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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溯伯府世代都鎮守浙江,如今當家的安溯伯是這老人的嫡長子,身上還是領著世代襲下來的杭州府前衛指揮使,一家可以說是榮寵不衰。 魏家居然還請動了這樣的人家。 初寧在想她的徐三叔究竟是怎么著魏家人了? 這是下了血本了! 她正想著,身邊突然都安靜了一下,她眼前的光被前來的人擋住了。 她抬頭,撞入李老夫人帶驚喜的眼眸中。 “哎喲,怎么能在這兒遇見您,給您請安了!” 說著,老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扶著拐杖屈膝,竟真要給初寧福禮。 初寧被嚇得忙扶住她,膝蓋也跟著她彎下去:“您使不得,要折煞晚輩了!” 她從來沒遇過這樣的情況,再鎮定也免不得找熟悉的人尋求幫助。 但魏家的人與賓客都睜大眼傻傻看著這一幕,屏息安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 初寧急得手心都出了汗,正是這個時候,老人身邊的中年美婦人也扶住她胳膊,笑得有些無奈:“母親,您這又認錯人了。這是魏老太太的外孫女,才來杭州府住些了日子,您之前沒有見過。” 老人被扶著站好,一臉疑惑:“魏老太太的外孫女?什么老太太,這明明是貴人啊,我們在京城見過的,后來又在杭州遇見過。這么些年了,又再見著您了。” 說著,又要朝初寧行禮。 魏大太太終于反應過來,忙上前扶住她:“您這可是要折了她的福。” 邊說著,看到安溯伯夫人朝自己使眼色,就跟著她一同扶著老人到上位去。 留在原地的安溯伯世子夫人朝眾人抿唇笑:“又叫大家見笑了,祖母總是看到有些相似的人啊,就以為遇見故人了。” 眾人也跟著笑,想起安溯伯府的老夫人近些年越發認不清人的事,都沒放心上。 但魏大太太那頭,老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你們太失禮了,怎么攔著我和貴人請安,當年在宮中見貴人一面,這難得再著。不過怎么瞧著貴人是越發年輕了,跟個小姑娘似的。” 她一口一個貴人,又說到宮里,魏大太太真的當她是糊涂認不清人。安溯伯夫人是習以為常婆母認錯人的事了,但今兒見她一直在反復的說,心里有些好奇,在想她是錯認成哪個貴人了。 安溯伯夫人扶她坐下就試探地問:“您老說的貴人,是哪個貴人。” “就是那位貴人,與陛下感情好著呢,身份最尊貴不過了。”老人嗔她一眼,但還是話語不詳。 安溯伯夫人便也不問了。 這真是又糊涂了,老人平生進京不下十回,先帝在的時候也有去的,貴人見多了,也不知道究竟想起哪個陛下來,哪個貴人來。 初寧那頭聽見世子夫人這樣解釋,終于松一口氣,打起精神繼續跟在長輩身招待眾位客人。 其間還被不少人拉著就問有沒有定親,問得她一頭大汗,心里抗拒卻只能笑著應對。這個時候,她就想到徐三叔,一點兒也不想多呆了。 但她明白,這些人打聽歸打聽,也不并見得就是真心說看上自己什么的。因為她再是魏家的表姑娘,也姓宋,她爹爹還被流放,這些人就不會真心說什么話。 讓她最為輕松的,倒是安溯伯世子夫人了,她是從京城嫁到杭州來的。不經意與她就說起了京城,兩人出生在同一個地方,說起家鄉便顯得比傍人親近許多。 不過初寧多數在家里呆著,反倒成了出嫁多年的安溯伯世子夫人跟她說京城景與事,鬧得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 女人們的宴席,就是聽聽戲,打打牌,說說東家長西家短。魏家那么熱鬧半天,初寧這魏家外孫女也就被人都記住了,好事的人早就打聽過她住在無名居,來魏家其實也是沖著無名居的名頭來的。 這份心思在有人問起安成公主的事情時,初寧就猜測到了,對這些夫人心里頭也有了個計較。 等順利散宴,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后,初寧懶懶趴在桌上,和徐硯抱怨:“果然,是人都驅利逐權的,還好我警醒,沒有被套話。” 徐硯原本是善意,結果把小姑娘累得跟沒了骨頭一樣趴在炕桌前,不由心疼又好笑。 “我們卿卿那么聰慧,又怎么會被人套話。” 初寧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總會說的這句‘我們卿卿’,她聽著就瞇眼笑,又告訴安溯伯老夫人犯糊涂的事。 “您不知道,當時我就差點嚇懵了,連話都要不會接。您說她怎么就能認錯人呢。” “老人家,認錯也是正常。”徐硯微微一笑,心里卻也暗中嘀咕,這老人也太過糊涂。 居然還說起宮里的貴人來。 兩人說了一會話,徐硯見她都快要睡著了,便說送她回屋去。初寧賴在炕上,嗡聲嗡氣地說:“那徐三叔您背我。” 徐硯真是哭笑不得,最近的小姑娘真是太纏人,纏得他有時都在想,她是故意的。 可每每與她清澈的眼眸相對,這種想法就被拋之腦后。 他倒是希望小姑娘故意,偏她是在這種懵懂的年紀。 最后,徐硯當真把小姑娘背回了屋,又被她纏著念話本,折騰得出了一身汗才得已離開。 魏家,魏大老爺發現老太太又不知道鬧什么脾氣了,晚飯也不用,躲在屋里一直和自己的老仆竊竊私語。 等到晚上,還聽到說老母親身邊的老仆出了府,足足有半個時辰才回的家。 神神秘秘的,跟探子似的。 魏家請宴后的第三天,徐硯終于收到由京城工部送來的消息,他的假已經被準了。可以在十二月中旬就出發回京,回京后,繼續到工部點卯即可。 他得允回京探親一事便在杭州府各衙門傳開,吳沐川那里也很快得到消息,問來報信的屬下:“可有說歸期?” 那人搖搖頭:“并沒有,只說讓回京后,到工部點卯。也并不是全卸了杭州的差事。” 吳沐川就站了起來,在屋里踱步走了一圈:“估計京城里要留人了。” 那屬下神色一凜。京城留人,徐硯是太子的人......太子是有什么打算了嗎? 京城徐家也早早得到消息,徐大老爺心里挺高興的,和老母親說了三弟要歸來的消息。徐老夫人卻虛虛望著庭院里搖曳的樹枝,說:“軒哥兒也快回來了。” 徐大老爺一無所覺,點頭附和道:“是啊,軒哥兒再幾天就家來了,今年總算一家人能過個團圓的年。” 徐老夫人閉了眼,轉了轉手里頭的串珠,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在徐老夫人和徐硯計算的日子里,徐立軒的船只果然就到了京城渡口。少年人下船來,當即就有早候著的徐家人又是給加披風,又是扶著上馬車。 徐立軒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