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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孟驍身上偏。 孟驍手撫下巴眼珠子一轉,覺得如果討個媳婦兒回來能換個耳根子清凈似乎也不錯,這下便沒跟曹氏犟,只問道:“娘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曹氏笑瞇瞇地道:“安國公府的千金。” “姚明珠?” 見孟驍張口就喊出了名字,曹氏一下子就笑瞇了眼,“怎么樣,娘給挑的媳婦兒不差吧?”二房糊涂,揀了個沒權沒勢的清貴侯府,哪里比得上她看中的安國公府?安國公的親meimei可是宮里的姚太妃,連成帝都敬著三分呢。曹氏覺得,再沒有比安國公府姚家姑娘更適合的兒媳婦人選了。 然而孟驍之所以對姚明珠有印象,是因為曾幾次三番撞破她攛掇著meimei去欺負小堂妹,那姑娘生得一副好樣貌,可惜心腸不好,孟驍可不想娶回來禍害家門。“這親事我不答應。”見曹氏倒豎柳眉就要發火,他連忙道,“我想起來先前祖父還打發人找我過去來著,我回頭在來給娘請安啊。”言罷,便如一陣風般卷了出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孟驍覺得曹氏此番起了要跟安國公府結親的心思,短時間之內便不會輕易更改主意。因此出了曹氏的院子,他思量再三,果真去前頭書房尋孟老國公了。 孟老國公的確有些偏愛孟衡,但絕對不存在不看重孟驍的情況。他知道孟驍不是讀書的料,從來不拘著他,也是想由著他憑著年輕的一股勁闖出些名堂來。如果不是礙于孟伯言和曹氏態度堅決不松口,孟老國公早就把人直接扔進軍營里去歷練了。因此,當孟驍跑到他跟前義正言辭地提出要去參加青虎營的招兵測試,孟老國公當即便喜上眉梢。 “你可想清楚了,青虎營可不比你在外頭亂闖,吃不得苦去了丟的可是我孟國公府的臉面。”孟老國公肅著臉看向孟驍道。 孟驍道:“孫兒自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敢來和祖父說的。” 孟老國公點點頭,轉念一想,忽而問道:“此事可與你父親母親商議過?” 孟驍面露難色,撓撓頭道:“祖父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要讓他們知道了還不直接打折了我的腿去?我今天來尋祖父就是想讓您幫幫我來著。”見老國公看向自己,他輕咳一聲繼續道,“再過三日就是青虎營招兵的日子,孫兒想先去試試,如果成,就勞祖父替我與我爹我娘周旋一二?” 孟老國公拈須沉吟,不肯立即答應。 孟驍眼珠子一轉,繼續道:“如果我進不了青虎營,我娘就要逼我娶那姚家姑娘,我可不要!”孟驍心里門清,知道自家祖父和老安國公之間的宿怨過節,這會兒話說出來就是要激一激他。 果然,老國公聞言就瞪大了眼睛,胡子也被吹得一動一動,“胡鬧!” “祖父您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堂兄娶親一事在前,想我娘更改主意可不容易呢。”孟驍適時添一把火。 孟老國公年輕時和老安國公之間因為一名女子起過齟齬,幾十年來互相看不順眼,哪里會容許自己孫子去娶老安國公的孫女回來,故而孟驍這一激就教孟老國公立即拍案下了決定。 “你自管去,你老子娘有祖父給你頂著。” 得了孟老國公的準話,孟驍也不耽擱,立即就喜滋滋地跑去青虎營招兵處報了名。等到孟伯言和曹氏聽到風聲時,孟驍已經經過測試成為了青虎營正式編制的營員,而且還是經過成帝朱筆御批更改反悔不得的。曹氏大哭大鬧了半天,最終還是認了命,由著孟驍折騰去了。 對于孟驍突然跑去青虎營,孟媛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飛雪和四處張貼起的窗花還是忍不住道:“眼看著年關近了,二哥哥也不知道過年時還回不回得來。” 飛雪隨風入戶,綠淇上前輕輕合上窗扉,聽見這一句,笑答道:“奴婢家里的鄰居從前在青虎營待過些日子,到了年底那邊是給回家三日的。”她頓了頓,又道,“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厲害,只怕兵營里也難cao練,說不得再過幾日二少爺就回家來了。” 主仆倆正說話,就見外頭有人喚了一聲。 “奴婢給姑娘請安了。”來人是林氏屋里的一個二等丫鬟,名喚小翠。 綠淇上前挑開簾子,見小翠肩膀上落滿了雪花,忙幫著替她撣了去。 孟媛盤坐在軟榻上,見著小翠,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時候你怎么過來了?” 小翠道:“夫人和少夫人一處在那邊院里起了鍋子煮著吃,特意打發奴婢來請姑娘也過去吃點,好暖和暖和身子呢。” 聞言,孟媛眼睛一亮,忙招呼綠淇取了斗篷與紙傘,急匆匆地就往林氏的院子而去。 她這里挑簾進屋,屋里林氏聽見了動靜就扭頭和林月道:“瞧見了沒,這丫頭平日憊懶,提起吃鍋子可再沒有比她更心急的了。” 林月抿唇一笑,附和道:“我也記著呢,從前她去侯府玩,府里起鍋子,她吃得可歡呢。” 孟媛被打趣了也不在意,用熱手巾凈了手就坐到桌旁,抓著筷子先從鍋里夾了一塊煮熟的羊rou塞嘴巴里,含含糊糊地道:“明明是你們請我過來的,這會兒倒來取笑我了。”羊rou沒有半點腥膻味,入口香滑細嫩,孟媛瞇了瞇眼,吃得心滿意足。因未見著自家阿爹,孟媛便問道:“怎么沒見著阿爹啊?”今日正逢休沐的日子,平常阿爹不都要陪著娘一起用飯的嗎? 林氏不瞞她,只道:“宮里打發了人來傳召你爹進宮去,待會兒也該回來了。”見女兒面露疑惑,林氏又繼續道,“你爹身為太子太傅,平日負責教導太子功課,這時候陛下傳召,應就是為了這個。” 林氏的話音將將落下,屋外就傳來了小丫鬟給孟仲文請安的聲音,她揚唇一笑,“要說鼻子靈還得數你爹了,可不就回來了?” 那邊孟仲文闊步進屋,解下身上的鶴氅交給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以后又在門口站了片刻,等身上的寒意稍稍散了些許才抬步轉過屏風。 瞧見屋里圓桌上煮得沸騰的鍋子,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孟媛和林月,孟仲文扯唇溫和一笑:“我半日在外風雪加身,你們倒躲在屋里享受,快給我添副碗筷。” 孟仲文平日鮮少端長輩的架子,孟媛和林月都不怵他,見狀,兩個人一人拿碗一人遞筷,笑嘻嘻地忙活起來。 飯后,林氏沒留孟媛和林月,將二人打發走了才轉回屋里看著仍坐在桌邊倒酒吃的孟仲文,蹙眉上前移走杯盞,問道:“你進宮一趟難道陛下說什么了不成?”雖然孟仲文回來看著一如往常,但林氏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自然看得出來他心里憋著事。 孟仲文斂了面上的笑,看一眼屋外的大雪,徐徐地道:“乾德殿里的那位似乎不大好了。” 林氏疑惑,“陛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