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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收拾,跟我走吧。” 好霸道的話。 沈晚冬想起先前含姝給她說過,大梁有個傳奇商人“大先生”,誰也不知道他的本名是什么,也沒多少人見過他廬山真面目。大家只知道大先生與當朝司禮監權閹及王公閣臣交好,這些年也吃起了皇糧,他手下的產業遍布大江南北,僅僅在大梁就有酒樓、珠寶玉器還有錢莊等,可謂富可敵國了。 而梅姨二十年前是酒樓彈曲兒賣唱的妓.女,因面貌姣好,人也聰明,所以被大先生看上,這些年一直在幫著大先生打理酒樓生意,是個厲害的女人。這章謙溢自稱是梅姨的半個主子,想來與大先生的關系匪淺。 正思慮間,身邊站著的含姝忽然朝前走了兩步,她給章謙溢道了個萬福,柔聲笑道:“公子快別拿jiejie玩笑了,我們倆都是娘的女兒,平日只會在園子里彈個曲兒什么的,怕是有負公子重托。” 沈晚冬明白,含姝這是在暗中指點她,她們這些女孩子雖說要陪酒陪.睡,但那些權勢之人畢竟不會日日都來,可去了酒樓就不一樣了,三教九樓、香的臭的干凈的臟的,來什么你要招待什么,比這里更不堪更惡心。 “奴家多謝公子的美意。”沈晚冬微笑著,準備屈膝給章謙溢行禮。 誰知章謙溢大手一揮,冷笑了聲,道:“先別忙著拒絕,我怕過會兒你得跪著求我帶你出去當婊.子。”說罷這話,章謙溢扭頭看向含姝,微笑著連連點頭,口氣中帶著嘲諷,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含姝姑娘吧,果真長得傾國傾城,如此貌美,本公子都不禁心生憐愛,更何況你姨夫了。” 這話正觸到含姝的痛處,只見含姝臉頰登時紅了,她半低著頭,銀牙咬著顫抖的唇,強咧出個笑,道:“公子說笑了,奴家的親人早都死光了,哪兒有什么姨夫呀。” “這話沒錯,你的家人確實都死光了,現而今就剩你一個孤女。”章謙溢笑的很壞。 “公子這是何意?”含姝猛地抬頭,著急地問。 “難道梅姨沒跟你說過?”章謙溢故作驚訝。 “說什么?”含姝身子已經有些晃蕩了。 “早在今年開春的時候,蠻人大軍犯境,你爹和你的兩個哥哥光榮地當了rou墻,用血rou之驅擋住蠻人的彎刀和鐵槍,現在怕是已經化成白骨了。可憐了姑娘一片孝心,月月都托人往戍邊捎銀子和家信,從夏天開始就張羅寒衣棉鞋,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沒收到家人的書信了。誰騙了你,誰哄你給她賣身賺銀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胡說!”含姝幾乎是吼著說出這話的,她的淚在臉上泛濫成河,如同瘋子似得狂撕扯自己的頭發,后又捂著心口,一直搖頭:“你騙人,梅姨說戍邊不可往內地通信,以免有通敵之嫌,爹爹這才沒給我寫信,我不相信,他們都活著,活著!” “好好好,活著呢活著呢。”章謙溢故意順著含姝的話說,他不屑地笑了聲,轉動著大拇指上的那個玉扳指,冷哼了聲,自言自語地說了聲:“哎,可憐哪,辛辛苦苦把自己弄得臟臭下賤如母狗,到頭來銀子都進了別人荷包里,這不是讓死了的人魂魄不安么。” “別說了!”含姝尖叫了聲,她用拳狠狠砸著自己的頭,整個人就像失了魂魄,木然地在原地打轉。 “姝,姝你別嚇我。”沈晚冬忙過去從環住含姝,一個勁兒叫著含姝的名字,又掐著含姝的手,慌亂地哄著眼里已經混沌了的女孩:“沒事的,姝,你看看冬姐。” 誰知含姝回頭,慘然一笑。忽然推開沈晚冬,如同瘋了般朝著“靜女軒”奔去。 “姝!” 沈晚冬心里著急,她是真怕含姝會做什么傻事。誰知才剛跑了兩步,就被章謙溢給拉到了懷里。 “放開!”沈晚冬勃然大怒,用手肘捅男人的小腹。 “就不。”章謙溢笑得得意,他從后邊禁錮住嬌弱的沈晚冬,抬頭朝不遠處站著的、已經亂了心神的白叔道:“你還愣著?這兒發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去請你的梅姨?” 白叔恍然大悟,忙不迭朝東邊跑去,誰知太過慌亂,被雪滑了好幾跤。 “哈哈哈。”章謙溢瞧見后放肆大笑,他兩手抓住沈晚冬的肩頭,強迫女人面向他。章謙溢看起來相當的激動,呼吸都有些急促,笑得很壞:“沈晚冬啊,我說過,你會跪著求我帶你出去當婊.子。” “你是人還是鬼?”沈晚冬急的哭,她掙扎,又踢又踩面前的男人,好不容易掙脫,卻被兩個兇神惡煞的侍衛攔住去路。無奈,她跪下,哭著哀求:“含姝性子太烈,除了我,沒人能勸住她,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對不對。”章謙溢蹲到女人面前,從地上抓起把雪,輕輕吹到沈晚冬臉上,勾唇壞笑:“你不該跪著我求這事。沈晚冬,我問問你,當初是誰把你帶到了大梁,又是誰把你賣給了黑痣三爺,你又如何落到了梅姨手里,想知道么?” “你……”沈晚冬大驚,梅姨這半年來明里暗里問她底細,可見是在外面找不到當初賣了她的黑痣三爺,問不到線索順著根兒查了,可章謙溢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章謙溢歪頭笑了,撫著沈晚冬的側臉,柔聲道:“其實半年前我就知道了你,也知道了這個秘密園子,但我不動聲色,就是要讓梅姨那老娼婦好好調.教你,最后我好撿一個大便宜。我還知道那個把你賣給黑痣三爺的虎爺是誰,他的主子戚夫人我也知道是誰。再往下查就有趣兒了,戚夫人今年夏天早產生了個兒子,我就派人去暗中查問戚夫人七八個月前去過哪兒,巧了,正月的時候她去寒水縣拜神。更巧的是,正月在寒水縣還發生了宗私奔丑案,那私奔了女人正是你,吳家寡居的大奶奶,沈晚冬。把這幾件事一串,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沈晚冬聽的冷汗涔涔,這個章謙溢,是有備而來,目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梅姨。 “戚夫人,究竟是誰?”沈晚冬冷聲質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章謙溢笑了聲,捏住沈晚冬的下巴,湊近了,淡淡說道:“我只告訴你,你兒子如今身份異常尊貴。如果你不跪著求我,那我就把你的身世過去告訴梅姨,讓那母蝗蟲拿此要挾你,哼,你的未來,將會比含姝更慘更有趣兒。而你兒子的身份之秘則會被梅姨當作奇貨,賣給這個園子里的嫖.客,何首輔!” 正在此時,靜女軒的丫頭翠兒疾步跑了出來,她臉色慘白,離得老遠就慘叫:“含姝小姐死了,死了。” 第19章 惡鬼 死,死了? 沈晚冬的頭嗡地一聲炸開,竟癱跪在雪地里呆住,不哭不笑不鬧,仿佛完全不知道含姝死了的事。她不相信,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