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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葛婧之,見到了猶如春夜般寒涼的晏玉。她小退了半步。 見他直直走來,她再退了另外半步。 “玉峰的特別嘉賓就是你吧?”葛婧之在笑。 荊覓玉客套說:“哪里,和祁先生巧合遇上。不打擾二位了,我有同事在等。”她轉身要走。手腕被一股力道拉扯,為了穩住身子,她只好靠在晏玉胸膛。 “晏玉?”葛婧之徉怒。“哪兒竄出來的,我找你半天了。” “路上塞車,晚了。”晏玉望著葛婧之,手卻牢牢扣住荊覓玉的腰,葛婧之注視著眼前男女相貼的身子,“這是……” “我朋友,荊覓玉。”他把荊覓玉攬得更緊。 荊覓玉和他暗暗較勁。 他體貼地攏著她的圍巾,傾身在她耳畔低語,“別躲啊,荊小姐。我姐和祁玉峰在看呢。” 荊覓玉盡量讓僵硬的肩膀放松下來。 他幾乎咬上她的耳骨,“言而無信的小三兒。” “我不是小三。”她偏了偏頭,感冒未愈的嗓子低啞。 晏玉輕聲說:“未來姐夫的樣子像是把我兩捉jian在床了。” 葛婧之看著被弟弟挑得耳赤的荊覓玉,出聲道:“別鬧了,跟我去趟后臺。發布會快開始了。” “遵命。”晏玉這才放開了荊覓玉。 “玉峰,你也一起來吧。”葛婧之搭上了祁玉峰的手。 祁玉峰風度翩翩,與她同去。 晏玉轉身時,對荊覓玉笑了下。 她不予理會,直奔衛生間。往鏡中一看她才知道,被他碰過的那只耳朵,整圈都成了胭脂色。 她拽著耳垂,拽了兩下。不是沾了他的口水吧。 她趕緊用水洗了洗。 收拾完再出去,二樓會場的通道正式開啟。 荊覓玉進去后想找同事甲,誰知禮儀小姐領著她走向貴賓席。 她大方地入座。 發布會即將開始,燈光變暗。她右邊的座位還空著。 主持人的開場白過后,荊覓玉不知怎的,莫名心亂,于是不再向右看了。 葛婧之致辭時,空位的貴賓終于來了。 荊覓玉身子不禁往左偏。 代言女明星和一群女模特踩著優雅的步子登場,展示當季系列新品。主持人拿著提詞板,介紹說:“碧鴉犀今年的主題是新女性。她們自由而獨立,有信仰,有追求。所以,設計師將女性靈魂融合到寶石當中。我們即將呈現的是媲美荊山之玉——” 荊覓玉的腦袋嗡了一下。 回過神之后,卻又聽主持人說:“的花開及春系列!” 她大喘了一下。是她理解錯了?主持人的那四個字僅僅是一個形容詞?她低下頭,松開了握緊的拳頭。不過一瞬間,她的手心竟然冒出了汗。 “荊小姐。”有一道輕笑響起,“你怎么了?” 荊覓玉怔了一下,扭頭過去。 她的不詳預感中了——右邊座位果然是晏玉。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真巧,又見面了。” 他靠近她,“你喜歡這個系列?” “珠寶玉石哪個女人不愛?” “也是。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像是為了美玉而來。” 她暗自心驚,面上笑了笑,“出自明代呂坤,披沙揀金,劚山覓玉。” “那是我誤會了。” 荊覓玉將這段對話回憶了幾遍。她覺得晏玉說話時,將每個字都含在嘴里咀嚼了一番,嚼出了味道才緩緩道出。 發布會順利結束了。 晏玉慢條斯理說:“你這么喜歡花開及春,不訂一件嗎?” 荊覓玉問,“你愿意給我個折扣嗎?” “當然。”他望著她的紅唇。 她樂意在他面前展露大大的笑容,“謝謝你。” 葛婧之走到晏玉的前排,打了個響指。“跟我出來。” 晏玉側頭,“姐,我給你拉了一單生意。荊小姐看上了花開及春。” “謝謝荊小姐。”葛婧之的笑容恰到好處,轉向晏玉時,端起長輩架子,嚴厲起來,“跟我出來。” 荊覓玉順勢起身,“今晚的珠光璀璨讓我大開眼界。謝謝葛小姐,我有事先走了。” “客氣了,荊小姐慢走。” 葛婧之看著荊覓玉出了會場,平心靜氣地問:“這是你的朋友還是祁玉峰的?” 晏玉怡然,“誰給她的門票算誰的。” 葛婧之冷笑,“祁玉峰的票可都是我這兒出的。” “那是你的朋友了。” ---- 送別來賓之后,葛婧之和晏玉往休息室走。 她一個拳頭捶上弟弟的肩膀,質問:“主持人的臺詞怎么回事?” “臺詞怎么了?發布會很成功啊,碧鴉犀未來接班人非你莫屬。”他像拍馬屁一樣。 “少來貧嘴。花開及春前面的形容詞,是不是你改成荊山之玉的?” 晏玉輕輕一笑。“算是。” “你小子!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把我嚇死了,我以為提詞卡出故障,多擔心主持人接不下去。你敢這么玩你大姐?”葛婧之越捶越狠。 晏玉不痛不癢,“這都是女強人必經的小插曲。” “為什么改?我用的詞明明是隨珠和璧。” “你給的臺詞本,我落車上了。告訴你肯定挨罵,只能自己瞎編了。” “你瞎編我就不罵了嗎?坑爹、坑娘、又坑姐。”葛婧之將弟弟的手扭了扭,終于消了氣,“我先換衣服了。” 晏玉退出休息室。 “晏玉。”祁玉峰倚著欄桿。 晏玉回眸。 “我送婧之回去。”祁玉峰問:“你要一起回家嗎?” “我不了。” 祁玉峰見晏玉轉身要走,又喚住了他。 晏玉眉梢挑起,“有事?” “你和荊覓玉成朋友了?” 晏玉否認說:“不是。” “她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晏玉看了一眼休息室緊閉的門,“我姐跟她分別是紅玫瑰和白玫瑰嗎?” 祁玉峰避開了這個問題,“你姐呢?” “祁玉峰。”晏玉譏嘲,“守好你那點男人劣根性。” “荊覓玉是個好女孩,她值得擁有比你我都更好的男人。”祁玉峰的態度還挺真誠。 晏玉這下是真笑了,“你自嘲別拉上我。” 祁玉峰輕嘆,感慨說,“我以前不知道傷她那么深。前幾天才聽說,她來北秀之后一直和名字帶玉的男人交往,這一年有九個了。” 走廊裝飾墻的花架上,碧綠花瓶中有一束鮮艷的文心蘭。 晏玉先是望了一眼宛若少女起舞的花朵,“所以?”再轉向祁玉峰,“她連換男朋友是因為你么?想太多要早禿的。男未婚,女未嫁,交多少任又關你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走到樓梯口。 葛婧之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