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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的脾氣。 她現在對待陸致,盡量以最漠然最不加以情緒的態度,她要把她對他的那些恨那些憎惡全部藏起來。在不觸及自己的底線的情況下,不能跟他硬碰硬。 給他繼續按了一會兒,她手酸了,不想再給他按,就道:“還要多久?” “放肆。”陸致道。 顏遲的雙手直接離開他的腦袋,從他身后來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用最溫柔的語氣,最柔弱的姿態,道:“我月事來了,肚子疼。” 陸致的眼睛看向她的肚子,抿著唇許久,然后又將視線上移,回到她的臉上。她蹙著細眉。 他的嘴唇翕動兩下,從縫隙里飄出兩個字:“退下。” 陸致變得這么好說話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顏遲心疑,難不成他吃這一套?吃軟不吃硬?她方才也是故意裝出這么一副柔弱的樣子的,她只是試一試而已。 她瞇起眼睛,忖度了一番,繼而勾唇,道:“謝謝。” 隨即便抬步離開。 阿貍跟著過來,她抱起阿貍,道:“阿貍要抱走嗎?” 陸致頷首。顏遲把阿貍帶出去。 顏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低沉的“謝謝”響起在室內。陸致提起筆開始書寫,寫了半晌,發現他竟然在奏折上批了兩個字。 謝謝。 他把方才批閱過的奏折全部翻開,里面全是同樣的兩個字。 “嘩啦!” 他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玄七聽得這聲音,立即進去,還未走近,就只看見地面上的紙,書,奏折,還有墨水。 “王爺……”他道。 王爺抬眸,目光沉凝。 顏遲回到小屋,她坐到桌子前,右手握成拳,抵在唇上。 如果陸致吃她剛才這一套的話,她可以一直裝下去。不過她得再觀察幾番,陸致性情變化多端,恐怕今天吃這套,明天就不吃了。 思定之后,她給阿貍洗了澡,給阿貍洗澡的時候,她發現阿貍在掉毛。現在是換毛的時段了么? 她知道春季有些動物會換毛,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段時間,她不是很了解。在陸致那里給它順毛的時候它她就已經發現他在掉,不過她以為那是正常的,到了現在她給它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還掉得挺多的。 大致現下就是換毛的時間了。她給它搓出一把黑亮黑亮的毛發時,把毛放到一旁,阿貍開始沒看見,看見了之后它渾身一炸,湊近嗅它掉下的毛,嗅了之后好像很害怕似的遠離了那團毛,把整個濕漉漉的身子靠到了顏遲身上。 這是什么反應? 顏遲不知道原來動物還會怕自己掉下來的東西嗎?它怎么好像從來就沒有經歷過似的。以前都沒換過毛嗎?對了,她還不知道阿貍多大了,不過看者身形,應該有個一兩歲了吧?那應該換過毛的啊。 還是說,它每次換毛都會這么害怕? “別怕,別怕。”它打濕的身體滑溜溜的,摸起來手感極好。 給阿貍洗完澡后,她把它身上的水擦干凈,阿貍洗了澡,身上的毛又柔順,又亮,像鍍了一層光澤一般,看著就想給它順一順,理一理。 她把它抱到身前,看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阿貍的腦袋生得很圓,尖尖的耳朵像兩朵小花插在了上面,深紅和亮藍的瞳孔里全是她的倒影,鼻子粉粉的一點,很是小巧,嘴巴跟鼻子一樣小巧。 是一只五官長得很精致漂亮的貓。 單看它的模樣,絕對會以為它是一只乖巧地沒有攻擊性的貓,然而她見識過它咬人的囂張模樣,那樣鋒銳凌厲的攻擊性,跟它的主人不相上下。 它在貓類動物中,算是長得很好看的吧?她沒仔細觀察過其他的貓,所以也不知道其他貓是不是也都長得這么精致漂亮。 從前她也沒有像現在那么仔細地看過阿貍的小臉。 她被壓去刑房時,對它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它都還是要護在她身前,替她擋著玄七。 那一刻她的鼻子很酸澀,一只貓竟對她如此之好。 在她從刑房出來后,阿貍仿佛在等她般地撲向她時,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被擊中,它團在她的小腹上給她暖小腹的時候,她被擊中的角落徹底塌陷下去。 她愧疚,她憑什么要這么對待阿貍,憑什么要這樣對待一只不管怎樣都對她很好的貓,哪怕它只是一只貓。所以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無情地叫它滾。 她后悔,后悔因為別的原因遷怒阿貍,她從來就不討厭它的。 她不值得它這么對待她。 再她還沒有離開王府之前,她會盡可能地好好照顧它,不再像之前那樣敷衍地對它。是的,敷衍,她從前只是為了照顧它而照顧它,那像一個任務。不帶感情的任務。 而現在,她在她離開前,她要好好地照顧它。 “阿貍乖。”她親了一下它的額頭。 這是她照顧它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親它。阿貍抖了一下,隨即湊近她的臉,蹭了蹭,而后舔著她的臉頰。 動物最是單純,什么情緒都表達地得直白白的,它很開心,簡單地開心。 顏遲的臉頰被它舔得發癢,她笑起來,不讓它再舔。 她把毛巾蓋在它的背上,怕它洗完澡后發涼,它只露出一個圓圓的頭顱。 顏遲將它放進它的小窩里面,小窩里暖和。可是她還沒走它就跑出來了。顏遲笑了笑,把它帶到她的床上。它一拱,就進了被窩。 她給它掩好被子,道:“我去洗漱,你不要再亂跑。” 它很乖巧地縮在被子里,貌似還左右聞了聞,然后大眼珠子跟著在屋里走來走去洗漱的顏遲移動。當顏遲的身影被帷幔遮住時,它就從被子里縮出一截來,伸長脖子尋找顏遲。在看到她后,又把短短的脖子放回去。 等到顏遲洗漱完,發現阿貍已經移到了床榻邊沿,幾乎就要掉下來了。她把它挪到里面去,卸下衣衫,躺上床,阿貍立刻拱到她的肩膀上,把小腦袋擱在她的頸邊。 陸致平躺在床上,眼睛睜著。雙手交握,放在肚腹處。他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上半身起來,又躺下去。 他像是在隱忍著什么,克制著什么。 忽地,他起來,像是再也忍不住般,外袍也沒披上,大步向里屋走,步至一座木架前時,他轉動木架上的突出來的一塊裝飾物。 一扇門無聲無響地從墻上移開,他走了進去,門關上。通道里燃著燈,他的影子在通道里飛速地掠過。要到一個拐彎時,他打開了一扇門。 他從門里出來。 屋子里很暗,他仿若能在夜里視物一般穿行至一方,那里月光隱隱照出來是一座小床。 床上睡著一個人。 他在床邊站了很久,直到床上的貓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