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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書畫,唯有丹青是她強項,從小就苦練。 她當初那么愛畫,還是聽先生說名家大作,千金難求。那時候她總怕自己家一朝覆滅,以后還能賣幾幅畫糊口。她真是天生的悲觀者,總認為要大禍臨頭。 那么多年順風順水長大,最后還進宮,一路青云直上。她比后宮里任何貴女出生的姑娘混得都要好,這畫畫的技藝自從侍寢之后,她就沒再碰過了。有時間都去斗天斗地與人斗了,哪有閑情逸致作畫。 甚至宮中妃嬪集會,大多玩兒一些詩詞歌賦,狂野一點的就是投壺騎馬了。她為了不讓自己的成績太過難看,很是下了一番苦工,丹青就更是擱置了。現在想來,還是作畫最得心應手。 “想這作畫的本事兒,當初爬位的時候沒大用上,現在為了一條閹/狗倒是要耗盡心思。衛景啊衛景,你還不如一條狗。”她輕嘖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常在,你說什么?”翠竹正好端了一盤水果進來。 “沒什么,我說我想養條狗。” “宮里位份低的主子不讓養狗。” “翠竹,你不要說話。” 袁妙妙第二日便將畫軸再次送到了花女殿,許婕妤非常滿意,她左右翻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瑕疵,頓時滿意得不得了。 “很好,meimei果然厲害,徐總管不會活過今晚。不過jiejie有個要求,以后任何人問你這幅畫是誰畫的,你——” 許婕妤晃了晃手中的畫軸,袁妙妙從善如流地接道:“這個我自然是明白的,這幅畫是許jiejie千辛萬苦找來的,只為了一圓與先皇后的姐妹情深,婢妾當時記得她都瘦了一圈呢!” “不愧是我的好meimei,以后有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倆人你來我往了一番,可把彼此都夸成了天仙似的。袁妙妙從花女殿出來的時候,臉上白里通紅,腳步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她聽人夸獎的承受能力直線下降,自從變成了小常在,已經很久沒聽過如此實誠的夸獎了,真是身心通泰,舍不得離開啊。 袁妙妙前腳剛走,許婕妤后腳就收拾好自己,離開了花女殿,帶著畫軸直奔龍乾宮。 顯然她是去邀賞的,皇上對待先皇后那種用情的感覺,誰都看在眼里。即使九五之尊傷心,但也不可能因為先皇后就守身如玉,肯定還是得睡妃嬪的,別說他自己了,就是前朝那些臣子都得cao心他褲襠里的那點家伙事兒。 先皇后已經去世將近一個月,皇上遲遲沒有定下后宮鳳印誰掌,也沒有寵幸任何妃嬪,甚至連私下見誰都沒有。 難不成這一個月,九五之尊真的獨守空房?先皇后就好到這程度? 許婕妤一身素色宮裝,俗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她不敢穿得純白衣裳來,但是現在這副素凈的打扮也極其嬌俏。到時候哭一哭對先皇后的感情,擺好姿勢和角度,讓皇上看到最美的她,說不定到時候就是干柴對烈火。 幸好先皇后死了,不然還真的沒有誰能越過去。想想皇上當政以來,死了多少個妃嬪了,都沒見他對誰有這樣的緬懷。還是因為前朝動蕩不安,想替自己的勢力搶后宮之主的位置,皇上決定拖一拖,才拿先皇后的死當個幌子? “皇上,許婕妤求見,說是有重要的東西呈上。” 衛景手里正在翻看奏折,他皺擰著眉頭,臉上疲態盡顯。 殿內的熏香全部撤掉了,原本濃郁的龍涎香已經基本上聞不見了,反而是一股奶香味兒直入鼻尖。對于衛景這種不知道多久沒喝過奶的人來說,這味道真是熏人頭疼。特別是他身邊的奶娃娃還不時地要發出幾聲噪音,他就更加煩躁了。 好容易趁著這小家伙睡著了批改奏折,那邊又有女人來煩他,當真是體內激起一股無名怒火,隨時都要噴發出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一下,下章男女主見面。 本來不想見這么快的,但是你們太纏人了,哭天搶地(并沒有)要看,我就提前讓他們見面了。 曾有讀者跟我反應,之前的文我在寫男女主互動的時候,宛若智障。 這點我承認,我寫存稿的時候也覺得他倆是智障_(:з」∠)_ 明天看的時候多給我一點愛好嗎,用一顆包容的心去看,愛我就夸我mua! (*╯3╰) ☆、011 初次會見 “把東西呈上來,人就不要進來了。” 九五之尊顯然十分不給面子,他現在火氣頗深,誰招惹誰倒霉。 等小康子把這話回了,許婕妤的臉上都可以結霜了,不過她還是很快地調整好心態,將手上的畫軸雙手奉上。 “康公公,您看這樣如何。我先在外頭等著,若是皇上看完東西傳喚我也方便不是。若是沒什么動靜,那到時候我自己離去便是,必定不給你添麻煩。” 小康子挑了挑眉頭,客套地道:“婕妤您隨意等便是,沒有添不添麻煩的話,這可折煞奴才了。” 他轉身進去復命的時候,不由心中感嘆:不愧是先皇后一派的人,不吹不黑,就是比別派的妃嬪主子會說話,他們這些奴才聽著都覺得舒坦。 許婕妤在外頭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兩條腿都快站得發軟跪下了,才終于得來了皇上的召見。 衛景原本是隨手將畫軸丟到一邊的,直到看了一摞奏折,才想起這東西翻開一看,立刻就怔住了。 “這幅畫是誰畫的?” “嬪妾不知,是下頭人拿來的,并不知作畫為何人。”許婕妤恭敬地福身回答。 衛景輕笑了一聲,像是十分高興一般。許婕妤心頭一緊,想起她今晚就能憑著這幅畫與皇上共度良宵,心中就涌起幾分期待和忐忑,不由咽了咽口水。 卻見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爐火處,直接將那幅畫投入了爐中。火苗燃燒而起,吞噬了那幅精心繪制的畫軸。 “人要看清自己的地位,妙妙生前能當皇貴妃,死后變成皇后,而你只能當婕妤。可不是只有容貌,光回話這一塊,你就輸她甚多。” 許婕妤渾身一僵,美夢破碎,相反額頭上還冒起了細密的汗珠子。 “若是她不想回這個問題,必定能輕松帶過,不像你明明不想回答還要編瞎話騙朕。這幅畫的墨跡分明是新的,就這兩日繪制而成的。欺君之罪,愛嬪能否承受得住?” “嬪妾,求皇上饒命。嬪妾是怕勾起皇上的傷心事兒,這畫乃是一個七品小常在所作,她就是按照皇后jiejie想象中的妙仙殿而繪制的,想要嬪妾幫她一把。”許婕妤立刻跪地求饒,轉而掏出錦帕就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嬪妾知道她別有所圖,但是見到這幅畫,嬪妾如何都放不下,想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