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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夢話一般說:“三秒鐘啊,我計時……” “一秒,一點零一秒,一點零……” 唰。 于知樂猛一下抽回自己手,指間一空,還險些帶得他前沖跌倒。 哎呀。 景勝睜開眼,望向已經面露慍色的于知樂,不禁挑唇。這女人,真難搞。 不過,他喜歡。 ☆、第十九杯 送走景勝,于知樂照舊回陳坊。 景勝想讓她開自己車過去,于知樂當即拒絕,認為太高調太招搖也沒必要,附近有個車站,有一趟巴士能夠直接下鄉。 結果這人沉思片刻,來了一句,那我給你找輛輝騰? 于知樂:…… 但…… 在他的百(打)般(滾)要(撒)求(潑)下,于知樂還是被迫駕著那輛a8回了蛋糕店。 日頭正暖,古巷靜好,張思甜已經在店里打理烘焙材料,為當天的生意做準備。 聽到門鈴響,張思甜以為有客人來了,揚唇回過頭,見是于知樂,她笑得更開了,打趣道:“我今天比你早誒。” 于知樂用橡皮圈草草扎了個低馬尾:“以后你都會比我早。” “為什么啊?”張思甜問。 于知樂側眼:“我在給一個懶人開車。” “誰啊。”張思甜舀面粉的手停下來。 于知樂回:“景勝。” “啊——”張思甜一愣,隨后恍然大悟:“上次那個帥哥?” “嗯,”于知樂打開冰箱,里面只剩兩盒雀巢淡奶油了,她偏過頭:“是不是要去市區采購一趟了,奶油不夠了。” 張思甜似乎對材料稀缺的反饋一點都不敢興趣,全神貫注地放在了剛剛于知樂的回答上:“你為什么突然幫他開車了啊。” 于知樂站直了身,停頓少傾,回:“因為昨天的事。” 張思甜咬了咬拇指:“好像聽說了,知安和小齊在福康大道那碰了輛豪車?” “那車是景勝的?”她又問。 于知樂“嗯”了聲。 張思甜走到她身邊,一驚一乍問:“他沒讓他們賠償?叫你去當他司機?” 于知樂頷首。 張思甜更為訝異地側目,打量于知樂兩眼,有些記憶在她心里連接起來,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不會看上你了吧?” 于知樂略略挑眉,隨口道:“可能吧。”口氣有些許譏嘲。 “喔唷——”張思甜往她身上拍了個面粉掌印,笑言:“難怪看不上嚴安了呢。” 于知樂靜了下去:“跟他沒關系。” “知樂,”見她沉默,張思甜小心地叫她:“我以為嚴安回來了,失而復得,你會開心呢,我以為你很想他,畢竟你那么喜歡過……”她嗓音愈變愈輕:“這么多年了,我以為時間能撫平一切。” 于知樂看她一眼,贊同道:“時間是能撫平一切,我現在很平靜,沒值得開心的,也沒任何仇恨。” 她聳聳肩,像真把什么都抖開了:“沒感覺了。” “嗯。” “不過啊”張思甜點點下巴,似在深思:“景勝那種花枝招展的雄孔雀公子哥,玩女人的成分居多,你要當心點。” 這回,于知樂是真哼笑出聲,仿佛聽到很嗤之以鼻的事一般,應下了。 — 中午,于知樂回了趟家。 于知安正坐在堂前的太陽底下玩手機,身邊擺著行李箱和背包。 看見于知樂回來,他抬頭叫了聲:“姐。” 眼睛卻是不太敢與她對視。 于知樂瞄了瞄他旁邊的大包小包:“要走了?” “嗯,回去考試。”于知安站起身,把細長的黑影子投在女人身上:“過會就走了。” “南站?”于知樂問。 于知安點了兩下頭。 “下午和我走吧,”于知樂單手抄兜,微微瞇起眼,望著日光里略顯朦朧單薄的少年:“我和思甜去市區采購,順路。” “好。”于知安又緩緩地頷首。 出發前,于知樂特意給景勝發了條短信,詢問可不可以用他車載別人。 對面回得出奇迅速:男的女的? 于知樂:有男有女。 景勝:都誰啊。 于知樂:朋友和我弟。 景勝:當然可以,你不高興了砸著玩都可以。 于知樂:…… 懶得再回,簡短小憩過后,三個人上路。 到了寧市南站,于知樂第一個下車,到后備箱幫于知安取行李,后排的男孩子匆忙開門追過去,從她手里奪過來,嘟囔了句“不用,我自己來。” 他把行李箱放回地上,抽出拉桿,萬向輪骨碌碌響。 在副駕窗koujiao代了張思甜兩句,姐弟兩人,一前一后,找售票機。 候車廳里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旅客都形色匆匆,各奔四方。 售票機前已是一條長龍,輪到于知安時,身份證已經被他攥出了一面汗漬,快速刷完,他抽出機器吐出來的動車票。 他回頭看于知樂,卻發現女人并沒有看她,只是隨意坐在他行李箱上,一只腿曲著,一只腿斜擱。 她望著遠處一方工地的半成品高樓,側臉輪廓被陽光渲染得模糊不輕。 于知安也跟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天邊恰好有一行白鴿曳翅而過。 于知安走過去,垂眉順目的:“好了。” 女人昂起頭看他一眼,隨即站起來,把行李箱交到她手里。 一直送他到了安檢入口,于知樂才抬抬下巴:“進去吧。” 于知安此時才完全揚起臉來,與她對視,他有些欲言又止。 于知樂看出了他的神態上的異常,問道:“怎么了?” “姐。”于知安咬了咬下唇,蹙了會眉,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走吧,到你了。”于知樂幫他把行李箱往里推。 就在這時,少年突地屈身架住了行李箱,把它牢牢錮在自己小腿前。 “干什么?”于知樂眉心微蹙,去搭他手臂。 后面排隊的人見狀,以為是什么年輕情侶在念念不舍,有些嫌厭地繞過去,走到了他倆前邊。 于知安輕輕推開她的手,站起身,同時,一滴透明的液體從他臉心墜了下來。 于知樂把他扯出隊列,肅色問他:“于知安,怎么了。” 他一聲不吭,像個假人。 “說話!”于知樂來了點脾氣。 少年才抬起頭,眼眶已是一片濡紅。于知樂瞧得一愣,連著握住他小臂的手也那么懸在了半空,紋絲未動。 “姐,對不起,”于知安聲音滿是哭腔:“我騙了你,騙了爸媽。” “把話說清楚。”于知樂咽了咽喉嚨,冷靜回。 于知安手抬到臉邊,開始揉那些肆意流淌的淚水:“我根本沒談什么女朋友……” 于知樂眉心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