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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慕挽歌并未回頭看一眼,秦夫人再次陷入昏睡時,秦胥心急呼喊, 慕挽歌只淡淡道,“秦爺且安心,夫人她身子孱弱,遭此一難傷了元氣,將養(yǎng)個把月方可痊愈。” 而后她便走了出去,始終不曾回頭看一眼。 那之后,慕挽歌在秦家住了下來,秦慕琤除了去秦夫人屋里便是賴在慕挽歌身邊,怕她跑了似的。 有些事心照不宣,無人戳破,維持著這片刻的平靜。 秦夫人當夜便醒了過來,起初只以為是做夢,秦慕琤聽到她醒來的消息時,赤足奔至她床前,撲過去緊緊抱著她語無倫次,又哭又笑的。 “娘,您嚇到琤兒了……” “此番若非jiejie在……jiejie沒騙琤兒,您真的沒事了?!?/br> 聞言,秦夫人怔住,一旁的秦胥卻蹙眉將撲在她身上的兒子拉起。 秦胥面色不虞,語氣也不好,略帶責備,“琤兒你就這樣赤足跑來,衣裳也不穿好,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琤兒瞧了眼冷著臉的父親,癟了癟嘴,安分地坐下,時不時偷瞄父親。 秦夫人見狀,掙扎著要坐起來,秦胥趕忙去扶她,但被她甩開了。 幾次之后,秦胥不敢再伸手,怕她動氣,是以便給傻乎乎看熱鬧的兒子遞去一個眼神。 秦慕琤急忙去扶,順利將秦夫人扶起,秦胥又趕忙拿了靠枕墊到她身后,父子倆合力讓她靠坐在了床頭。 秦夫人似乎在生氣,不待見丈夫,只冷聲道,“我要見我女兒?!?/br> “娘,您別急,我這就去……”秦慕琤想說這就去將jiejie叫來,但被父親一記冷眼給嚇住了。 他立即噤聲,怯怯道,“娘,夜深了,jiejie她早已歇下,前些日子她受了傷,救您時又傷了元氣,夜里睡得沉……” 秦胥適時搭腔,討好笑道,“是啊瑤兒,三更半夜的,那丫頭氣性大得很,我聽琤兒說她最不喜別人打擾她睡覺?!?/br> 秦夫人欲發(fā)作,但礙于兒子在,她忍下了,勉強扯出一抹笑,“琤兒,你也回屋歇著去,為娘這里沒事了?!?/br> 秦慕琤看看面色蒼白的娘,又瞧瞧有點可憐的爹,乖順點頭,“好,娘您好生歇著,琤兒明日一早再來?!?/br> “嗯,天黑走慢些。”秦夫人對著兒子始終是nongnong的關切。 秦慕琤一步三回頭離開了父母親的寢屋,回了自己的寢屋。 待兒子一走,秦夫人的臉色頓時便冷了下來,見丈夫在床沿坐下,她氣惱地伸手推他。 “你滾出去!” 秦胥任她推搡,不躲不避,待她沒力氣了,他才傾身抱住她。 “瑤兒,我知你怨我當年沒將她一同救走……我承認我冷血自私,可她還活著,長這么大了,你也恨了我十年了,如今她來了,我會將她留下,往后一直陪著你,你莫要再恨我了……” 聽他這么說,秦夫人并無半分欣喜,反而覺得心寒。 他涼薄自私,她以前并不覺得不好,可自隨他下山入世后,她結識了許多人,經歷許多事,已然懂得自私之人有多么可怕。 而她此生,全然被他禁錮。 或許,只有失去記憶癡癡傻傻的那五年,她才不覺得他可怕。 “師兄,你太自私了。” 正是因為知曉他有多么可怕,她才不得不隱瞞他一些事。 可事到如今,女兒回到她身邊了,他為了她,必然會不擇手段將女兒留下。 他只有對在意之人才會有善心。 是否將真相告知他后,他才會有所顧忌,才會已真心待女兒。 秦夫人紅著眼,死死盯著身旁的丈夫,再一次憶起了父親曾經的預言。 愛上他,是她劫難的伊始,被他愛上,是她痛苦的根源。 他說過,即便一輩子相互折磨,他也會守著她,生同衾,死同xue。 他偏執(zhí)可怕,但對兒子來說,他確實個好父親。 也許,他也會如待兒子一般待女兒的。 被推開的秦胥只頓了一瞬,復又固執(zhí)抬手,輕輕替她擦拭眼角,極為溫柔的語氣,卻說著令人恐懼之言。 “瑤兒,你喜歡她,我便將她留下,你放心,即便她再厲害,我有的是法子讓她走不掉……” ‘啪’的一聲響,是秦夫人狠狠拍開秦胥的手壓,擊打在他手背上發(fā)出的聲響。 秦夫人被嚇到了。 他的極端,他的可怕,只有她最清楚。 “你……” “師兄,你不能動她,她也是你的女兒啊?!?/br> 秦夫人哭了,秦胥卻難以置信驀然睜大雙眼。 怎么會? “你說什么?”秦胥回神,猛地抓住她的肩,幾乎是咬牙切齒問,“她究竟是誰的女兒?” 秦夫人淚流滿面,卻笑了起來,笑得絕望。 “因為我恨你,所以我不想讓女兒認你,慕大哥對我們母女有恩,他愿意做我女兒的爹,我當然愿意將女兒給她?!?/br> “你竟這樣恨我……” 秦胥氣急,生生嘔出一口血來,捕捉她眼中那一抹關切,他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癲狂。 “哈哈哈……” “是我的女兒!” 如瘋了一般,他猛地站起身,踏出兩步又折回,復又坐下。 只一瞬間,他的情緒收放自如,此時又是滿目柔情,深情款款凝視她。 “瑤兒,從始至終,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對不對?” 秦夫人眼眶紅紅,別開眼,抹了抹眼角,聲音嘶啞,“當年我離開你,四處游蕩,重病暈倒被慕大哥所救,那時大夫告知我懷了身孕,你若不信,可前去查驗,她與琤兒有一樣的胎記……” 她并未回答,卻是默認了。 秦胥無聲笑了起來,眸中閃著欣喜的光芒,再次傾身,強勢抱住她,在她掙扎時,呢喃道,“瑤兒,你騙得我好苦……” 她說的話,他并不懷疑。 他驕傲自負,卻也自信,正因為懂她,是以能輕易辨別出她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當年女兒尚在襁褓之中,他被嫉妒沖昏了頭,又心急救她,若是多看一眼,他定能察覺到,也不會讓女兒流落在外十六年。 虧欠女兒的,他定會加倍彌補。 可秦胥也知曉妻子為何忽然愿意告知他真相了。 他這人冷漠絕情、心狠手辣,唯一對妻兒狠不下心,他會給他們最好的一切。 “瑤兒你且安心,我不會傷害女兒的,我會對她好,比對琤兒還好……” 秦夫人不再掙扎了,埋頭在秦胥胸前,低聲抽泣。 “師兄,我們欠她的……是我對不起女兒?!?/br> 因為親眼目睹慕嘯天慘死于她面前,被秦胥救走后,她癡傻了五年,直至生下兒子后,漸漸清醒過來。 自那時起,她便恨著秦胥,因為她知曉他是怎樣的人,遺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