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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真格兒了,本侯就陪你練練招兒。” 榮明海并不拔刀,他仗著自己身量遠高于曹馬夫,左閃右躲,那刀鞘專攻曹馬夫的頭部。這男人畢竟是上過戰場的百戰將軍,沒一會兒就將曹馬夫反制住,并未動手傷人,只是阻止此兇徒進道觀搶孩子行兇。 沈晚冬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和玉梁兩個急忙跑進道觀。 剛進去,就瞅見張嬤嬤與韓虎兩個從小門里跑出來,驚慌失措地攔在門口,阻止任何人進去。而于此同時,一個穿了身繡了梅花裙衫的年輕丫頭抱著個裹了小被子的男孩,急匆匆地朝著道觀最邊上的懸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哄著孩子:麒麟別怕,咱們去那邊看花鳥鳥。 這,這就是麒麟?她的孩子? 沈晚冬登時愣住,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她什么顧不上,直接朝那丫頭跑去,誰料張嬤嬤和韓虎兩個迎了上來,張開雙臂擋住她,還一個勁兒地勸:沈姑娘,您怎么會來這兒? 那個不是麒麟,你看錯了。 您和誰來的?侯爺還是唐督主? 何苦呢,難道非要把夫人給逼死么。 “起開!” 沈晚冬瞧著孩子越來越遠,最后進了個小門,消失無蹤,她也顧不上什么風度和冷靜,直接甩了張嬤嬤這老貨兩耳光,讓玉梁立馬去叫曹馬夫進來,好好收拾這兩個刁奴! 誰料那韓虎竟跑過去直接將玉梁牢牢抱住,一個大老爺們與個女人廝打起來。 沈晚冬急的大聲喝罵:“戚文珊呢?讓她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只聽吱呀一聲響,從東南角的小黃門里緩緩走出個清雅高貴的女人,正是戚文珊!許久未見,這女人倒是變了不少,穿了身水田道服,頭戴黃冠,樣貌依舊秀麗,雖說清減不少,可比起先前少了些病氣,人仿佛精神了許多。 而緊跟在戚夫人身后一并走出來個鶴發童顏的老道,這老道想來就是長春子了,他穿著寬松黃袍,手里拿著個拂塵,瞧著倒還真有幾番出塵仙氣兒。 “沈,沈meimei,你怎么來了。” 戚夫人笑得有些假,著急地朝懸崖的方向瞅了眼,袖子捂住口咳嗽了幾聲,仿佛體力不濟要暈倒,好在她的“師傅”在跟前扶著,并趕忙從玉瓶中倒出枚丸童子尿仙丹給她吃了,她這才有了力氣。 只見戚夫人小聲對長春子說了幾句話,這才捂著干癟的肚子,一步三搖地朝沈晚冬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伸長了脖子朝道觀外頭看,仿佛瞧見了抹熟悉的高大身影,這女人厭惡地哼了聲,但面對沈晚冬時,依舊端莊大方,她揮揮手,讓張嬤嬤和韓虎不得無禮,走過去親熱地拉住沈晚冬手,柔聲笑道: “可是侯爺帶你來的?他不曉得meimei先前是答應過我,允許我暫且撫養麒麟,哼,他這個人歹毒非常,心里不知又在憋什么壞,如今攛掇著meimei來搶咱們娃娃,你可不要中了他的jian計。” 第62章 糊涂 沈晚冬一把揮開戚夫人的手, 誰料力氣有些大,竟將這孱弱美婦給推倒在地,她真是想上去踩上這女人幾腳, 可就在此時, 戚夫人竟然飛撲過來,死死地抱住她的小腿, 不讓她動彈分毫。 再低頭看去,只見戚夫人一句話都不說, 既不哭, 也不哀求, 面上似乎還有幾分決絕的狠厲,堅決不放手。 “你放開。” 沈晚冬低聲喝道,驀地抬頭, 發現榮明海此時正躲在道觀門后朝里看,當瞧見自家夫人這般行徑,這男人的臉更黑沉了,眉頭都蹙成了個疙瘩, 他拳頭緊握,抬腿就要進來,可一條腿剛邁進門檻, 忽然嘆了口氣,轉身又退了回去,不再往里頭看。 “你!”沈晚冬氣急,他說不管, 沒想到還真不管啊,直接把這么個半瘋子丟給她,什么人嘛。 沈晚冬抬手,從發髻上將珠釵拔下,狠狠心,想好生扎這女人幾下,可瞧見戚夫人眼里盡是血絲,唇干裂發白,身上散發著屬于娃娃的奶臭味,道袍的袖口還用黑線繡了“麒麟”二字,她拿發釵的手頹然垂下,冷聲道:“我不想和你動手,請你自重些!” 誰知戚夫人聽了這話,反而抱得更緊了,她將所有的委屈咽下,扭頭,朝著與玉梁扭打的韓虎和跟前的張嬤嬤喝道: “你們還愣住作甚,趕緊過來給沈meimei磕頭賠罪啊。” 韓虎聞言,下意識與張嬤嬤對視了眼,他放開玉梁,撲通一聲跪到青石地上,跪著行過來。 這韓虎才剛與玉梁扭打,一個大老爺們終究不好跟娘們怎么動手,這會兒臉上被指甲抓出了好多條血痕,衣襟也被拽得松散。 只見這男人抬頭看著沈晚冬,目中頗有悔恨之意,他重重地打了自己幾耳光,道: “姑娘,當初咱們夫人給了你五百兩銀子,讓你拿著回鄉去過日子,誰承想你竟偷偷在暗中盯著我們,想要查清夫人的底細。當時小人也是豬油蒙了心,把你綁走賣了,此事夫人真的不知情,她在不久前才曉得姑娘竟,竟進了福滿樓。” 許是理虧,韓虎后邊的聲音越來越低,他恨地嘆了口氣,雙掌按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頭來,沒一會兒額頭就磕出個紅印子。而張嬤嬤怕玉梁跑去搶麒麟,又怕沈晚冬狠手傷了自家夫人,根本不敢跪,警惕地站在一邊,抹了把老淚,隨時準備著拼命。 “果然是兩個老刁奴!” 玉梁氣呼呼地朝韓虎的頭啐了口,一邊整理著皺了的衣襟,一邊走向沈晚冬,她直接動手,往開拉戚夫人,尖聲潑道: “上回謊稱孩子串門子去了,不讓我們見,這會兒我們可逮了個正著,究竟麒麟是從我們姑娘肚子里爬出來的,你這個養娘再親,還能大得過人家親娘去?不讓人家母子相認團聚,天下根本就沒這個道理!” 戚夫人果真被玉梁這番話刺著,她終于放開沈晚冬的腿,扶著張嬤嬤起來,咧唇陰森森笑了聲,一把抓住沈晚冬的腕子,強行將沈晚冬拉著朝圍了圈粗木柵欄的懸崖走去。 這座道觀唯有這處地方沒有圍墻,拿半人高的木頭打了樁圍著,名喚“接天一線”,每日晨起在此處打坐修行,據說可神游太虛,故名。站在這兒往下看去,青山繚繞,翠林聳立,深不可測,風將濕潤的霧氣吹到人臉上,讓人不禁瑟瑟發寒。 “你做什么?”沈晚冬忙喝問,此時站在懸崖邊上,還真有些頭暈腳軟,這瘋子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你別亂來。”沈晚冬不敢太大的動作掙扎,一個勁兒給玉梁使眼色,讓她出去喊人,誰知玉梁剛要走,卻被張嬤嬤和韓虎兩個攔住。 “沈meimei,我知道你恨我。” 戚夫人面色相當平靜,眼中盡是決絕,仍不放開沈晚冬,冷笑了聲,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