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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緒,對陸致道:“王爺,那個人,他應該不是王府里的人?!?/br> 陸致微微掀開眼簾。 顏遲繼續道:“奴才被那人給陷害了,”她頓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急道:“王爺,那人領取午膳時膳房的人見過他,應該對他有印象!” 陸致聞言,手向外一抬,有兩個人立刻進入了房間里。 顏遲仔細一瞧,其中一位是小紫,另一位年紀稍大,很是面生,她沒見過。 陸致道:“說?!?/br> 小紫低著脖頸,戰戰兢兢道:“回王爺的話,今日午時,奴婢正將王爺的午膳放置到錦盒里。那時時間還有些早,平常來取午膳的人也還沒到。奴婢剛將膳食放完,還未蓋上蓋子,就有個人來,說王爺命令快些弄好,要趕緊拿去。” “誰來取的?” 小紫顫顫地直抖個不停,她哆哆嗦嗦地面向顏遲,慢慢伸出手指,指向顏遲,道:“是他,是他來取的。” “你胡說什么!”顏遲蹙眉,大聲回過去。 小紫看也不看她,說:“奴婢當時問他怎么不是平常那個人來領午膳,他說王爺下了令耽擱不得,所以奴婢就趕緊將錦盒裝置完畢,把錦盒交與他了?!?/br> 顏遲聽過小紫說的話,微微睜大雙眼。她是不是聽錯了?她在說些什么?她何時去過她那里?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好嗎!她明明就沒有去她那里拿過什么錦盒,更別說對她說過那些話了! “王爺,她在說謊!”顏遲厲聲道。 “王爺!王爺!奴婢怎敢說謊,奴婢所言切切實實,如有虛假,天打雷劈!”小紫說著整個人還伏在了地上。 顏遲看著她,努力平復了一下心緒,走近小紫,逼視著她,問道:“你當真看見我去你那里拿錦盒了?” 小紫眼里閃過的一瞬間的慌張與心虛沒有逃過顏遲的眼睛,顏遲接著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到你那里去拿錦盒了?” 小紫四處瞟了下,咬了一咬銀牙,道:“對,就是你去我那兒取的錦盒!當時廚房大娘在場,她可以作證!” 小紫旁邊的膳房大娘急忙附和道:“是,是,我親眼看見是你來到膳房拿的東西!” 顏遲冷眼看著小紫與膳房大娘,隨即轉身,她說:“王爺,首先不論到底是不是奴才去拿的錦盒,就算是奴才拿的,也不能說是奴才對它動了手腳,做出膳食的人難道不該是最有嫌疑的嗎?” 膳房大娘聽到這話,連忙道:“啊呀呀!所有吃食在出膳房門之前都經過了詳細的檢查,怎么可能是我們動的手腳!就算是我們做了什么,也會檢查出來的!你你你可別冤枉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膳房里的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只有送錦盒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動手腳的人,所有矛頭都指向那個送錦盒的人。而她,現在就是那個唯一的送錦盒的人。 難怪陸致一開始就讓人把她抓來,什么都沒說直接認定了她的罪。 顏遲擰眉,現在最關鍵的是,找不到那個將錦盒給她的男人。只有他能證明她所說的不是假話,只有他能證明她的清白。 然而那個人肯定早已逃之夭夭了,哪里還等得到事情敗露,他們來抓他。 她可以不承認。 可是別人也可以不相信。 顏遲她不知道為什么小紫和膳房大娘要這樣污蔑她。 小紫……她憶起之前小紫為了阿貍呵斥她的情景以及她不甘愿的敵對情緒。估計小紫是討厭她,所以才會這樣污蔑她??墒撬胫?,即使是再討厭,在這種關乎性命的大事上,小紫也不該這般誣陷她! 還有膳房大娘,她們素昧平生,沒有半分恩怨,她又為什么幫著小紫誣陷她? “還有什么可說的嗎?”陸致的聲音很冷,是那種讓她仿若困在冰潭的冷。 顏遲之前的冷靜不復存在,霎時被盡數抽空。她的整顆心懸浮到了空中,沒有了任何支點。 她有一種百口莫辯的窒息感。 顏遲深呼吸,捂住胸口,等到心跳平穩后,她望進陸致黑沉的眼眸里。 “王爺,不是奴才做的,您信么?” 陸致看著她,沉默良久,最后薄唇輕啟。 第23章 陸致看著她, 沉默良久,最后薄唇輕啟。 “你覺得本王會信么?” 顏遲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道:“信。” 陸致挑眉,精致的眉骨微微抬高, 這使得他那份似淬了毒的陰涼消散了些許, “哦?” “王爺深知, 奴才沒有任何動機, 沒有任何理由這么做?!?/br> 陸致緩緩勾唇,輕笑, “嗯?” 他勾起的唇畔雖然呈上揚微末的狀態, 卻不讓人感到他是因著愉悅的心情而嘴角上揚。但常年繃緊的唇邊忽然有了弧度,讓人有一種新鮮的驚奇感和稀罕感。這樣一副神情搭配上精致冷峻的五官上,仿若在冰凍蝕骨的寒冬里,看見一朵開得盛妍的花。 遠站在一旁的小紫偷窺到王爺的俊顏, 只覺耳根發熱,燙得很。 顏遲一愣, 卻不是為了陸致攝人心魄的容顏,而是為了他這種中間沒有任何間隔的鋪墊,跳躍性的變化, 從寒天凍地到一種可以稱之為冰雪融化的變化。 一直以來,顏遲看到的都是他緊繃著的冷冷的臉, 還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顏遲撇去雜念,道:“奴才要害您的話,不會用這么明目張膽的方式。更何況奴才根本就不可能會害您。奴才很的命雖然不值錢, 但終歸也是一條命,奴才不會這么不珍惜的?!?/br> “不可能會害本王……”陸致沉吟著,少頃,他微微瞇起眼睛,道:“你可曾對本王心生怨念?”他的語調里潛伏著一層戲謔,仿佛有一種篤定。 他的話鋒突然轉到這句話上,顏遲稍怔,繼而心底里嘲嗤:不過就是不小心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不是不可以原諒,也罪不至死。他把她抓到府里來,折磨過她后,又莫名其妙地讓她去伺候阿貍,現在又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她。 怨念……呵……她恨不得把他…… 不過不論她心底里怎么想,她也不可能說出來,她神色特別真誠,任誰人都看不出一絲破綻,道:“不曾,王爺開恩饒恕奴才的罪過,已是對奴才莫大的恩德,奴才誠恐,感恩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加害于王爺!” “是么?”陸致的眼光銳利,在她身上慢慢地掃著,仿佛能將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看透。顏遲被他的眼神凌遲著,吞咽了一下唾沫,吐出一個字:“是。” 她話音剛落,霎時間,陸致唇角下塌,淡得沒有顏色的唇間吐出一句話來。 “壓到刑房去!” —————— 昏暗得幾乎看不到光線的房子里,陰森得瘆人至極,里面空氣潮濕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