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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比馬,還沒分輸贏呢。 阮致淵看到阿淇卜這副樣子,已經(jīng)渾身舒坦了,并不在意什么雕畫。 可看到二弟拿出那三塊不過刻出了幾根長短不一,彎曲繞轉(zhuǎn)的線條圖樣木塊時,還是摸不著頭腦。 這都什么玩意???二弟既然做不了雕畫,為何不直接作畫呢? 看看人家刻的,有鼻子有眼的,一看就惹人厭,簡直就是另一個阿淇卜! 阿淇卜在方木上雕刻出了一個自己。馬上刻畫不易,所以挑自己最熟悉的來。 方木放置正中被一一看過,只見上頭的阿淇卜五官雕畫精巧,很是絕妙,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在那樣的疾馳之中所刻出的。 這原本聽來像個玩笑的切磋,沒想到烏古王子還真能交出成果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雕畫比起他人來說,真是要好看太多了。果然人都是有愛美私心的,烏古人也是如此。 可等再看到阮澤塘的那三塊被切的木塊時,就看不太明白了。難不成是一開始就沒打算過要認真? 一直到阮澤塘請陛下賜紙賜墨,在場中鋪開取刻有線條的木塊沾墨時,大家才有了一二猜測。 要作畫嗎? 確實一開始兩人商定下的比試,阿淇卜是雕刻,他是作畫。 阮澤塘的三個木塊上線條陽刻,皆不相同,此時沾取的墨色亦不相同。 只見他一手撩袖,取來不同木塊,在紙上落印。竟是做的刻印么? 阮澤塘動作很快不失文雅,手腕提起下落不斷,邊上瞧過去,隱隱可見紙上不同顏色的線條在不斷相接綿延,很快就如水般鋪展傾瀉開來。 有懂畫的大人起初疑惑皺起的眉頭,也隨之漸漸舒展,甚至雙目驚異睜大,想走近探頭去看。 阮澤塘并未花費多久就全印刻完,最后提筆取墨簡單勾畫點綴,猶如點睛之筆,所到之處紙上如同輝亮,也不知是色彩使然,還是日光映照的緣故。到收筆之時,一幅大夏瑰麗山川圖赫然呈現(xiàn)。 阿淇卜湊在邊上看完全程時就已心服口服,驚嘆之余連腦門都好像不那么疼了。 這是大夏國的千里江山啊,阿淇卜眼里有著對大國的羨慕。特別是恩人公子所畫的,讓人只一眼,就如同身臨貌美河川之境一般。 他撓撓腦袋,幾片葉子簌簌往下掉,搖頭道:“我輸了?!?/br> 雕木與畫幅呈給皇上過目后,鄭衍見他們都好奇心癢,又送給眾人傳看。 大家走近細看之,好畫啊!若阮澤塘只是畫了大夏江山,卻草草無奇,那也不過是討了個便宜。畢竟誰敢說大夏山川比不過一個小國王子? 可這一幅,儼然已不是精妙一詞可概括的了。幾位曾看過春鳥圖的,一眼便看出筆法勾繪與阮家長子的一模一樣。怎么?現(xiàn)如今的兄弟不僅是樣貌相似,就連作畫也是了么? 就這一幅,若數(shù)當朝的山河圖,怕能與年逾古稀的吳夫子當年所繪那幅一較。 正驚嘆時,一人視線掃向落款,隱隱覺得有點眼熟。畫哪怕再相似,怎會連落款也無二致? 他指著再細看去,認出上頭四字,悅漓公子。 …… 因為阿淇卜腦門上的腫包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從頭到腳看起來實在有些慘,所以比試后送回館驛便找人醫(yī)治了。 山川圖被卷走帶回,方臺上的大坑已命人收拾。只是比起簡單的修繕整理,得知了阮家長子奇力,和阮家二子才是繪春鳥圖之人的心情就顯得復(fù)雜多了。 皇后娘娘是個深藏不露的,阮家那個小孩還不知道怎么能呢。阮家?guī)兹似接篃o奇的傳聞是怎么來的? 簡直胡說八道! 有與阮毅交好的,想起他曾經(jīng)談及兒子時,那如假包換的嫌棄。心道阮大人比起對待女兒,是不是對自己兒子要求太高,過于嚴厲了? 打壓太過不可取啊,瞧這兩孩子變得多懶散多不講究。 但更多的人,卻是對阮家更為忌憚。這么多年,誰知阮毅是否刻意隱瞞,安有異心。就連陛下封后,這會都覺得許是阮家有意謀算。 阮致淵擤了擤鼻子,還是被嗆到咳了兩聲。宮里給的這藥也太臭了,他還是換回自己的吧。 他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疼的拳頭,去取了自己的烏黑藥膏回來。那個鄂尤吃什么長的,他不過對了一拳,手骨能酸疼好些天不散,真是煩死了。 若他知道鄂尤回去后就將胳膊捆扎成了一個大樁子,那么大一只眼淚都流了一小碗,大概就不會抱怨了。 不過好在甩掉了悅漓公子這個名銜后,阮府總算是清靜了。 明知弄錯了要結(jié)親的對象,還能當作不知依舊上門,轉(zhuǎn)而提與二弟說親這種事情,是需要極厚的臉皮才行的。望京城里的高門大戶們畢竟還是重臉面的。 之前想將家中的姑娘嫁與他的,眼下都各自大門一關(guān),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樣子。只剩對畫藝仍一心想求教探討的還會遞帖了。 阮致淵上著藥,想到這事心情就十分輕松。所以說二弟還是敬愛他的,不忍見他日日被擾。正想著他取藥的手忽然一頓。不對啊,所有煩擾都他擋了,二弟才公開承認,他是不是被二弟賣了一遭? 阮澤塘坐在院中,已經(jīng)盯著爹看了很久了。那日之后,他仔細觀察了爹好些天,確定爹是真病倒了。 也是,否則不會看到皎皎被宮里的男人拐跑了,還能無動于衷。 也難怪他心里不踏實。就因為他們是臭兒子而不是香閨女,從小到大遭爹嫌棄,不服又如何都比不過爹,時日長久,本能就覺得自己是歸于差勁那一列的。 自小的時候跟定王兒子打了一架后,又被爹勒令禁止在外與他人動手。他倆又不喜跟望京圈子里的紈绔們往來,深交友人不過一二,是以從來不知自己原來本事并不賴。 阮澤塘又看了看爹。 坑兒啊…… 鄭衍這日上朝前,剛剛收到定王謝卿送來的信,得知了兩件大喜事,剛一下朝,又聽傅德永說聽風(fēng)閣的那株花開了,喜上加喜。 花開難得,他想著要帶皎皎去聽風(fēng)閣看看,便立馬趕回了景安宮。 陛下又命人新送來了一箱話本,阮青杳挑了本,正翻看的津津有味,便聽見陛下回來了。 她又想去看陛下,又不舍得把眼睛從話本上挪開,捧著話本一目十行想先看完這頁時,陛下已經(jīng)走近了。 “皎皎。”鄭衍看到小姑娘話本子看得入神,笑起喊她,剛要說什么時,就見皎皎抬頭,忙豎手指噓了一聲。 鄭衍正奇怪著,就見她慢慢將話本放下了,長袖垂落,露出了剛剛被遮擋的狗狗。 阮青杳伸手輕輕摸了摸。 小白白正趴在阮青杳的膝頭,蜷成一團,閉眼睡得正香。腳邊趴著的大白白也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