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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稍稍震蕩,可面上依舊冷傲。 “好!”沈晚冬只覺得只感覺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她用拳頭捶著心口,再問:“當初你查我的底細,挖出了我爹與唐令的關系,你從福滿樓救我,并不是因為麒麟,也不是因為幫文珊贖罪,只是因為你知道我和唐令關系匪淺,是不是?” “冬子,” 榮明海終于感覺自己好像一開始就錯了。不知不覺,他松開了女人的腕子。是啊,過去有些事,他知道,但不說,他要的是她的將來。冬子何嘗不是?有些事,她其實早都猜到,但也不說,她信任他,依賴他,愛他,所以寧愿什么都不知道。 難道,他要失去她了?怎么可以,他真的只是有些氣,有些吃醋而已。 “冬子,你聽我說,” “不用?!?/br> 沈晚冬扭過頭,凄然一笑:“我終究配不上你?!?/br> 說罷這話,沈晚冬坐到床邊,將被子給床上的病人蓋好,揉著越來越悶的胸口,淡漠道:“你走吧。” “冬子,我,我喝多了?!?/br> 榮明海忙蹲在沈晚冬腿邊,頭貼在她的大肚子上,懊悔道:“我不該疑你,哎,咱們回家吧?!?/br> “唐令說,你利用我對付他,終有一天,我會比戚文珊更慘,是么?”沈晚冬失神,輕撫著男人的頭發(fā),問。 “我……”榮明海愣住,沒錯,他一開始是存了利用冬子的心,可后來,她是他的情人,愛人,妻子,孩子的母親,他將那個秘密壓下,因為他知道,一旦唐令身世大白,冬子全家必受牽連。對付唐令,有的是辦法,絕不能用能傷害她的那個。 “冬子,其實我,” “別說了。” 沈晚冬只感覺頭越發(fā)昏沉,她閉眼,不愿看這陰險的男人一眼,手輕撫著肚子,孩子動了下。 真沒想到,他居然會懷疑她肚子里懷的孩子不是他的種,好的很。 良久,沈晚冬扭頭,看向墻角的老苗湯,無力道:“老苗,給我一副藥吧?!?/br> “你要做什么?”榮明海的酒瞬間醒了,小心翼翼地問。 “打胎?!鄙蛲矶煅?,手下意識附上肚子。 “姑娘,你恨我,跟我置氣,千萬別糊涂啊,那可是咱倆的孩子!”榮明海緊張萬分。 “兩個孽種罷了,與侯爺無關,您走吧?!鄙蛲矶а篮薜?。 “我不走?!睒s明海紅了眼圈。 “好?!鄙蛲矶瑥镊偕蠈⒔痿蜗?,抵在肚子上。 “別!” 榮明海的酒這下徹底醒了,他嘆了口氣,似有千言萬語,一時半會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愛怎樣就怎樣!”榮明海剜了眼女人,陰沉著臉,再沒有說一句話,將自己的長刀拾起,拂袖而去,消失在夜色深處。 第86章 榮家黑醋坊 他這就走了? 沈晚冬楞在原地, 一時間竟不知怎么做。 她下意識緊跟著追了出去,倚在大門的門框上,借著屋檐下昏暗的燈籠之光朝外看。 榮明海此時拿著他的長刀, 疾步走向拴在路旁柳樹上的黃馬, 三兩下解開韁繩,翻身上馬, 回頭冷冷瞅了眼她,一句話都懶得說, 兩腿用力夾了下馬肚子, 朝著西邊奔去, 并未回頭! 夜風幽幽,吹動燈籠,形單影只的傷心碎了一地。 他竟如此薄情? 沈晚冬感覺有些腳軟, 一種前所未有的疲累瞬間侵襲而來,至親至疏夫妻,果真沒錯啊。 這兩三年里,她從不少人口中斷斷續(xù)續(xù)聽說了些關于他的事。 戚夫人說他冷硬絕情, 最擅長謀算人心,眼里根本沒有女人,如果對女人好, 不是利用就是愧疚; 唐令說他心黑手辣,陰險狡詐; 杜老先生說他刻薄寡情,居心叵測,為爭權奪勢不擇手段。 老梁說他心有天下, 卻也有你晚冬,你比素盈有福氣; 章謙溢說他強悍霸道,卻也兒女情長。 …… 自從見他起,她不敢動情,只是將他當做退路、靠山,后來,冷心冷肺被他逐漸捂暖,只有躺在他懷里,她在夜里不再做噩夢,也不用擔心被人擺布、利用……還有欺辱。 后來,她離不開他了,有些依賴他了 再后來,她發(fā)現自己真的愛上他了。 身后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沈晚冬回頭,看見老梁背著手,深鎖眉頭,慢慢地朝她走來,亦站在門口,朝西邊的夜色深處看去。 老梁耳朵微動,好似聽到了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竊竊私語,他嘴角抽了幾下,目中的閃過抹復雜之色,仿佛想起往日痛苦之事,男人嘿嘿冷笑道,啐了口:“你也有今日?!” 很快,老梁又恢復沉穩(wěn)冷靜,斜眼覷向沈晚冬,淡漠道: “沒必要?!?/br> “什么?”沈晚冬拿袖子抹了下眼淚,楚楚可憐地看向老梁,越發(fā)委屈:“你說我沒必要傷心?” “才剛你們得都快把房頂給吵翻了,我就是不想聽也得聽?!崩狭豪湫α寺?,道:“不管你信不信,他雖然有時候很無恥,但對你,就是個二傻子?!?/br> 沈晚冬感覺憋在心里的那口氣仍不順,低著頭,哽咽道:“他的城府太深了?!?/br> “在大梁,誰沒城府?你自己想想,這兩年多,他可曾利用過你?可曾辱過你?你在怕什么,你有錢,有宅子,有不少追逐愛慕的男人,還有些微薄名氣,就算離了他,日子也照樣過得逍遙自在。這種事,換做戚氏、秦氏,還有我meimei素盈,你覺得她們敢這么理直氣壯得跟他吵?秦氏會使手段陰他,與他相互算計;戚氏會為了家族,逼瘋自己;我meimei會忍下這口氣,依舊奉承愛慕他。算了吧,有時你也要稍微給他留點面子。” 老梁說到這兒,捂著口打了個哈切,頗有些不耐煩:“走,我送你回去?!?/br> “不要。” 沈晚冬這會兒雖不哭了,可氣兒仍不順,她不想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 待在老苗湯家?不行,且不說這兒毒蟲蛇蟻甚多,關鍵是吳遠山也在此地,還是不要在夜里單獨接觸,得保持距離。 去章謙溢家?不行,本來關于她和公子的傳言就多。如今大肚子住進去,豈不是又多添了些閑話,平白惹自己煩心? “在清凈人少之處找家干凈的客店吧。”沈晚冬低頭,輕撫著肚子,委屈道:“我想在外頭住幾天,就當冷靜一下?!?/br> “可以。”老梁點點頭,道:“門口等著,我去套車。” * 街角暗處,一個身量高挑挺拔的年輕侍衛(wèi)踮著腳尖,伸長了脖子,使勁兒瞅才剛從身邊經過的那輛馬車。 趕車的是梁校尉,車里坐的是沈夫人。 侍衛(wèi)輕搖了搖頭,暗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