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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還,只是連聲地說:以后都聽meimei的,再不會跟著妖道胡混了。 沈晚冬等心里的那口氣稍微順了,這才招招手,讓戚夫人坐到她跟前來,小聲問了句:“你舅舅是不是翰林院編修杜明徽?” “是啊。”戚夫人一愣,眼中頗有些警惕。 “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沈晚冬思慮了片刻,讓戚夫人附耳過來,小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這女人,末了,她皺眉問早已驚呆了的戚夫人:“若是能將杜大人請到唐府,那可真算是錦上添花了,我以后能不能立起來,全在此舉,這事兒于我于你,于咱們的麒麟都是有極大的好處,你能不能做到?” 戚夫人目中似有猶豫,半響,才無奈道:“舅舅是很疼我的,可因當年我和表哥的那事,他,他已經許久不愿見我了,我擔心請不動他。” “哼。”沈晚冬輕哼了聲,直接說道:“事在人為,你自己想想,如果這事兒成了,我以后可就有的忙了,麒麟還得托你照看。” 聽了這話,戚夫人狠狠心,應承下來:“放心吧,我待會兒就下山找舅舅去,就算磕頭求他,也要讓他去唐府里參加宴會,用心幫你。” 沈晚冬點點頭,其實胡明徽來不來都無所謂,能來是錦上添花,來不了也不會對她的計劃有什么影響。 略往外瞅了下,天已經擦黑了。唐令厭惡她夜不歸宿,得趕緊趕回大梁了。 想到此,沈晚冬急忙起身,攜了玉梁準備出門去。可就當她剛要跨出門檻時,戚夫人忽然沖了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欲言又止,最終踮起腳尖,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千萬得提防榮明海。” 第63章 夜宴 唐府 夜 偏殿里點了十幾支蠟, 將殿照的如白晝般亮敞。 梳妝臺前坐了個絕麗的美人,正是沈晚冬。 她今兒穿著桃粉色的薄紗舞衣,頭梳成雙環仙髻, 并無甚釵環裝飾, 只是扎了兩根長飄帶,垂在身后, 行動間衣袖飛揚,自有股飄然若仙的風姿。 面上施了用紫茉莉花仁制成的粉, 這種粉里加了大紅珊瑚和梅花冰片的末兒, 在光下閃耀著光彩, 甚是奪目; 眼和唇則化了個桃花妝,眉間貼了用金箔制成的花鈿,艷而不妖, 一顰一笑間醉人心魄。 沈晚冬用小指蘸了些胭脂補唇上的妝,透過銅鏡朝后看,翩紅此時正在墻根邊壓腿,她穿了身玄色男裝舞服, 額上綁了黑色護額,眉特意畫濃畫粗,斜飛如鬢, 口脂也選擇了重棗色,妝扮出個英氣勃勃的少年劍客樣。 今夜是唐令的生辰晚宴,所邀請的賓客并不多,但個個都是身居高位的大臣, 故而府里的守備比平日里更要嚴密十倍,真真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太后今兒早上就賜了幅親自書寫的“壽”字,并讓心腹太監端了壺大內特制的一品流香酒,遙祝唐卿家的壽辰。 各地官員送上的賀禮更是數不勝數,孫公公早就按官品一一登記在冊,特意留心兩類人,一類是呈上的賀禮極為名貴罕見的,另一類就是連個賀詞都不肯寫一句的。 等夜宴過后,怕是又一場大變動吧。 沈晚冬搖頭笑了聲,從旁邊的椅子上端起琵琶,輕撥了串琴音,眼瞅著跳躍的燭焰發呆。 那天從白云觀回來,已經到子時了,誰承想唐令竟一直在她的寢室里等著,坐在宮燈下拿朱筆批閱奏疏,瞧見她回來了,居然沒生氣,展顏一笑,讓孫公公去燉一盅燕窩粥來。 她一邊卸釵環,一邊嘟囔:晚上吃東西會胖,肚子若是給撐起來,那難看死了。 唐令笑的溫和,拿調羹輕輕攪動著粥,半哄半打趣:你才有幾兩rou,就算喝上一碗豬油,也不見得會長胖,快喝點,喝了后趕緊去睡,這些日子你一直在練舞,瘦了好多,叔叔心疼啊。 沒辦法,她不敢撒嬌撒癡惹唐令生氣,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 等吃罷、梳洗后,她換了寢衣躺上床,唐令緩步走過來,坐到床邊,幫她將被子掖好,又讓玉梁給她點了支凝神靜氣的甜香,說:小叔等你睡著了再走,你今兒去白云觀,有沒有受氣?黑鬼有沒有欺負你? 她搖頭,將白天發生的事大致給唐令說了遍,捂著嘴打了個哈切,說:侯爺倒是個厚道人,對戚文珊挺上心,親自去請了已經告老還鄉的許院使給戚文珊瞧病。聽侯爺說,當年秦氏城府頗深,借著侯爺的名兒,一碗藥打了戚文珊的胎,不僅如此,還給戚文珊下慢毒,這些年毒入骨髓,怕是難治,不過今兒聽許院使說,戚文珊的病沒什么要緊,在山上好生靜養,再喝藥調理就行了。 誰知唐令聽了這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著自己纖長白皙的指頭,淡淡地說了句:大夫嘛,當然會揀好聽的說,戚文珊沒幾年活頭了,如今也就是在熬日子。 末了,唐令唇角勾起抹壞笑,朝她挑了下眉,幽幽道:傻姑娘,你以為秦氏真那么大膽,剛進侯府就敢算計毒殺侯夫人?是有人給她撐腰,黑鬼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時還用得著戚家,否則戚文珊豈能活到今日? 后面的話,她再也聽不清了,實在是太困,打了個哈切,就沉沉入睡。 那天晚上,她又夢見了榮明海,這黑漢子抱著她,百般的挑弄她身上敏感之處,舌頭靈活極了,掰開她的腿,去舔……到最后,榮明海忽然變成了條黑色巨蛇,緊緊纏繞住她,讓她沒法動彈。 醒來后,天已經大亮,她感覺頭昏昏沉沉的,身上也酸軟酥麻的厲害,一摸臉,又熱又燙,怎么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地就做這種夢,難道,她真的這么想榮明海?連做夢都想和他……呸! 正想入非非間,翩紅提著長劍走了過來,輕笑道:“小姐,這會兒怕是已經開宴了,咱們過去瞧瞧。” “好。”沈晚冬拿手背輕碰了下發熱的臉頰,和翩紅一起朝正殿走去。 她二人并排走著,因身段樣貌實在是出眾,一旁端著首飾和茶點的太監、婢女皆偷偷去瞅,一直目送兩位姑娘帶著香風走遠了,這才遺憾地笑了笑,也是,這般的人間絕色,那可是只有督主和有權有勢之人配看的,他們算個甚。 沈晚冬和翩紅兩個有說有笑地進了正殿一旁的偏殿,她們將小門輕輕打開,朝外去瞅。 大殿還是和往日一樣,并未因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而故作豪奢,只不過將落地帷幔換成了暗紅色,稍顯喜慶。已經坐滿了賓客,如同朝會般,文武官員各坐一邊,人不多,約莫二十來人,他們并未穿官服,只是燕居常衣,雖如此低調,但各個龍章鳳姿,氣度和本事自然流露,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風度。或品酒欣賞歌舞、或三兩人言笑晏晏、或皺眉小聲爭論朝政,當得知此時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