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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事!再不說,給勞資滾!”樊守暴脾氣被逼出來了,這會指著門口就吼道。 他突然這么一吼,嚇了我一跳,忙走到他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這才面色緩和了些,望著跪地的樊墩子。 樊墩子見他是真的不耐煩了,才停止磕頭,趴在地上,聳動著肩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兒子他中蠱了!” “什么?”樊守愣了一下。 不僅僅是他,我也納悶了,“你兒子是那個昨天夭折的嬰兒嗎?” 他兒子都死了,怎么還能中蠱呢?難不成,他家里還有個兒子?可昨天聽老族長勸他們,說他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這不是表明他們沒別的孩子了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啥子搖著?”他沒聽明白我的話,抬著頭,黑黝黝的臉上,掛著困惑的表情。我還看到他眼睛里有渾濁的淚水在晃動。 “不是搖著,是夭、折!就是……”我真不忍心說那個字啊。 可他是農村人,顯然聽不懂我這話。 樊守拉了拉我,朝我埋怨道:“你說這文縐縐的話,他哪能聽得懂。死就死了唄,說啥子夭折嘛!” 他這樣一說我,我就尷尬的低下頭不說話了。 那個樊墩子被樊守這么一說,又是捂臉哭了,“是的,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那還中什么蠱?”樊守問道。 “他……他就是不知道中了什么蠱,頭頂拱出一條長腳的小蛇來,而且還能睜眼哭……他mama看到這樣,死活不讓我們埋了他,這會正坐在他墳墓邊上,給他喂奶呢!我拉都拉不回來。老族長說,這伢子是中了蠱,我老婆這么喂他奶,肯定會出啥子問題的。就拉著我過來請你幫忙,看看能不能除了他身上的蠱,讓他踏踏實實的、完完整整的埋咯!” 這個樊墩子越說越讓我感到不可思議,怎么孩子死了,頭上還能拱出一條蛇來?并且還能睜眼哭泣?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樊守聞言,厚重的眉毛緊緊擰了起來,翻翹的密睫微轉,眼瞳也轉來轉去的,似乎在思考著這件事。 老族長這時就替樊墩子說話了,“他們兩口子也不容易的,結婚好幾年,才要上伢子,這還不到滿月,伢子就死了,他老婆舍不得是肯定的。這會伢子中了蠱吧,她明明知道是死了的,還非要給他去喂奶,死活不聽勸。阿守啊,你是村里的蠱公,這事你就幫幫他們吧!除了蠱,再埋。” “這伢子不能埋!”樊守突然開口,表情凝重。 “那咋子辦嗎?”老族長問他。 樊墩子也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望著樊守。 樊守將樊墩子扶起來,朝他道:“得燒!” “啥子?”樊墩子眉毛一擰,癟癟嘴又忍不住掉了淚。 “燒了!這伢子八成已經是蠱嬰了,你們說說,怎么發現他頭上有蛇的?”樊守問道。 第049,摔下山 樊墩子顯然還沒法接受燒了孩子這件事情上,所以,眼神有點呆,自然是沒法回答樊守了。 老族長這時候抽了口旱煙,吐出兩口煙來,無奈的開口,“就是昨天的時候,我跟著他倆去后山埋伢子,剛挖了個坑,唱了送魂歌,哪里曉得,小伢子頭頂突然就鼓了個包。當時他兩口子在哭,我也沒敢說這事。趕緊把土蓋在伢子身上。今早的時候,樊墩子來找我,說是他老婆聽到孩子在后山哭,然后也不管不顧的往后山跑去了,去了之后……” 老族長說到這,皺紋密布的老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趕緊的抽了兩口旱煙壓了壓驚,然后接續說道,“去了之后,發現小伢子從墳里爬了出來,滿身是土,頭頂還拱出一條小蛇,伢子一直在哭,還朝他們眨著眼睛。樊墩子老婆看到后,就跟著了魔似得非要跑過去,說伢子是餓了,就給他喂奶。樊墩子攔不住,然后就過來找我討主意,我就跟著去看看,勸了勸他老婆,根本勸不動,我們就拉她,哪里曉得,居然拉不動她,她就像定在地上一樣了!我看這不對勁,就趕緊帶著樊墩子來找你討個主意。” 我的天啊,太恐怖了,居然還有這么怪異的事情,我光聽都嚇得呼吸不穩了。 反觀樊守,他一點事都沒有,只是眉頭越皺越緊,最后拔腿就往外跑,邊跑出去,還邊喊著樊墩子和老族長快點的,說是在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見他跑出去,我們三個也都跟上了。 ———————— 在這個村子里,像樊墩子家這孩子不到十歲的,都是不能埋在樊村祖墳場那里的,所以,都是在后山找一塊地方埋了的。 好在樊墩子家孩子埋得地方不遠,就在山腳下的一片松樹林里,我們沒多久就趕到了。 過去的時候,我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民族服上衣的,下身著牛仔褲的樊劉氏,也就是樊墩子他老婆,背對著我們,坐在一個小土坑邊,身子不停的左右搖晃著,嘴里還哼著歌,像是搖籃曲。 仔細聽著,又覺得她這搖籃曲中還夾雜著一點怪聲,就像是人喝水時那種“咕咚”聲,還有吧嗒嘴的聲音。應該是孩子在喝奶吧? 只是,一個死了的孩子還能喝奶? 想想我后背都發寒,忙朝樊守身邊湊了兩步,抱著了他的胳膊。 樊守這會伸手拍了拍我抱他的手,指著山邊的山路對我輕聲說:“這里危險,你去那等著我。” 我很害怕,所以就點點頭,乖乖去山下那個一條小山路中站著等他了。 這時我伸出手看了看剛才他拍的地方,發現我昨天受傷的地方,真的沒事了,只是還有兩條紅色的印記而已。按了按也不疼了,這讓我覺得好神奇。 “劉嫂子,你這是干嘛呢?” 就在我看手的時候,樊守的聲音從山上傳來。我就將目光移到他那邊去了。 只見他已經緩緩朝樊墩子的老婆那邊走去,我注意到,他手在兜里掏了一把鹽。 樊守常年穿的都是這種馬褂馬褲的民族服飾,馬褂下面有兩個大布兜,樊守經常在左邊布兜里拿出古古怪怪的東西,但他右邊的口袋里,不管什么時候,都會放著一包鹽。而且,他的腰間腰帶上,總是別著他的那把匕首。不過,他頭上很少戴這種名族頭巾,因為他估計怕熱吧。因為他的頭發很濃密,幾天不修剪,就長得老長,和個炸毛雞一樣。估計他自己給自己修剪頭發剪出經驗了,他每次剪頭發都很快,而且隨意剪出來的型都特別酷,最起碼比這個村子里的男人剪得發型都要好看。 這會他將鹽準備好,捏在手中后,已經走到樊劉氏的身邊了,可她一點反應沒有,還是搖晃著身體在唱搖籃曲,但是,仔細聽,那個小孩喝奶的聲音卻聽不到了。 “劉嫂子?”樊守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