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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秦家那頭出了亂子,確實有些棘手,而元帝將此等棘手之事交給他,不知何意。 聰慧如她,他只說一字,她可猜透整件事。 禹州之行,她先將秦慕琤帶到他面前,其實那事已有五分把握了,另外五分仍是因她。 只要有她在,便是十拿九穩了。 秦家家主秦胥,剛硬冷寂,若說還有何能撬得動秦胥的,那便只有妻兒了。 秦慕琤是秦胥唯一的兒子,而秦夫人卻也是慕挽歌的親生母親。 洛辰脩低首與她對視,啞聲開口,“阿挽,南境遭遇天災,連續兩載受蝗災,致使南境一帶近兩載顆粒無收,眼下國庫告急,禹州離受災之地最近,此時唯有禹州秦家可解南境之災。” 洛辰脩所言,慕挽歌并不訝異,南境已兩年顆粒無收之事她早有耳聞,先前亦叫風辭留意了。 她與洛辰脩想的一樣,唯有禹州秦家尚可暫救南境百姓于水火,秦家家主秦胥是她外公天機子唯一的關門弟子。 秦氏在百年前與慕氏一樣,皆是開國功臣,助慕容氏奪得天下,功成身退后隱居禹州,不入朝堂,不參與政權之爭,可百年來,每一代君王皆對禹州秦氏一族禮遇有加。 而此次洛辰脩去禹州,便是要游說秦氏家主出手相助,不管財力或是人力,也只有秦家可解南境之災。 “秦家不入朝局,且近百年來,秦氏一族中早有離心之人,此行去往禹州,怕是要費些周折方可達成陛下所愿?!?/br> 慕挽歌有些擔憂,論行軍打仗,洛辰脩無人能及,可這家族內亂紛爭,不知他是否能如在沙場那般運籌帷幄。 洛辰脩觀她神色,心下暗自竊喜,面上卻故作為難,“你也知我最不擅長應付的便是這些人情世故的紛爭,但此次臨危受命推脫不得,為了南境數萬百姓,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br> 他這般誠實,她還真不知該說什么好。 心下隱約覺得事情并非他說的這樣,他向她示弱說此事毫無把握,她明知此言半真半假,但對上他期冀的目光,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再開口時,便是妥協了。 “我隨你一同去禹州,且不說琤兒是我的小師弟,便是秦家家主秦胥我也該喚一聲師伯,便是憑這份淵源,他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 洛辰脩喜極反而無言,緊緊抱住她,下顎擱在她肩頭,她瞧不見他臉上得逞的笑。 然而,與他相擁的慕挽歌若有所思。 兩人各懷心思,終究是未能做到坦誠相對。 洛辰脩隱瞞了她親生母親還活著之事,秦慕琤是她親弟弟,他也答應了保守秘密,此時洛辰脩有些擔憂,去到禹州后,一切秘密攤開,她興許會怪他隱瞞。 而慕挽歌此時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先前回清源山,清玄子與她說的話,關于她娘的生死竟有蛛絲馬跡可尋。 當年她外公趕到時晚了一步,但也因為在現場未尋見她母親與她的尸體,遂才一路追查尋到她,而她母親卻無影無蹤。 幾乎所有人皆覺得秦慕琤長得像她…… 禹州秦家,她非去不可了。 如今洛辰脩遇到的難事恰好與秦家有關,她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宸王命不久矣,閉門不出,此消息怕是天下皆知了,有人費盡心機將赫連靜塞到將軍府,監視之意自是有的,你可想好該如何避開,使金蟬脫殼之計?”她淺笑,眼中并無憂色。 洛辰脩亦低笑,輕咬她的耳朵,如孩童一般玩得不亦樂乎,輕聲道,“明日宸王攜王妃上濟云寺求見苦海大師續命,此后將在濟云寺靜養數月?!?/br> 他早已盤算好了的。 他的唇舌在她耳畔作亂,慕挽歌偏頭閃躲,抬手按住他的臉,耳根泛紅,怒目瞪他,“得寸進尺,你可是又欠收拾了!” 洛辰脩適可而止,眼底氤氳著繾綣的眷戀之色,捧住絕美嬌顏,低頭便要吻上瑩潤嬌唇,旖旎的氛圍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秦慕琤焦急的聲音自屋外傳來。 “姐夫,你可在?” “公主jiejie與赫連靜那丑八怪打起來了!” 好事被擾,洛辰脩面色極為難看,慕挽歌卻幸災樂禍笑了。 “王爺,后院起火了,您快去收拾罷?!?/br> 洛辰脩微擰的眉眼舒展開來,眉梢微動上挑,已然愉悅而笑,“后宅之事乃王妃分內之事,此事該由你這位女主人出面才是,男主外女主內嘛?!?/br> 撥開他的手臂,慕挽歌退了一步,事不關己攤手笑道,“名不正言不順的,我可沒這精力管這些,你自個兒的爛桃花害得七公主著急上火的,身為兄長,你該去給她撐腰才是?!?/br> 洛辰脩搖頭失笑,溫聲叮囑,“你在屋里好好歇著,我去去就來?!?/br> 言罷,他深深瞧了她一眼才抬步往外走。 拉開門走出去后又將房門掩上,屋中的慕挽歌聽著秦慕琤添油加醋告狀。 “姐夫,赫連靜那個丑八怪欺負公主jiejie,方才我親眼見她將公主jiejie推倒了?!?/br> 洛辰脩淡淡應聲,“竟還有人能欺負到七公主頭上,倒是難得一見。” “姐夫,你可不能偏幫赫連靜那個丑八怪,我師姐若是知曉,非得燒了你這將軍府不可,她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我亦然,不會讓師姐受半分委屈的,即便是姐夫你也不行……” 秦慕琤帶著警告的數落聲漸行漸遠,直至再也聽不到,慕挽歌站在門后搖頭失笑。 一個七公主便夠洛辰脩頭疼的了,再來一個琤兒,洛辰脩這日子過得要熱鬧了。 估摸著洛辰脩已走遠,慕挽歌開門出去,在屋外候著的靈璧掩笑迎上前。 “主子,您莫擔憂,七公主并未吃虧,方才七公主拉著赫連公主一陣撕扯,可是占了上風的,更何況扶風在一旁守著,怎么讓七公主吃虧?!?/br> 慕挽歌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與靈璧道,“趁洛辰脩不在,你隨我出府一趟,去胭脂樓見風辭,我有事找他?!?/br> 靈璧四下瞧了瞧,低聲應道,“主子放心,非言、非語在那邊保護七公主呢,咱們此時出府不會被王爺察覺。” 聞言,慕挽歌反倒猶疑了,一路出了院子,在院門外又停下,對守在不遠處的護衛招了招手,護衛立即上前行禮。 “見過王妃,不知您有何吩咐?” 慕挽歌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道,“你在此處守著,一會子你們王爺回來,你再稟報,便與他說我出府一趟有要事要辦,去去就回。” 護衛領命,“屬下明白?!?/br> 慕挽歌滿意點了點頭,這才安心抬步繼續往將軍府大門而去,靈璧憋笑跟在后。 直至出府后,靈璧才放肆笑了起來。 “哈哈,主子您方才……” “您是怕王爺擔憂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