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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晚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2

分卷閱讀162

    這美婦對面坐著個和她樣貌神似的女子,年輕些,可能是她的meimei吧;而在美婦跟前坐了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大約是她兒子,長得粗粗壯壯,皮膚微黑,袖子挽起,正恭敬地給她娘倒茶。

    真好,如果麒麟能長這么大,給她倒一杯茶,她肯定會高興的哭,可是孩子究竟在哪兒?

    不知不覺,沈晚冬又掉淚了。

    正在此時,那美婦人似乎瞧見了她,身子一震,眸中驚艷之色難以遮掩。美婦人好似在猶豫,終于,起身朝她這邊走來。

    “站著!”一個侍衛站了出來,拿刀指向那美婦,喝道:“吃你的茶,吃完趕緊滾!”

    美婦人平白被嚇了一跳,又被這狠厲言語臊到了,俏臉發紅,低著頭往自己的那桌退去。

    “等等。”

    沈晚冬哽咽著,朝著侍衛揮了揮手,看著那美婦人,道:“你想對我說什么?”

    那美婦人欠身道了個萬福,快步走過來,從袖中掏出方月白色的帕子,遞給沈晚冬,柔聲道:“妾身方才瞧見夫人在哭,也不知您遇到什么為難的事,如此傷心。”

    沈晚冬示意美婦人坐到跟前來,她并未接過那方帕子,輕嘆了口氣,道:“怎么稱呼你?”

    “妾身姓曾。”

    那曾氏猜到眼前這位絕美的夫人身份高貴,并不敢失了禮,莞爾笑道:“那邊坐著的男孩是妾身的兒子,另一個是妾身的meimei,家鄉人都叫她小曾氏。”

    “你兒子是個好小子。”

    沈晚冬低著頭,暗自神傷,若放在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和陌生人說半個字的,可今兒不知怎了,就是想和這曾氏說話,大抵,都是母親吧。有些傷情,別人不會懂,只有母親能懂。

    “這位大姐,你問我為何哭,我,我兒子丟了,我找不著了。”沈晚冬泣不成聲,雙手捂住臉,身子顫抖不已。

    “哎!”

    曾氏嘆了口氣,回頭瞧了眼自己的兒子,竟也紅了眼。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大約是不配碰這位夫人的,可是……曾氏鼓起勇氣抬手,輕撫著沈晚冬的胳膊,柔聲道:

    “若是有人抱走妾身的孩子,妾身肯定會瘋。這種事,不是他人能勸慰得了的,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rou,平日里有個病病災災的,都讓人焦心不已,更別說母子分離了,妾身只愿夫人能早日找到孩子。”

    “多謝你。”

    沈晚冬從手腕上將戴著的一串玉珠取下,塞到曾氏手里,哽咽著,哭道:“你說的沒錯,別人都叫我別擔心,可我怎能不擔心?大姐,你的話說到我心坎里了,這手串送你,愿,愿”

    說到這兒,沈晚冬泣不成聲:“愿你兒子以后好好的,別和你分開。”

    曾氏嘆了口氣,皺眉,輕聲問道:“恕妾身多嘴,孩子的爹呢?為何不與夫人一起找尋?”

    “他爹去了靖縣,”

    沈晚冬的話剛到口邊,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她怎么忘了麒麟的親爹是吳遠山,說不準就是這男人派人帶走的孩子。吳遠山這幾年性子大變,行事陰沉難測,就連明海都沒法猜到這人的心思,直言當初留了個禍害。

    難不成……

    “來人吶!”沈晚冬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沒有再理會曾氏,直接對手下們說道:“留兩個在這兒等國公爺,剩下的跟我回大梁。”

    曾氏癡癡地看著沈晚冬遠去的香影,才剛這位夫人說了句:國公爺?她的身份果然貴重啊。

    忽然,曾氏感覺手里沉沉的,低頭一瞧,她手里此時正攥著串翡翠玉珠,珠子個個圓潤飽滿,水頭出的極好,是異常貴重的東西,唉,她這種身份的人,怎敢收夫人這般重禮?罷了,等去大梁安頓好后,讓兒子外出打聽打聽,親自上門,將手串還給夫人。

    *

    吳府

    雖說是在白天,可府里安靜得很,院子里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大人吩咐下來了,他近來頭疼的緊,聽不得半點聲音,連往來的腳步聲都不想聽到。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待在屋里,不許亂走,否則家法伺候。

    家法?輕則拔掉手指甲,重則斷手指頭,以及閹割。

    所以呵,大家還是縮在屋里睡大覺,不用出去做活兒,求之不得呢。

    吳遠山換了身干凈直裰,他從水盆中擰了個手巾,仔細地對著鏡子擦臉。昨晚上貼了許久的胡子,臉有些癢,不過能和兒子那樣親近,這張臉就算爛掉,那有何妨?

    昨兒晚上兒子睡著后,翩紅來了,這女人說沈晚冬急的在大梁到處跑,還去了潑茶香酒樓找章謙溢,讓公子在市井賭坊各處留意著。

    他聽了這話,反手打了這賤人一耳光,登時就將這賤人的鼻血打出來了。

    怎么,當婊.子當上癮了?居然敢私下里留心章謙溢的動靜!當老子是死人?

    還記得這賤人用手捂住鼻子,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末了,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是妾身說錯什么了,又惹得大人生氣。

    他冷笑,沒說話。

    不錯,這賤人當初是對她有恩,變賣家財,在他入獄后到處奔走磕頭。其實也不能說有恩,原本就是這賤人自己貼上來的,他是她丈夫,她的天,她就該為他做事,天經地義。

    他垂眸看這賤人,閉眼,將衣裳脫光,讓她去打盆水來,他要凈身。起初,這賤人十分恭敬地幫他擦身,可當擦到大腿根時停頓了下,頭越發低了,連看都不敢看。

    好么,果然是風塵里出來的,一刻都離不了男人,怕是覺得他沒了根,嫌惡他吧。

    他登時就惱了,一把將這賤人推倒,撕扯掉她的衣裳,從桌上那起根紅燭,朝著她底下猛……等瞧見血了,這才停下。

    對付不安分的蕩.婦,他的法子太多了。

    想到此,吳遠山冷笑了聲。

    他從抽屜里拿出個錦匣,打開,取出大胡子,對著鏡子仔細貼。待會兒他想和麒麟玩躲貓貓,這小子今兒早上說想回家,想二娘和弟弟了。

    哼,國公府姓榮,哪里有麒麟的容身之地,他舍不得讓兒子寄人籬下,慢慢來吧,他覺得很快麒麟就會改口叫胡子叔叔為爹爹,很快。

    正想入非非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頭響起。

    吳遠山抬頭看去,原來是老管家張叔。

    “怎么了?”吳遠山對著鏡子按壓假胡子,淡漠問道。

    “老爺,公子,他,他。”老院家吞吞吐吐的,目中有驚懼之色。

    “麒麟怎么了!”吳遠山大驚,疾步跑過來,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胳膊,厲聲道:“我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難道你的耳朵也像翩紅一樣,被打聾了?”

    老管家嚇得忙低下頭,哆哆嗦嗦道:“那會兒公子在院子里玩木馬,老奴在旁看著,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到處找了都沒有,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