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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理她,說著去沐浴便轉身走了。那個傻兮兮的皎皎,怎么在這些地方,變得這么精了? 第二日大早,阮青杳剛進了阮府大門,后腳阮家三兄弟就被人請了出來。 三人在酒樓中落坐不久,便見皇上出現在眼前。 鄭衍目光誠摯,此番的意思也很簡單直白,希望他們能在岳丈面前多說說好話。 阮麟扒在桌上吃著好吃的,也不知懂沒懂就拼命點頭。 阮致淵心不在焉。自從得知爹已恢復意識多日,而他想要掩埋在沙土里的事,爹也已體會感受了多日后,就一直是這副樣子。 好在見爹時,兩人心照不宣,絲毫不提起。 阮澤塘笑笑接著話,只是小事罷了。 不過妹夫看起來,好像有點慌? 第62章 阮青杳這一次看到阮毅, 不是在院中,也沒有那張大藤椅。爹爹并非坐在那兒發呆,而是手持長.槍揮舞。銀槍揮動生風,舞動如龍。日光下銀亮槍頭閃著熠熠冷芒。等到收槍停下,鬢邊有薄汗滑落。 習練的爹很英武, 她以前雖沒少見, 但也很久沒見了。 “爹!”阮青杳等爹將長.槍丟去一旁,便喊著沖他跑去。 阮毅剛還因舞槍繃緊的面容, 一看到女兒便徹底舒展開來。他露出笑容溫和燦爛, 朝皎皎走了過去。 順便不動聲色地往她身后瞥了眼, 嗯, 沒有看到皇上。 也是, 這個時辰, 當是剛退朝議事的時候。 “爹。”阮青杳跑到了阮毅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笑容滿面剛要說什么時, 忽然停下,指指自己問,“爹你看看, 我是誰?” 這丫頭,當他受了傷后會不認人了嗎?若是那幾個臭小子, 阮毅肯定抬手敲過去了。 但此時他只笑彎了眼,答道:“皎皎。” 阮青杳聞言放心下來,拍拍胸口, 然后挽上來道:“太好了爹,你總算好了。” 神醫爺爺果然是神醫啊。 阮毅看著她粘上來說話,一會怨他當時傷重害她擔心了,一邊說著她就知道他會好的。阮毅抬手拍了拍她手背,聽她清脆的聲音響個不停。 還像個沒出嫁的小姑娘似的。 許氏在邊上看著兩人心里很是滿足,笑著搖搖頭走開讓父女倆單獨說話。 阮青杳拉著爹去一旁坐下,問他:“爹,你還有沒有不舒服啊?” “沒有。”阮毅道。 “那就好。不過陛下說還是得讓太醫再看看。”阮青杳點著下巴思索著道。話落才反應過來什么,看著阮毅眨了眨眼,“爹,我……” “爹知道。皎皎是皇后了。”阮毅道,看起來很淡定的樣子,“皇上他待你如何?” 也是,娘親他們肯定早告訴爹了。阮青杳笑起,眼中顯出柔色羞色:“陛下他待我很好。” “真的,皎皎不騙爹的。” “嗯。”皎皎不會騙,她眼里的光彩也不會騙。 阮毅痊愈,父女倆有著說不完的話,一點沒察覺到日頭在高升。 最后還是許氏來催用午膳才停下。 到了飯點,先前不知跑哪去的兒子們也全出現了。一家子難得圍聚一桌用飯,其樂融融。 不過這一家人,算起來還缺個皇上。 阮澤塘最先提起,幾句話中,總會夾雜一兩句提到陛下,不著痕跡地時不時夸贊著。 既然妹夫都那么說了,還是要幫一幫的。 阮麟夾著菜,專注自己的飯碗,但二哥說一句他就應一句。 許是久違的用飯氛圍太好,阮致淵安靜沉默了會后,忽然想通了。爹知道就知道吧,也不差一個。 順便也附和了二弟一聲。 阮毅動著筷子抬眼皮一個一個看過去。 這些臭小子們,是收了多少好處? 就在阮毅等人用過午膳后不久,鄭衍的御駕也到了阮府。 阮大人病愈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雖還沒親眼得見,但不少得知的官員們也已一早派人往府上送著禮。 而今日皇后皇上又是接連趕到了阮府。 消息散進各戶各府,大臣小吏們都意外又心情復雜。人看來是真好了啊,真是有些難以置信。 起初幾乎人人都當阮毅病愈無望了。可惜也好淡漠也好,事實如此也是沒辦法的事。 之后因為阮家姑娘的親事,不需要再去重視的阮家因流言被嘲被諷,也沒什么人將其放在心上。 沒了阮毅撐著,阮府落敗不過早晚之事。只是沒人能想到,阮家姑娘會入了宮。 而當初陛下要封后,眾臣也是斟酌過這一點的。 可現在阮大人好了,定然是會重回朝堂。是要做太尉了嗎?畢竟當初私下就是這么傳的,而杜太尉也快要致仕了。 先前各家攀著阮家結親不過小打小鬧,但是阮毅不同。要臣歸朝,如今局面又將一番變動。 又是重臣,又是皇戚,還有阮毅那幾個并非庸才的兒子。阮家啊,過盛了啊。 阮青杳正在跟爹談論著在宮里的日子時,便聽見陛下來了。 爹當時與烏古一戰后便昏迷被送回,不管公事還是私事,他與陛下兩人定有很多話要說。 所以爹讓她去找娘時,便乖乖先離開陪著娘說話去了。 皎皎離開之后,院內僅剩鄭衍與阮毅。 鄭衍想起皎皎當初進宮后回來風寒,他前來阮府,也是在此與阮卿二人。不過眼下那大藤椅都已經被收起來了。 鄭衍看著阮毅,先一步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阮毅感慨著自己竟有一日能受一個君王的晚輩之禮,但終是坦然受之。 鄭衍順利行完禮后,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阮毅這是接受他作為皎皎的夫君了。 而阮毅深吸口氣,再看向鄭衍時,眼前就只是一位年輕仁德的君王。 “臣阮毅,參見皇上。”他面向鄭衍大行君臣之禮。 鄭衍在見他行的是大禮時,就眉頭一跳,隱隱覺得有何不對。沉下的心又隨之微微懸起。 果然阮毅行禮后接道:“臣多年征戰,遺留下大小傷病。此前與烏古一戰重傷損及根本。此副病軀,實難再回應陛下之期望。臣,向陛下辭去官職,望陛下恩準!” 院外游廊樹影下,阮致淵與阮澤塘相鄰坐著,時刻留意著里頭的動靜。 “大哥二哥,你們在看什么啊?”兩人中間突然探出阮麟的小腦袋。他好奇地看了看兩人問,“是看爹嗎?可隔著墻,這么遠也看不到啊。” 阮致淵嫌吵抬手將他腦袋給按了下去。阮麟躲過又湊去了二哥邊上。 阮致淵抱著胳膊遲疑道:“爹會不會太沖動啊?雖說是在病中拐跑了皎皎,可那畢竟是皇上呢。” 阮澤塘斜看他一眼。當初得知皎皎可能入宮時,可沒見你把皇上二字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