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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餓壞了。” “也沒出房間?” “不出。” “唉……”宋助長嘆一息:“我一會過去,你給我開個門。” “好。” 一刻鐘后,宋助趕到,保姆替他開了門,宋助隨意趿了雙公共拖鞋,就往景勝臥室方向走。 門是半掩的,宋助往里邁腿,嚴實的遮光簾,讓他像是走白天一腳踩進了黑夜。 下意識想摸燈光開關,手卻被周姨攔住,疑惑回過頭,后者猛搖頭,皺著眉輕聲輕氣:“一開就發(fā)火,脾氣很大的……” 宋助慢慢垂手,走回床邊,不急叫他。 景勝果真把自己完全困在了條紋被褥里,腦袋都在里面,好一大團,不動一下。 好笑又可憐。 斂目盯了他一會,宋助才小聲喚了兩下:“景總?景總?” “出去。”被團子里,傳出甕聲甕氣的命令。 “……”宋助表明身份:“是我啊,宋至。” “滾!”更兇了。 年輕力壯啊,宋助在心里感慨,三天不吃不喝,也能這么中氣十足。 他點了幾下頭,仿佛他能看見:“我可以出去誒,但你老躺床上也不是個事啊。” 大團子不接話了。 宋助以為他情緒稍緩,才小心謹慎開口:“景總啊,你和于小……” “滾——!!!”一聲怒吼,被子啊枕頭啊什么都撲頭蓋臉朝他砸過來,宋助措手不防,被撞到直接朝后趔趄,一個不穩(wěn)坐到了到地板上。 得,不小心觸逆鱗了。 宋助扒拉開自己身上那條被子,再抬頭時,床上的年輕男人已經(jīng)坐起身,靠在床頭,閉著眼,雙手撐額,發(fā)梢凌亂,整個人看起來孤苦伶仃,灰心喪氣。 宋助站起來,替他把被子枕頭一件一件擱回去,才說:“景總,吃飯嗎?” 悶在那搖頭:“不想吃。” “肚子不餓?” 搖頭:“不餓。” “吃點吧。” 還是搖頭:“不吃。” 景勝整個人失魂落魄,每一次左右搖頭,都像是預先設定好的機械動作。 唉。 宋助在心里唉聲嘆氣,看樣子咱們景總被甩的那一方。 他又瞄了眼床頭攢膝而坐的男人,回頭囑咐一直扒著門框窺望的周姨去熱飯菜,自己呢,則再一次鼓足勇氣,不怕死地坐了回去。 “景總。” “你出去吧……”景勝嘟囔,又開始不耐煩了:“哎……別煩老子行不行啊。” “我們聊一下?”宋助還在試探。 “不想聊。” “那你先吃東西。” “不吃。” 宋助去拿床尾的牛奶,將吸管拆開了插好,竭盡全力地哄他:“你最喜歡的明治奶,不來一點?” 盡管他知道空腹喝奶對胃不好,但總好過把自己傷成一個空架子。 男人不為所動。 “很好喝的啊。”又在他跟前晃了兩下。 “……” 宋助抿了抿唇,把牛奶擱回床頭柜。 突然,景勝豎起腦袋,看向宋助,問:“你有打火機嗎?” 他兩只大眼睛底下,都有一小片相當明顯的青灰,看來這幾天不光絕食,還失眠。 宋助沒抽煙的習慣,但這會肯定得有求必應:“沒,不過景總您要打火機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買。” 景勝別開眼,慢悠悠側了個身子,拉開床頭柜抽屜,揭開里面一只透明小方盒子,拿出一根只剩一半的香煙,捏在手里,左右端詳了會。 宋助愣神:……這是啥? “我要抽煙,”景勝把煙遞過去:“替我點上。” “……”宋助旋即頭點得像踩縫紉機:“好好!” 隨后就奔去廚房,就著煤氣灶的火引燃了,再啪嗒嗒踩著拖鞋奔回來,雙手奉上。 景勝把煙夾在指間,另一只手支額,還是一臉沒精打采。 像回憶起什么,他眼底恍惚片刻,把那只煙靠到了已然泛白、干得褪皮的唇邊。 宋助滿面愁容加糾結地盯著。 景勝掀眼,不快:“看什么啊?” “……”宋助飛快轉開臉,不看不看我不看。 心里犯嘀咕,瞎腦補:肯定是于小姐的煙,不過是哪來的呢,事后在同一張床上抽的? 景勝把煙放進嘴里,有模有樣,深吸了一口。 下一秒,他被嗆了個死去活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宋助趕快回頭,結果見他臉已經(jīng)變得通紅,雙眼也迅速漲滿了水。 景勝抓住了宋助上臂,還在瘋狂咳嗽:“……我草咳咳咳咳這他媽什么煙啊咳咳咳一點也不好抽要我命啊咳咳咳……” 宋助手忙腳亂摸到床頭牛奶,把吸管送到他嘴邊:“快快!潤潤喉。” 景勝煩躁地搶過去,咕嚕咕嚕猛喝了好一會,才慢慢緩下來。平靜之后,歸于落寞,他把只動了一口的煙放回床頭,繼續(xù)癡怔在那,保持原來的坐姿。 看到他腳踝都露在外面,宋助把床位的被子回來,替他蓋上。 結果景勝順勢又伸開腿,躺了回去,他側過身,完全背對著宋助,只露給他一個后腦勺:“你回去吧,我明天會上班。” “景總……”宋助有些心疼。 男人不再說話。 也許他還想靜一天,宋助不再打擾,彎身收拾床頭的空盒和煙蒂。 “別動。”好像是聽見了他的響動,景勝忽然說。 手一頓:“什么?” “放……”他陷在枕頭里,上下唇翕動兩下,“算了,算了,” 接連兩聲,第一句是對宋助說的,第二句像勸自己:“扔掉吧。” “嗯。”宋助手里捏著東西起身,但他不曾動過那個煙頭。 “景總,你好好休息,我讓周姨熱了菜,你最好還是吃點吧。” “哦。”其實他好餓,饑腸轆轆,真的好餓。 宋助低頭看他一眼:“那我先走了。” 再無回應。 宋助往門口走,手剛握到門把手,床那邊又傳來一句輕微的,躑躅的,不甚自信的問話:“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她?” 宋助知道他在問誰,無聲地長吸一口氣,如實回:“沒有。” “哦。”男人瞬間又把自己,從頭到腳,掩埋進被子里。 ☆、第五十四杯 從景勝那出來后,于知樂直接回出租房,睡了一下午。 她太累了,頭痛欲裂。 漫長的一覺并沒有帶來任何舒適和好轉, 那種蹬蹬直跳的疼, 跟自己的額角如影隨形,像有看不見的榔頭一直在那玩命敲。 傍晚, 去醫(yī)院看袁老師之前, 她在小區(qū)門口的藥店買了盒布洛芬。 停在附近的一只垃圾桶邊上,于知樂直掉藥盒,掰裂錫箔紙, 也沒和一口水, 直接把那顆膠囊干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