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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芽兒如此想著,一邁進寺中,便見魏禎立在前面。 她停住腳步:“殿下站在哪里做什么?” 魏禎見了她,緩緩笑開,上前迎了過去:“我怕你來了看不見我,說我失約。” “誰和你約了。”芽兒說罷,看著魏禎凍得青白的臉色,一句話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你不會一直站在這里吧。” 魏禎對芽兒搖頭一笑,面皮雖凍得僵住,卻擋不住眼中的柔意:“沒有,我想著宵禁后你不會過來,便去廊下歇了一會。” 芽兒看著那四面透風的回廊眉頭蹙起:“既然知道我不過來,為何不回去,或者讓僧人給你準備一間屋子?” 魏禎看著芽兒蹙起的眉頭,笑道:“萬一你來了呢?” 芽兒別開臉:“我才不會來呢。” 魏禎替芽兒將裘衣裹緊:“你這不是來了嗎?” 芽兒被他半擁在懷中,有些不自在,一邊推他,一邊道:“我是來賞雪的。” 魏禎垂眸看著芽兒,輕聲道:“賞雪做什么,你比雪好看多了。” 芽兒聞言,停住了掙扎,抬眸看著魏禎:“殿下,你真的中意我?” 魏禎點頭:“千真萬確。” 芽兒深深看著魏禎,一雙清亮的眼眸好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為什么,我不覺得我值得殿下如此。” “你值得,再沒有什么比你更值得。”魏禎放開握住裘衣的手,雙手改為環住芽兒,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擁抱。 芽兒神色一震,垂了眼睫,掩住眸中復雜之色,過了片刻她抬眸:“大夏也不比我值得?” “你和大夏不一樣。”魏禎眸色幽深:“大夏是我的責任,我的依仗,你卻是我所求所愛的,我是大夏的太子,將來也會是大夏的帝王,我離不開大夏,大夏是我得到一切的憑仗。” 芽兒神色復雜:“這一切里包括我?” 魏禎輕撫她的臉頰:“你是這一切里最重要的。” 芽兒任魏禎施為:“我做了什么,竟得殿下如此看重。” “你什么都不必做,你只要站在那兒就能輕易奪去我的心神。”魏禎說著,俯身,離芽兒更進了幾分:“我身份尷尬,從小諸多身不由己,而你肆意明快,是我最向往的模樣,芽兒,我渴慕你,想將你納入懷中,護著你,讓你一直肆意下去。” 芽兒按住魏禎的手:“我的肆意源自于長輩給予我的寵愛和自由,可宮規森嚴,更有無數妃妾相擾,你覺得,我嫁了你還肆意的起來嗎?” “這就是你不愿嫁我的理由?”魏禎任由芽兒將他的手握住。 芽兒移開目光:“你覺得呢?” 魏禎看著她輕顫的眼睫,只覺得心中也有些癢,他捧起芽兒的臉:“那我若是不拘束你呢?” 芽兒看著他胸口猙獰的瑞獸紋,道:“你以后是要登基的,怎么可能做到。” “姑母不也做到了嗎?” 芽兒道:“你和姑母不一樣,她是女子。” 魏禎唇角微勾:“是,姑母是女子都能做到,我為什么不可以。” 芽兒聞言,想起了昨日謝敏的話,魏禎都如此了,她若是不答應,怕真是會惹他記恨,芽兒眼睫顫了顫,再抬眼,雙頰有些微紅:“口說無憑。” 魏禎見她如此,心知她是答應了,他心中歡喜,將芽兒緊緊鎖在懷中:“我立字據。” ———— 冬日的寒風透過馬車的縫隙鉆進車廂中,便是再好的馬車,待在里面也是不甚舒坦的,可凍了一夜的魏禎卻不覺得冷,他輕撫雪白的裘衣,面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只要芽兒答應了,魏熙就再沒有什么借口不準了。 魏禎如此想著,面上的笑卻緩緩淡了。 芽兒答應,怕不是因為喜歡吧。 魏禎撫著裘衣的手慢慢收緊,無妨,喜歡也好,權衡也罷,芽兒都要是他的了,他有的是時間。 魏禎正想著,馬車卻驀然停住,他撐住車壁穩住身形:“什么事?” 侍衛沉聲道:“一個老翁跪在前面,求見殿下。” “求見我?”魏禎眉頭微蹙:“讓他過來。” 侍衛聞言,喚了老翁過來,又給魏禎掀開簾子,老翁看著魏禎,眼中突然留出了眼淚:“殿下……” 魏禎看著老翁欣慰又感懷的眼神,心中有些古怪,仍溫聲道:“阿翁突然攔架,所謂何事?” 老翁不答,只哭道:“離得近了,才看出殿下竟和陛下這般像。” 老翁說著,跪伏在地上,悶聲哭道:“陛下呀……” 魏禎看著老翁,直覺老翁這聲陛下說的是他的父親,那個在他出世之日便駕崩了的先帝。 “你見過我阿耶?” 老翁抬頭哭道:“奴才就是當年貼身伺候陛下的。” 魏禎神色一凝,這些年,他可從未見過什么貼身伺候過魏瀲的人:“你有什么憑證?” 老翁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這是陛下賞我的,殿下若是不信,去宮中查查便知。” 魏禎看了一眼那枚玉佩:“我不管這玉佩是真是假,可你突然出現,太過可疑,你想做什么?” 老翁只問道:“聽說殿下昨日求娶謝家娘子了?” 魏禎眉頭緊蹙:“這種事你怎么會知道?” 老翁含淚看著魏禎:“陛下被jian人所害,我雖僥幸逃得一命,卻本也是該雖陛下去的,可是我只怕我去了,再沒人給陛下說殿下和皇后的事了,這才茍且活命,可誰知……殿下竟要娶那個謝家女,您不知道當年的事,可我卻是一清二楚,怎么能讓殿下娶她。” 魏禎雖知這老翁未必靠譜,可聽了當年之事,也難免思緒翻涌,魏瀲的死因,宮中人云亦云,可私底下穿的最廣的卻是魏熙害死了魏瀲。 他幼時信過,可因著魏熙對他的照顧,慢慢將此事壓在了心里,眼下舊事重提,他才發現,這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下了馬車,徑自走到距離最近的一家店鋪中,也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直接道:“包了這里,讓所有閑雜人等都出去。” 侍衛聞言,忙扯過店家,遞給了他一錠金子。 等客人和店家都被清干凈后,魏禎指著老翁:“將他捆結實,你們都出去。” 侍衛不敢違抗命令,將老翁捆結實后,便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一開始還能聽見魏禎和老翁模糊不清的對話聲,可約摸過了一刻后,房中便再沒了聲音,侍衛揣揣:“殿下?” 屋中傳來魏禎清冷的聲音:“別煩我。” 侍衛聞言,不敢再多嘴,只守在門外,直等到身子都凍僵后,魏禎才推門出來,侍衛忙站直身子:“將屋中那個人給姑母送去,告訴姑母,這人挑撥離間,請姑母處置了他。” “這種事,讓陛下知道了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