又哀哀地喊丈夫:“老爺,妾身不能去開封,軒哥兒的親事還得我cao持啊!” “家里有娘在,很多東西都不必要大嫂cao勞了。”一直沒有作聲的徐硯手一敲桌面,抬頭看過去。 徐大老爺看看弟弟,又看了眼重新坐下的兩個兒子,沒有吭聲,眸光閃爍著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 任氏見他這樣不聞不問,就讓所有人的指責她,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幾步,心里升起了絕望。 她惶惶地看向兒子,眼里已經蓄滿了淚水,踉蹌地走到兩個兒子跟前:“軒哥兒,安哥兒,你們說句話啊。難道你們也要娘去開封嗎?” 兩位少年都同時抿了抿唇,沒有直視任氏投來帶著期盼的目光。 這么些年,任氏所做所為他們都看在眼里,只是身為人子,不得言父母之過。但心里想著的卻都是,也許任氏走了,這家就又能恢復安穩了。 兄弟倆沉默著,任氏哪里還看不明白,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就要朝兩個兒子撲打過去。 “我懷胎十月是生了兩個畜生嗎?!你們都怨我?!怨我沒有把宋初寧嫁給你們是嗎?!該走的是她,她才是這個家里的禍害!!” 兄弟倆沒敢還手,但是那樣的刺耳和說不得的話叫兩人同時怒目朝他看去,快好的傷疤再度被揭得鮮血淋漓,皮rou連著骨頭都在疼。 所有人都聽得臉色一變,徐老夫人一拍桌子高聲叫任氏閉嘴,任氏還要再去打兒子,樣子瘋瘋癲癲的,嘴里繼續罵著初寧。 徐硯再也忍不下去,站起來上前手一下就扣住任氏還撒瘋的手腕,用力一把將她推摔在地上。 他冷冷盯著瘋婆子一樣的人:“任氏,我徐硯混賬起來連女人都打,你再敢胡言一句試試!” 任氏摔地上,入秋的天,地磚又涼又硬,摔得她渾身都疼得跟散架一樣。 她叫喊一聲,徐硯嫌惡地一甩袖袍,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側頭看抿著唇的初寧。 初寧猜到老人有所行動,卻不想是用這么一招,其實這和休了任氏沒什么區別了。 老夫人還在,任氏就別想回來,等到徐立軒娶了媳婦,給些時間,新媳婦也能夠掌好家。那個時候都過去了多少年,任氏即便再被接回來,也毫無威脅,更別說能像現在這樣囂張跋扈。 新媳婦只要是個聰明的,就會接回來,把她按得更厲害。 后宅里頭其實和宮里那些后妃爭權都差不多,有的是手段。 老人這招是真的狠。 但也只能怪任氏這么些年來都沒有看清楚過,磨掉了老人最后的一絲耐性。 今日中秋,讓任氏在家里用過團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