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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不餓?” 洛辰脩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負氣拉過錦被將頭蒙上,一幅不愿與她多說的冷然。 “不吃餓死你更好!”慕挽歌氣笑了。 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卻是個孩子心性,還與她耍孩子脾氣,給她甩臉子。 洛辰脩氣悶又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傲嬌的世子爺紆尊降貴在她家門外守了一夜,雖不是她要求的,但到底無法心安理得。 慕挽歌拉開門出去,吩咐靈璧送碗清粥進屋,她在屋外停留片刻,靈璧退出來,苦惱搖頭。 “世子他不肯喝。” 慕挽歌蹙眉,回屋時見傲嬌的洛世子已翻坐起身,揉著沒眉心,似是懊惱。 再抬眼時,目光溫和。 “阿挽,隨我回去。” “多謝世子爺美意,但小女子福薄,您吶也莫要執著,光是洛王府世子妃這一名頭便是多少名門貴女們夢寐以求的您隨便挑一個也比我這鄉野村姑強。”慕挽歌抱臂輕笑,語含諷意。 她的挖苦如此明顯,不加掩飾,洛辰脩神色復雜,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她對洛王府的排斥已上升至對他反感。 “此次班師回朝,我已有新府邸,你不喜洛王府,我亦然,父王也是同意的,日后將軍府便只有你我二人。” 他如此轉變令慕挽歌極其意外,二人相處不多,并不熟悉彼此的性子,但她在洛王府當了一載的米蟲,多少從洛王府丫鬟婆子口中聽到一些關于洛辰脩的傳聞。 據說洛辰脩此人并不好相與。 只是夢里……她的夢中為何會有他呢?夢里的他似乎還有些不同…… 慕挽歌急忙打住思緒,再想下去,真是難以啟齒了,她暗示自己,那些只是夢而已,洛辰脩并未真的陪她去死。 “洛辰脩,我不想回去,無論洛王府還是你的將軍府,我皆不愿再入。”她的回答很堅決,上前將粥碗端起遞給他。 洛辰脩抿唇盯著她,也不接。 若不是瞧他病怏怏的,一只腳已踩在閻王殿門前了,她真想將手上的碗直接扣在他那張養眼的俊臉上。 食色性也,果真不假,她亦未能免俗。 “張嘴。”她耐著性子,給他喂食,已是破例。 洛辰脩面色稍霽,終于不繃著臉了,依言張嘴,接受她的投喂,清淡無味的粥似乎多了些味道。 一時間屋內安靜下來,只有勺與碗輕碰時發出的聲音,無比和諧的氛圍。 粥碗見底,慕挽歌瞥眼問,“可還要?” “要……” 難得她這般賢惠溫柔,世子爺自然是抓住機會好好享受一回。 翌日一早,慕挽歌進屋時見他尚未醒來,并未上前叫醒他,自箱子里拿了一本一典翻閱,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她驀然抬眼,卻見床上不知何時已醒來,幽幽盯著她。 起身行至床前,她居高臨下俯視,語氣不善,“洛王府來人了,我這里簡陋不堪,委屈世子爺您了。” 洛辰脩費力支起身,她也冷眼瞧著,并未伸手相幫,見她就要轉身出去,洛辰脩抓住她的手腕,“我在此處,可是令你困擾?” “自作多情……莫煩,快滾罷,我家不留吃閑飯之人,記得將診金與藥錢送來,五百兩。”慕挽歌撥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洛辰脩怔怔無言。 少頃,洛王府的兩名護衛進屋。 然而,洛王府派來的一隊人馬便真的只是有人與馬,而洛辰脩如今的狀況卻騎不得馬,得了主子的授意,綠意將家里的馬車租借給了洛王府的護衛,還收了押金的,待馬車送回再退還押金。 方上了馬車的洛辰脩便聽到馬車外綠意十分不放心地叮囑護衛定要盡快將馬車還回。 果真是主仆,有樣學樣的,談吐亦有幾分她主子的精明勁兒,也是個只認銀子不認人的。 世子爺心下感慨,不禁又自軒窗處眺望木屋,恰好能瞧見收留他幾個時辰的‘閨房’后窗,叉竿支起,半閉半合。 不知屋中之人又在做什么。 馬車內,世子爺兀自凝思,馬車外卻不乏熱鬧。 綠意站在一眾護衛面前,并無半分畏懼怯場。 “洛王府之人,我只信世子,今日這車亦是瞧世子的面才肯借的,收了你們一百兩押金并不多。” 一眾護衛心下腹誹,一百兩可是他哥幾個身上所有的私存才湊齊的,這丫頭獅子大開口也就罷了,竟還變相鄙夷他們窮呢。 可也無可奈何啊,他們一眾大老爺們兒有臉與一個丫頭計較么,更何況這丫頭還是世子妃的人。 雖說是曾經的世子妃罷,可瞧咱們爺那一步三回頭的癡漢樣兒,指不定哪一日又將世子妃接回去了…… 如今面前這丫頭啊,他們惹不起。 領頭的護衛是洛辰脩的隨身侍從墨隱,他跟隨洛辰脩多年,多少明白自家爺的心思,此時哪敢得罪綠意,莫說一百兩押金,便是這丫頭多要一百兩,他也得想法子湊啊,湊不夠,那重要物件兒抵押也得押給她。 “姑娘且放心,將世子送回府后立即將馬車歸還,在下將馬暫押在此,送還馬車后姑娘再還給在下,如何?” 綠意摸著下巴打量著墨隱,嘖嘖有聲道,“你這小哥倒聰明……行罷,待你將馬車送回,也可騎馬回王府,倒也不錯。” “告辭。” 墨隱不敢墨跡,忍著笑拱了拱手便急忙轉身,跳坐在馬車前,又瞧了眼正輕撫著他留下那匹馬的綠意,這才揚鞭驅馬車離開。 第6章 風過無聲,雁過無痕,仿若一切皆不曾發生過,木屋小院寧靜雅致。 院中那匹被暫時抵押的駿馬未曾被虧待,嚼著上好料草,閑適吹鼻子。 屋內,慕挽歌以手為枕仰躺于竹榻上,閉目養神,靈璧在側搖著美人扇為她扇涼。 綠意進屋瞧見這一幕,訝異不已。 “雨后初晴,涼快著呢,靈璧你扇什么扇子,當心主子受涼。” 靈璧輕笑打趣,“可不是么,我也這般想的,奈何主子偏偏今日燥熱煩悶,這世子爺一走,主子的內火更旺了。” 綠意欲言又止,卻只小聲嘟囔,“你可莫要胡說,主子才不會再回那烏煙瘴氣的洛王府……” 二人自小便在慕挽歌身邊伺候,亦只比慕挽歌大上一歲,名為主仆,實則與親姐妹無異,言談并不像別的主仆那般拘謹,多了隨性。 聽綠意對洛王府有諸多抱怨,靈璧笑了笑,搖頭嘆了一口氣。 慕挽歌幽幽睜眼,捉住靈璧搖扇的手,摸了摸,以一副風流公子調戲良家女子的口吻道,“靈璧大美人兒方才說起內火,似乎很老道嘛,平日可是時常上火呀。” 如此正經時刻,主子又不正經了,綠意‘噗嗤’笑出聲來,瞧靈璧霎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