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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致往前走兩步,眸子里泛出藍紅的光,“小蓮花。” “什么小蓮花?”顏遲蹙起眉,“你來干什么?” 手臂忽然被他攥住。他收力,將她置于他的掌控之中。顏遲努力平和著情緒,“你說過放我走的。” 他望著她,眸子里的光湛亮到異常。他慢慢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小蓮花。” 顏遲覺得眼前的陸致與之前有些不一樣,她對他生出了一種陌生又很是熟悉的恐懼。 “放開她!”江修璽拔出了劍。 陸致看也不看他,仍然輕緩地摩挲著她的面頰。 劍刺過來時,陸致輕輕一運掌風,江修璽摔到了椅子上。 軀體砸在椅子上的重響將所有人都驚醒了。 “修璽!”江相和江氏齊齊撲向江修璽,江修璽捂著胸膛,嘴角溢出血來。 顏遲急急看向江修璽。卻不想腰間一緊,她被他摟起來,旋即便是騰身一躍,出了喜堂。 風呼嘯而過,刮到她的紅裙上,簌簌地響。 “放開我!”顏遲的聲音消彌在飛逝的風里。 忽然,陸致停了下來,從空中落到屋檐上。 顏遲有些暈眩,她甩了甩頭,才清明了一些。身體一歪,險些從屋頂跌落下去。下面是人跡不多的南大街,她離江府已經很遠了。 抬眼,她看見對面不遠處緊追過來的江修璽。 他站在屋頂,執著劍,嘴邊含血,紅袍翻飛著。 玄七要上前時,顏遲慌急著,大喊道:“你快回去,我不會有事的!” 陸致瞇起眸子,看了看顏遲,繼而抬手,示意玄七停下。他放開顏遲,取出一把劍。 看到陸致取劍,顏遲立刻握他的劍柄,“不許傷他。” “小蓮花,擔心他,嗯?”陸致似憶起了什么般,眼里有狂風暴雨驟至,陰騭寒涼,莫名熟悉的恐懼讓她差點沒站穩。 “你怎么了?”陸致給她的感覺如同變了個人般。 還有這小蓮花,他為何喚她小蓮花?顏遲一時紛亂至極,她不知道陸致又在發什么瘋。 明明都放過她了。為何又來擾她。她現在十分怕,十分怕他對江修璽做出什么事情來。 “小蓮花,你怎么還是這么不長記性。”陸致輕笑。 “你在說些什么?”顏遲快被他弄瘋了。他把劍柄抽開,欲向前走時,顏遲急聲道:“阿貍!” “阿貍,不要。”她哆嗦著指尖,拽住他的腰帶,“阿貍,聽話。” 他的眼神驀地變得茫然起來。顏遲心里登時一喜,她輕聲道:“阿貍乖,我們回去。” 然而就在她以為他會收回劍的時候,突聽得一串低笑,“說你不長記性,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小蓮花。” 顏遲凜住,“為何叫我小蓮花?” 剎那間,顏遲想起了小臂中央的金蓮。她的思緒瞬時亂成一團。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又忘記了。還是這不關她的事,而是關這具身體,顧蓮的事。 “小蓮花是誰,你說清楚。” 他俯身,唇貼在她的發頂,含著她的頭發,“等下我就告訴你小蓮花是誰。” “不準走!”顏遲拽緊他,她要拖延時間,要等到江家和顧家的人都追上來,不能讓陸致動江修璽。 “現在就告訴我,小蓮花是誰。”她牢牢地兩手抓著他,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你的心思很明顯。”陸致觸了觸她發間戴著的銀色珠鏈,眸子里有什么東西碎裂開。 “江修璽快走!我求求你快走!”顏遲偏頭高聲道。 江修璽嘴角的血跡已經干了。他站著不動,翻飛的衣袍猶如燃燒的烈火,在空中旋轉著,劍尖抵在瓦片上,緩緩向前挪動著。 劍摩擦在瓦片上的刺啦聲被越發大的風吞沒。 第115章 此時趕到江修璽身后的侍衛在他左右兩邊整齊地排成兩列, 個個執著長劍,聚神看著對面。 顏遲見江修璽移著劍,根本就不聽她的話。 且不說江修璽武力不敵陸致,就算能打得過, 他也不能動手, 陸致是當朝身份最顯貴的攝政王, 江修璽一旦對陸致動手, 后果不堪設想。 江修璽慢慢地朝這邊走來,銀白色的長劍斜飛在右側, 翻飛的衣擺觸到劍身上, 仿佛在劍上飛濺的鮮血。 “江修璽,你回去,我不會有事的!”顏遲使盡平生力氣狠狠地圈住陸致的腰,不讓他上前半分。 “放開她。” 離顏遲還有幾尺遠的時候, 江修璽冷聲道。 “放開她?”陸致輕嗬,暗光在眸底流轉, 而后輕飄飄地睨向江修璽,“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是她丈夫,她是我妻子。” 話音剛絕, 陸致周身一寒,驟降的氣壓逼得人喘不了氣。他輕輕一使力, 把顏遲的胳膊從他腰上掰開,他湊到她耳邊,“好好待著。” 隨后又對玄七道:“看著她。” “遵命。” 陸致縱身一躍, 落至江修璽面前。 顏遲動不了了,陸致在走開前點住了她的xue道,“幫我解開,玄七。”她央求著他。玄七面無表情地扭過頭。 “玄七,我求求你,幫我解開。”帶著哭腔的聲音不停地從身畔傳來,玄七仍然無動于衷。 血在空中噴灑,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侍衛倒了下去。 凄厲的哀嚎與慘叫不斷地響起。 最后對面只剩下兩個人。 一身紅袍的江修璽。 一身黑袍的陸致。 血浸在江修璽的袍子上,看不出任何痕跡,仿佛與衣服融為了一體。他腰腹上豁出來兩道口子,露出里面淺白的里衣,里衣上滲透出血來。 他的唇色發白,胸膛緩慢地上下起伏著,鼻尖薄汗滴落下來。 而陸致全身上下完完整整,沒有一處傷口。 陸致猝然出劍,江修璽受了傷,拼力用劍擋出去,然而陸致卻極為快地收回劍,劍尖一轉,直抵上了江修璽的身體。 “陸致!” 劍風剎然凍結住。 “陸致,住手!”顏遲厲聲大喊,嗓子如同被撕扯開,辣辣地疼著。 噴涌出的熱意化成大顆大顆的眼淚,才從眼里流下來,就似乎要被風吹回眼眶里去。 “你要是殺了他,我會恨你一輩子。”顏遲一字一頓地望著陸致。 聽到這句話,陸致轉向顏遲,散亂的長發被吹到肩后,露出輪廓鋒利堅硬的面龐。 黑滲滲的眼眸中崩裂出無盡的洶涌的黑霧,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瞬間臉變得妖冶詭異起來。 “是么?”他說話的同時用力把劍往前一送。 利劍插入血rou里的聲響被放大,在顏遲腦中循環回響著。 江修璽支撐不住,單膝跪地,胸口的劍刺快要刺透身體。他咬著牙,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