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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但追來藝術山莊的那群人并沒有望而卻步,反而跟了上來。而且—— 而且他們手里都有槍。 這些持槍者,在藝術山莊的時候不好堂而皇之地對他們這些不速之客進行槍決——以免給警方那邊落下不可解釋的罪證,影響團體在里山這處的人際鏈。 但楊蔓注意到,一旦這伙人跟著他們進入了這處地形復雜的山林后,一切就都變了。 他們不再顧忌,個個露出了最兇狠的一面。但即便是在這樣的圍追堵截之下,陸霄還是好樣的。他找了一條道,帶著他們往里山警局的方向跑。 然而,跑到第三天。被發現了行蹤。 那時,他們五個A城人,被七個陌生的里山大漢用槍搖搖地指著頭。 扳機扣響。 狙殺的同一時間,所有刑偵這邊的人,手一掏,摸出配槍,遙指。 十二個人在山風里對峙。 記得那時,有一個領頭的人將槍一晃,槍口朝向陸霄,這樣說到:“陸霄。三年前,你帶人端了我們趙姐的根據地,廢了我們不少人。所以今天,是你該還我們的時候了。”趙姐,正是三年前那個人口拐賣案的大BOSS,同時也是領頭人老大的情人。 陸霄當時給屬下小楊小許他們使了個眼色,而后,依然保持著持槍指著匪徒的動作。“三年。”他想到了洵郁的死而無尸的模樣,嘴角蔑起一個譏諷的笑容,他說:“你們也配提三年前。” 他講話那時,日暮的光在他身上打下一圈暈黃,在地上,拉了一條薄薄的影子。楊蔓只見他扣動扳機,毫不留情地開出一槍。 同一時間。 對面七枚子彈蜂擁而來。 那一刻,那一時,樹林中的鳥紛然沖飛,亂作一團,四處都是雜亂的鳥叫聲。 那是楊蔓第一次聽陸霄用這樣的口吻說你們也配這樣的話。 也是楊蔓第一次見子彈正中人的腦門。 “走!”流彈飛舞,那也是楊蔓簡短的十九年生涯里,第一次見陸霄短促急切地沖她講話。 彩霞將天染了一個色,她微抬眼,刑偵的幾個男人個個手持警槍,以人rou作盾。天地間都是槍聲。 “我們跑!”反手抓住一旁文弱的靳蕭然,楊蔓轉身就跑。 一顆流彈過來,正中她瘦小的脊背。她的臉抽搐了一下,咬牙,狠抓住靳蕭然的手臂,一聲利落的嗓音,“跑!” 靳蕭然不敢回頭,楊蔓身上的血往地下落,那一刻,靳蕭然覺得楊蔓不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 像六十歲。 飽經風霜,知道什么是急,什么是緩,什么是忍,什么是怒。 “忍一下,很快就好。”好不容易在深夜逃到一處廢棄獸xue里休憩。楊蔓整個人靠在石壁上,臉色發白。 她傷口感染,高燒不退,額頭上的汗珠一層比一層密。 子彈還嵌在楊蔓的肩胛骨附近,獸xue里完全沒有醫療條件。靳蕭然不知所措。 楊蔓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燙,她緊閉著眼,扯了一下唇線。伸手摸進自己的大腿內側,綁在腿部的帶鞘匕首,鐺一聲落在地上。 靳蕭然抬眼怔了一下,繼而,快速彎腰拾起。“你背過去。”她一邊按住楊蔓的肩膀,給她借力,一邊凝眸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把匕首。 匕首不新,飽經風霜,刀口刃,刀柄漆塊剝落,顯然沒有殺菌處理,根本不適用。 “你在干嘛。”楊蔓問。 靳蕭然說:“你等一下。”接著,湊上前去,在楊蔓那條滿是口袋的姜黃色工裝褲里摸了一陣。 “好了。”摸出一把半油的打火機,對著匕首烤了一會兒。靳蕭然舉著它,目光落子彈那兒。 “會有一點痛。”她手掌按在肩胛骨上,緩緩移動匕首,預備挖子彈。 幾縷溫熱的汗水流過楊蔓額頭。“嗯。”她的頭動了動,壓在石壁上,意思是準備好了。 靳蕭然深吸一口氣,手下意識發著顫,卻咬唇,一口氣動作結束。 噠噠噠。子彈落地,滾了幾下,停住。 一樣東西從骨骼里空走的感覺被緊接而來的痛處蓋住,咚一聲,楊蔓沒挨住,整個人猛地倒下。 塵土濺起。靳蕭然的手肘被狠狠壓住。 緩緩將手抽出,又對楊蔓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后,靳蕭然就著月色,一個人跑出去,很快找了些草藥回來。 草藥種類有些多,她就分類處理,有的用手撕,有的放嘴巴里嚼,最后再一點點把楊蔓身上被血黏住的布料除掉,敷上一層草藥。 冰涼。 楊蔓察覺到傷口處絲絲涼涼的感覺,手肘微動,痛處蘇醒。 她發出了個吃痛的氣聲。 眼睛有一些咸濕,睫毛粘粘,視物不是那么清晰。能感覺到背后有人在照顧她,心里知道是同行的那個梨花頭。 梨花頭關心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這么趴著會很難受,但盡量不要動,容易拉到傷口。” 楊蔓看不清人的表情,用力說了聲好。 后來又不知是出于怎樣的心情,像是怕靳蕭然這么個于她而言陌生的人太過擔心,楊蔓突然說“我恢復能力強,受傷比別人好得快。”聲音依然有點啞。 言畢,她把臉側過去,盯著面前的石壁。 她看著石壁,靳蕭然看著她,然后鬼使神差,問她。“你真的才十九歲嗎?” 這句話嚴格來說還不算是問,更確切點,叫自言自語。 沒想到楊蔓回答了。 她說:“嗯。” 話匣子就這么打開,靳蕭然不無驚詫地盯著她小小的身軀,嘆道:“那你真的算是蠻果敢的了。因為像剛才的情況,我這種經歷過一兩次的人都免不了遲疑。你卻當機立斷……” 想了想猜測道:“是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嗎?” 楊蔓此時身上很痛,但貪戀這一秒的心境。 因為有人陪著,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不過,梨花頭確實不會講話,哪壺不開提哪壺。楊蔓笑她:“你真的很不會講話誒。” 靳蕭然一愣。 半秒,楊蔓沙啞的聲音落了下來。“沒有。”她回答了靳蕭然剛才的提問。 緊接著,她說:“你大概不知道,我在A城北郊,從來是我壓制別人,不見別人壓制我。所以落荒而逃這種事,我怎么可能經歷過……充其量。” “你可以夸我隨機應變。”講話的時候,腦海里偏生出現的是這些年的流離失所,囿居橋洞、地下室,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搶食、生存的畫面。 她不禁心里低嘆一聲:明明還是耀武揚威的時候多,記的深的,卻還是這些個玩意兒。 真煩人。 靳蕭然不知她是在吹牛皮還是在講真話,但閱歷不會騙人。她好歹是個植物學專家,就算嘴笨毒舌,也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