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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吾家卿卿多嫵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5

分卷閱讀205

    遍浙江。

    “這么晚打攪徐大人,徐大人莫要生氣。”程錦朝他一笑,十分熟稔的樣子。

    “程世子也知時辰不早,說生氣不生氣的,就顯得過于虛妄了。”

    徐硯比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在主位坐下。

    他言語直白,倒叫程錦一時不好接,只笑著坐下,掃了眼他身側的齊圳又說道:“徐大人,我此行來也不是行威脅之事,就是想請徐大人幫個小忙。”

    “幫個小忙?”徐硯真是要被逗笑了,“程世子先是那么碰巧救了內人的嬸娘,讓我岳父大人又進宮替你說情,看程世子的樣子,棍罰恐怕是免了。如今又說幫個小忙。”

    他雙手攏入袖子,似笑非笑抬著眼皮看下手的青年:“程世子這個不行威脅之事,說出來不臉紅?”

    “徐大人還是生氣了,且聽我說來。”程錦臉皮很厚的辯解,“我不過是想請徐大人幫著在太子面前引薦一回,只要徐大人話帶到,太子見不見我,那便是我的事了。這哪又叫威脅,若真是威脅,我就該說,必須要徐大人讓太子見我一面。”

    “程世子做個武將真是浪費了,若是程世子想要轉個文官,我倒覺得太子殿下會十分高興。以程世子這口才,言官之流都未必有。”

    徐硯抿唇輕笑,閑閑地靠著椅子,聽著是夸贊的話,卻十分的刺耳。

    程錦心里嘖嘖兩聲,這才叫文官,罵人的話比唱得還好聽。但也知道對方就等著自己最后說辭,便道:“徐大人言重,文官有徐大人這樣的英才,我就不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我這不請之求是想讓太子殿下聽我一兩言,讓殿下認同我去大同的事。”

    此番話才算是真正交底。

    徐硯眉鋒微簇,眸底掠過疑惑。

    從見到程錦到現在,他所有一切都為了去大同在謀劃,這大同有什么就能叫他這樣執著的。

    “世子在紹興就有大好前程,何故執著于大同?”

    “你可以認為,我這是在水上呆膩歪了,跑到陸上試試當大將的感覺。”

    程錦自我調侃,徐硯一個字也不信,嚴肅地說道:“為程世子引薦事小,但大同乃我軍要地,程世子如此執著,卻又說不出來一個讓我信服的緣由。萬一世子來一出勾結外敵,那我徐家上下就要跟著世子償命。”

    徐硯軟硬不吃,閑閑地說話就直指要害,一針見血。程錦心里又是罵了句文官真難纏,然后站起身,直接走到他跟前,手指沾了他手邊的茶水在案幾上寫了兩個字。

    茶水書成的字在燭火下微微折射著光,徐硯看得臉色一變,又見程錦再寫下一個魏字。

    “世子何意?!明人不說暗話!”他語氣急促,幾分驚和幾分不耐。程錦笑:“看來徐大人確實是知情人了,但也只是知一半,而我就是那另一半。如今只得你知,我知,所以徐大人現在肯相信我了嗎?”

    徐硯神色有些猶豫。

    程錦再說道:“你這位齊管事可不單單是水寇,還是我紹興衛的逃兵。徐大人手眼通天,幫他安了新的戶籍,可我手中還有他為逃兵的通緝畫像,我要害徐大人只須一紙呈到御前......”

    “我當年為何做逃兵,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你手下冒認我軍功,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逃,也在那里等死嗎?!”

    齊圳突然站出來一步,眼底赤紅,拳頭握得咔嚓做響。

    此事徐硯也是知道的,還查實過,他一抬手,示意齊圳不要激動,看向程錦說:“程世子身為副指揮使,應當知道此事實情,所以這御狀要告,我也不怕。”

    “徐大人所言甚是,我來之前已經將冒認軍功那人軍法處置了。徐大人若是不信,看看這個。”

    一份寫著罪狀的處決書就遞到徐硯跟前,他掃了兩眼,印章假不了,還有兵部的令。所以程錦沒有說謊。

    “如何,徐大人現在愿意相信我了嗎?齊圳不但可以回原籍,回去就是百戶長,可以繼續報效朝廷。”

    徐硯到此時不得不承認程錦有極有心機的人。

    先兵后禮,再將一軍再又拋出叫人信服的證據,并把好處就放到他眼前。他遲疑著,看了看齊圳,不想齊圳已經大聲地說:“我不稀罕什么百戶長!三爺于我有恩,我一輩子就跟著三爺,你又是威脅又是利誘,勢必有他心!”

    “三爺,您不能聽信他的話,幫他去見太子殿下。”

    徐硯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下意識是贊同齊圳的話。是啊,威逼利誘都齊了,那么一個有心機的人.......

    但他幾番思索,視線落在桌案上快半干的水跡說:“我會轉告太子殿下一聲,至于太子殿下見與不見,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三爺!”

    “徐大人爽快!”

    程錦已經朝他一拱手,齊圳急得想跺腳。

    徐硯頷首,站起身,神色有幾分冷淡:“但是還望程世子以后莫要到我徐家來,擾了如今平靜的生活。既然你們當初選擇隱瞞,連安成公主那邊都沒有查到,那就一直瞞下去吧,不要起不必要的事端。”

    前一刻還有幾分情義,下一刻就翻臉了。程錦也沒想到徐硯是這么一個性子,而且他語氣不善,帶著幾分厭惡。

    程錦愣了愣,還琢磨著自己哪句話就把人得罪了,結果徐硯已經出了廳堂,留他一個人傻站在那里。

    主人都走了,他這客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呆,讓外頭的留下的護衛引著他出了徐家。

    齊圳那頭還著急得不行:“三爺,您怎么就這樣答應他了,萬一他真要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來,不得連累您?!”

    “難道我就那么傻,不把厲害之處告訴太子?”徐硯無語看著他。

    齊圳一愣,當即一擊掌,恍然大悟地說:“對啊,三爺您并沒有說要隱瞞這些。”

    是他關心則亂。

    徐硯搖搖頭,心情有些復雜回了屋。

    小姑娘已經窩在錦被里睡著,小臉嫣紅,就連睡相都十分甜美。他放下帳子,轉身去脫了外袍,然后才小心翼翼上床,生怕驚醒她。

    結果小姑娘自動就貼了上來,還喃喃喊一聲徐三叔,貼著他胳膊睡得香。

    徐硯莞爾,伸手攬住她的腰。

    她這是改不了口了,除非是他逼著她喊夫君,她才能羞怯的喊上一句。也許在她心里,徐三叔這個稱呼才是最親近的?

    徐硯擁著她,閉上眼,腦海里又是方才與程錦的相處。如若不是程錦主動跳出來,他絕對想不到后面還有這樣的隱情。

    如今的紹侯是外室子,按著程錦的年紀和當年慶賢長公主離京的時間來算,紹侯極可能是和小姑娘的母親是雙生。

    只要他再去戶部查一查紹侯的履歷便能知他生于何年何月,就能知道程錦究竟是不是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