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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房夠簡陋了,現在看到這些房子,我才知道,馬山寨的房子算好的了。 想到守白守玉之前跟著馬七七他們住在這里,我心里就心疼的很。下次,我就是再怎么遇到險境,也絕不把孩子托付給別人照顧了! 因為我們來的時候,這里剛下過雨,所以,寨子里的路上全是爛泥,我們走了幾步,就把鞋弄臟了,我更是到最后被泥陷進去腳,走不大動了。 樊守見狀,二話沒說,就當著馬大芳、樊石頭,以及一些出來圍觀的繼馬寨村民的面,將我背起來了。 一些村民就聚到一起,看著我們笑。 “大芳,還有多久才能到七七他們住的房子?”樊守背起我走了幾步后,問著前面的馬大芳。 她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擦了擦胖臉上的汗水,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剛才那個村民說,七七他們住在寨子里最結實的石頭房子里,房子在最后面的梯田上面。” “那不就是還得往前走嗎?”樊石頭說了句,“這地也不鋪點石子,一下雨,真是難走!” 連樊石頭都嫌路難走,可見這路是真的難走了。 我被樊守背著,所以體力恢復不少,就抬起頭打量了四周一眼,我發現,道兩邊的破房屋門口,都種著一種紫色的燈籠狀花,而且,整個村子里硬是沒看見一個小孩,這一點讓我覺得很疑惑。 于是,我伸手拽了拽樊守的后衣領,“守哥,這村子里怎么都沒有小孩啊?” “可能上學去了吧!”樊守順口回答了我一句。 是這樣嗎?所有的小孩都到了上學的年紀? 我們又走了一段距離,離這些破的房子遠了點,漸漸就看到了幾座山石房子,我們都舒了口氣,那里應該就是馬七七他們住的地方了。可沒想到,我們剛準備走向那幾座石頭房,一個赤著腳,穿著臟乎乎的黑色的民族裙老太太,從房子里大喊大叫的沖了出來,“呃呀呃呀!” 她出來的時候,背后還升著一團黑色的霧氣,看起來就像是衣服著火了。 我們正詫異間,老太太一下被門口的竹竿絆倒,摔在了地上,頓時只聽她“啊啦”的一聲喊,就開始打滾,身上的黑霧卻越來越濃烈,并且還傳來“磁磁”的聲音。 “這老太太怎么了?”樊石頭見狀,放下肩上扛著的行李箱,就要走過去查看。 “別動!” 樊守立馬制止他。可他背著我,沒法及時拉住他,所以,石頭蹲下身子的時候,手上沾染到了一點黑霧,頓時,石頭就傳來痛苦的嘶喊聲,“嗷……好痛!” “快把手插在泥里面!”馬大芳見狀,朝石頭喊道。 石頭聞言,考慮都沒考慮的,就把手插進了泥中,這才表情緩和些。 而就在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石頭身上的時候,那個老太太那邊突然就沒了動靜。與此同時,屋子里跑出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死老婆子收錢不辦事嗎?跑什么跑?!” 聞言,我們都將目光移向出聲處,果然,這道熟悉的聲音,屬于鄭云凱! 只見他跑出來之后,目光先是落在老太婆的身上,所以,沒發現我們。可不一會,他的眼睛就越睜越大,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隨后跌坐在地,手卻不停的往后撐著倒退,“天啊,這……這是怎么了?” 第313,黑苗族降頭術(三) 隨著他的目光,我也看向老太婆身上,頓時嚇了一顫,手緊緊捏住樊守的衣領處,呼吸不穩! 我萬萬沒有想到,只一會功夫,這老太太居然身體變成了一堆黑骨,黑色的霧氣滲進她倒下去時的爛泥中,不見蹤影了。 詭異的是,老太太雖然已經化成一堆黑骨,但衣服和頭發居然都完好無損,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黑頭降!”就在我們都盯著地上老太太化成的黑骨看去的時候,馬大芳的聲音飄了過來。 鄭云凱因此回過神,順著聲音看向馬大芳,然后又驚喜的看向我們,“哥,嫂子,你們怎么來了?” 樊守把我就地放下,長睫俊眸掃了他一眼,目露不滿,“還好意思問?連兩個孩子都看不好,你還能干點什么?” 鄭云凱被他這么一說,臉一紅,嘟嘴反駁,“我們本來也是想更好的保護守白守玉的,誰知道這里的降頭師這么厲害,不然,七七也不可能著了他們的道。” 說話間爬起來,從口袋里拿出紙巾,把手上沾的泥給擦了擦。走向馬大芳,打量了她一遍,“你是七七的jiejie大芳吧?” 馬大芳收回看老太太尸骨的目光,朝他點點頭,也順便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鄭云凱。 鄭云凱就趕忙又問:“你剛才說這個老太婆中的是黑頭降?” 馬大芳回答道:“是的,這老太太中的是黑頭降。” 鄭云凱就追問,“黑頭降是什么降呢?我之前怎么都沒聽說過呀?” 馬大芳胖臉上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來了,“黑頭降是什么降我也不清楚,不然的話,我就不是巫蠱師,而是降頭師了!” 鄭云凱聽到她這么一說,臉上就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而我被樊守放下來之后,就走到了石頭那邊,讓他舉起受傷的手,看了一眼,發現剛才他沾染黑色霧氣的那根手指,前半部分已經沒了rou,只看到一點黑骨冒出來,爛泥糊著他的手,我怕他感染,就問鄭云凱哪有干凈的水可以洗手。 鄭云凱指了指房屋前面的一條很細的小溪,樊守見狀,就說他帶領石頭過去處理傷口,讓我們先進屋休息。 等樊守和石頭一走,鄭云凱就是唯一的男人了,所以,行李箱什么的,都是他拿進屋的。 我一進屋,就被一股撲鼻的霉臭味熏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于此同時,我感覺自己周身好冷,于是,不自在的抱了抱胳膊,“云凱,七七在哪?” 我進了大廳之后,看到左右兩邊有兩道發霉斑的破門,就問道鄭云凱。 鄭云凱放下行李箱,指了指右邊的門,告訴我,“在那。” 他剛伸手指在那,馬大芳就著急的打開了那屋的門,“七七?” 只是萬萬令人沒想到的是,她一擰開門,門內就出現了一個披頭散發,穿著黑色長袖t恤的女人。乍一看,嚇了我一跳,而馬大芳更是驚叫一聲,“啊~~!” “別怕,那是七七!”鄭云凱見狀,忙朝我們解釋道。 他這么一說,我就仔細朝這個女人看過去,發現她的頭是歪著的,頭發遮住了臉,頭發還有干了的泥,看不見相貌,但這身材和馬七七倒是一樣。 馬大芳顫抖著手撥開了七七的頭發,只見她的眼是睜開的,目光卻極其空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臉色蠟黃蠟黃的,嘴巴卻異常紅潤。 “七七?”馬大芳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