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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到后面打在臉上的耳光就越發響亮痛快。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所以,一則十來分鐘的“休息室視頻”被雙方刻意安排的“知情爆料群眾”上傳到微博,再一次掀起狂風巨浪。 視頻中,呈現的是于知樂錄制節目當天上臺前,在后臺休息間內,與經紀人陶寧發生的沖突。 由于電臺的休息室有時也會作用于節目環節的設置,比如某期,拿來觀察拍攝明星在休息室的一舉一動,進而添補節目細節,所以使用的都是具備拾音功能的監控攝像頭。 于知樂與陶經紀人的爭執當中,所有對話,動作,神態,都清晰反映在這條視頻中。 時間線剛好吻合,人物表現更是真實,不存在造假嫌疑。 此舉一出,空氣突然安靜,只余啪啪清脆聲響,那些高舉“正義旗幟”,肆無忌憚出口成臟的網友,也頓時湮滅大半。 曾經不敢吱聲,擔心為于知樂說一句,就要被民謠小叔叔粉絲懟上一百句的小部分網友,終于敢站出來,建了個名為,#向于知樂道歉#的話題。 墻頭草們火速刪掉前兩日的污言穢語,迅速投身訴求公道的新角色,并且對象是同一個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嚴安后援會的會長,帶頭出來道歉。老大都低頭了,大批粉絲也不好裝死,紛紛在話題里刷熱度,表達歉意。 這其中,大多也許并非真心誠意,但深諳粉絲行為偶像買單的道理,及時挽回她們小叔叔的網絡好感度才是關鍵。 景元音樂轉發了這則微博,用詞相當刁鉆,“藝人于知樂與本公司簽下的是全權經紀約,但本司考慮不周,未完全顧及她的私人情緒和感受,再次對旗下藝人于知樂的欺瞞行為感到抱歉”,不留情面地提醒網友外加給自己甩鍋,事情出來第一天咱就講得很明白了也說對不起了你們不信我們也沒辦法。 雖然免不了要被罵,公司信譽和形象也會受到一些損傷,但提前扎了劑緩釋針,所以雨點子砸過來的時候,總要比想象中來得少一些,輕一點。 陶寧曾問過林有珩:于知樂是否需要借勢開個微博,轉發表達對公司的原諒和理解。 林有珩立即擺手否定:不,就這樣,讓她保持神秘感。網友會越來越喜歡她與世無爭,不惹俗世的形象。 景勝并沒有轉發視頻,而是分享了的音樂鏈接,也未冷嘲熱諷,只說了畫風突變的四個字,“多聽多想。” 更多的人相信于知樂的確是即興創作,并轉移重點,開始關注她的音樂,她的創作才華。 她上臺前,詞曲根本沒有任何手稿,只在心中繪描出了廣袤的碧海藍天。 再后來,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不知是誰,找來許多小號水軍,在嚴安的長微博下方,不斷陰陽怪氣留評說,“白蓮花小叔叔,你幾年前把你的“愛徒”甩掉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像節目和文章里那樣深情款款?” “文里說為了追夢分道揚鑣,忍痛割愛,好動聽啊,不就是嫌小女友拖油瓶屁都不放跑得賊快。” …… 全天刷,不斷刷。 一但刪評就繼續發,拉黑了也有源源不斷的新號接踵而至。 還不斷開各種水軍回復評論,把它點贊到第一頁。 吃瓜群眾喜聞樂見地圍觀著,甚至主動詢問原委,求深扒。 粉絲則叫囂著,拿出證據,否則別信口開河。 小號還會給自己加戲,用uc體回復他們:震驚!深情民謠大叔人設全崩恐成棄愛自私渣男! 這么sao擾了嚴安好些天,一些有轉路轉黑傾向的粉絲,開始向嚴安討要說法。 他忍無可忍,單獨找了趟于知樂。 “這個和你有關系嗎?” 一個中午,在公司內設的咖啡館里,兩人對面而坐,嚴安直接把手機推給了她。 于知樂掃了眼,皺眉,隨后答:“沒有。” 嚴安審訊般看她少晌,才說:“我估計也不是你,但為什么這么清楚我倆曾經的事?” 他給出另一個揣度:“是景勝嗎?” 畢竟這小子前段日子沒少在微博指名道姓公開罵他。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嚴安,”于知樂抱臂,倚回椅背:“我沒跟他提起過你,他更不會和我提起你。他根本不知道我們曾經的具體關系,分手原因,也沒興趣知道。” 她好整以暇,輕拿輕放的樣子,讓他心生不快:“之前的事……抱歉,是公司安排,我們雙方都是受害者。” 于知樂眨了眨眼:“沒關系。” 嚴安疑惑。 于知樂單手拿起面前咖啡杯:“沒有你和公司聯合起來,對我的鞭策,我還不知道我可以有這樣的極限創作。” “因此我得到公司認可,今后能夠唱完全屬于自己的歌,”她順手做了個cheers的姿態,揚眸,瞳中滿是自信不疑:“謝謝你。” 這話激起了嚴安滿身的雞皮疙瘩,他驚詫不已地盯著于知樂,仿佛在看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可她的面容又那樣眼熟昳麗。 她的氣質,又與上回在張思甜那里所見到的、所聞到的,截然不同。她再一次破繭成蝶,浴火重生,不再擺上激烈的格斗姿勢,透出赤.裸的排斥信息。她寵辱不驚,在沉浮起落之中,構建出了一方適合自己,也屬于自己的安定天地。 嚴安也清楚他在怕什么了,就現在,于知樂看向他時,眼底那渾然天成的居高臨下。 他們不再是師徒,甚至,在她看來,他都不配當她的對手。 不應該啊,在外闖蕩幾載,自詡深諳個中道理,卻整日為名氣焦頭爛額,出事那一晚,他奮筆疾書,反復勸告自己,只是想為于知樂,這個他還喜愛的小女孩脫罪,他希望她有番作為。 但收尾后,再通讀全文,他驚訝而不解,字里行間,充斥著娘們一樣的小肚雞腸,以及被壓一頭的恐慌。就像他創作初版時,心中流連著的,不過還是自欺欺人的,她幾年之前尚還依賴他的模樣。 不知不覺,他的徒弟,早就煽動羽翅,棲落到他無法企及的梧桐木枝上。 無論才華,還是氣度,他都在原地踏步,已遠遠不及她。 嚴安突地沒了一點力,他知道,他輸了,敗得很徹底。 —— 半個月后,于知樂的事塵埃落定。 景勝讓二叔從中作陪,私下請林有珩吃了一頓飯。 頂級的日料店里,方一落座,林有珩便笑道:“難得難得,頭一回。” 二叔調侃:“你現在是他心頭好的直系上司,怎么也得討好你啊。” 林有珩小幅度擺擺手:“我哪有你厲害,你才是山中大王。” 景勝撐腮,一手舉杯,呷了口清酒,嘟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