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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樂瞥了瞥驚詫之色完全沒從臉上褪去的女秘書, 說:“開水就行。” 景勝勾唇笑笑, 對秘書揮了揮手, 示意她回去,而后從自己桌邊的一套玻璃茶具取出一只杯子, 替于知樂斟了杯白水,送到茶幾上。 秘書看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宋助滾鼠標, 心不在焉翻著電腦上的表格, 偷偷打量這兩人, 不禁抬手掩笑。 于知樂道了聲謝,抿了口水便將杯子放回原處, 她隨意打量了一下這里。 景勝辦公室的裝修不同于一般的老板房, 是非常濃厚的美式風格。鐵藝的復古電腦桌上收拾得當,文件和書籍被整齊地碼在桌緣, 中間則擺著一只白色蘋果筆記本,幾何形態的擺件是跳脫的現代風。 而辦公桌的后面, 掛著幾乎整墻的世界地圖, 紙面泛黃,略顯陳舊,卻提升了整個空間的氣場。 景勝回自己椅子上待著,隨手取了最上面一個文件,攤開垂眼看,沒一會又偷瞄沙發上的女人。 就這么看看文件,又看看于知樂,視線來回逡巡了幾次,他索性起身,拿了桌上的鋼筆,直接把文件帶去了同一個沙發上,坐到了她身旁。 收到女人不甚理解的眼神后,他大言不慚道:“我坐近點,方便你欣賞。” 于知樂:“……” 前傾了身子,把文件擱到茶幾,景勝轉了兩下手里的鋼筆:“我要認真工作了,不要打擾我,不要跟我講話。” 呵。 坐在右角的宋助笑出了聲。 “宋至,你笑什么笑啊。”景勝瞪他。 “沒啊,”宋助重復:“真沒事。” 鴉雀無聲。 …… 身側紙頁輕擦,于知樂端著腰坐了會,辦公室里安寧而溫暖,這方氛圍如一雙無形之手,慢悠悠地,把她推回了沙發靠背。 她什么時候完全放松身心倚過去的,連她自己也不記得。 中途,景勝隨手端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反應過來,馬上解釋道:“啊呀,我沒注意,跟我桌上那些杯子長得一模一樣。” 轉而回頭望向于知樂,兩只眼睛黑潤潤的:“你不介意吧?” 于知樂:“……不介意。”但她肯定不會再喝了。 坐了會,于知樂猛地想起春節將至,于是問景勝:“我什么時候放假?” “啊?”景勝轉回腦袋:“放什么假?” “沒幾天要過年了。” “……”景勝飛快拿出手機,看日歷:“我靠,真要過年了。” “是要過年了……”宋助從顯示器后面幽幽開口:“上午財務那邊就把一月工資和今年年終獎表格給我了,我看您忙,還沒給你審批。” 景勝自己倒急了:“給我啊,都要過年了,錢的事不能耽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拖欠工資呢。” “哎,好。”宋助趕緊從自己抽屜里拿出那疊表格,遞交過去。 景勝垂下睫毛,一目十行瀏覽了一遍,然后問于知樂:“你想什么時候放假?” 于知樂稍作思忖,答:“二十七。” “好,”也沒問具體原因,他答應的爽快利落:“你說哪天就是哪天,晚一天我就多見你一天,早一天我就多想你一天,都好。” —— 短暫的加班光陰,各司其職,也相安無事。 于知樂和景勝走后,要把杯具搬去里間清洗的蔣秘擠眼好奇問:“那位美女是誰啊?以前也沒見景總把女人往辦公室帶過。” 宋助抬眉:“景總的司機。” 蔣秘書皺了皺眉心,偏頭:“嗯……?是我理解的那個司機嗎?” 宋助哈哈一笑:“都有吧。” —— 春節臨近,于知樂回陳坊過夜的趟數越來越多。 于知安放了寒假,mama也緊跟其后回了家,團聚并不意味著停憩,家里大掃除、采買年貨的任務仍舊交給了女人。 于知安今年主動請纓,說要代替mama陪jiejie去市區采辦,于母笑得合不攏嘴,直呼乖兒子長大了,于知樂站于一旁,不吱聲,但也沒拒絕。 坐在景勝的豪車上,于知安有些新鮮和局促。男人天性,對車表之類的物件都異常癡迷,先是把車內飾研究了一遍,才開始留心jiejie開車的樣子。 莫名的大氣淡定,不就是個方向盤么,也能被她弄出運籌帷幄盡在掌控的氣勢。 車行了一陣,那種少年小伙子的瘋勁兒才逐漸褪去,于知安問了自己一直掛心的正事:“姐,給你開車這男的沒對你怎么樣吧?” 于知樂冷嘲:“有幾個男的能對我怎么樣?” “哦……”于知安長長應了聲,對jiejie的“彪悍”屬性表示贊同:“也是。” 少年又小心翼翼問:“你還氣我了嗎?” 于知樂直視前方,睫毛未動:“沒什么可氣的。” 于知安說:“那你怎么不回我微信,我到現在都忐忑不安。” 于知樂回:“你在意我干什么,你生活是為自己過的,當然前提也別拖累別人。” 于知安嗨了一聲:“姐你才多大啊,就總說這種看透人生老氣橫秋的話……你少女心呢,人家有的女人到了四五十歲都像甜妹子,說真的,姐,我覺得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了。” “是嗎,”于知樂唇角還是繃著:“我覺得你應該閉上嘴。” “……” —— 除夕當天,陳坊家家戶戶窗明幾凈,張燈結彩。 深窄弄堂里,每扇門前都掛上了紅燈籠,一到夜間,便連成了望不到頭的一長串,像在為立春到來精心鋪墊而成的光路。 歸來的后輩與日俱增,他們年輕明亮的面孔與氣態,也讓這個古樸文靜的小鎮,多了幾分翻騰的生機。 一早,于知樂就捧了一疊春聯和福字,往家門四處上貼,于母端著漿糊碗,站在后邊幫她看黏得正不正。 至于于知安……忙著刷支付寶集“五福”,貼一張掃一張,步步亦趨,興致勃勃。 成功掃到一張愛國福后,于知安得意地把手機湊過去給于母看:“媽,你看,我齊了!姐寫的福字就是管用!” 于母聞言,轉目凝視門上的那些靈秀流逸的書法,接吻露出一個五味雜陳的淺笑:“字寫得再好有什么用,又不拿去讀書……” 于知樂在專注地抹著正丹紙上的一個個小凸起和皺褶,聽見這話,她五指微微一頓,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中午剛吃完飯,張思甜就過來串門,拜了個早年。 她遞給于知樂一個小禮盒:“喏,新年禮物。” 于知樂也準備了回禮,她倒沒張思甜包得那般別致,但明顯也是價格不菲的彩妝套盒。 每逢一年尾聲,她倆都會送個節禮,相互勉勵,來年繼續加油努力。 于知安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