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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的將他們捧得太高了。” 裴斯垂眸看著魏熙掌中的葡萄,道:“依我看,陛下也是打算如先帝那般,畢竟天底下沒有比鬼神之說用起來更省力的了。” 裴斯說著,抬眸看向魏熙:“公主此舉可是違背了陛下的本意。” 魏熙悠悠一嘆:“人生在世有諸多不如意,庸懦之人也唯有將希望寄托于神佛,盼著尋一絲虛無縹緲的解脫之機,可天下蒼生又有誰能毫無庸懦之心?我如此做會讓百姓對行走在世間的出家人有所懷疑,卻無力撼動神佛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又怎么會違背了六哥?” 裴斯聽罷,笑道:“公主真是用心良苦。” 魏熙垂眸一笑,將手中葡萄放在桌上,又重新從盤中捏起一顆放在嘴里。 裴斯看著吃的歡快的魏熙,突然道:“我打算將張氏母子處理了。” 魏熙咽下葡萄:“為何如此突然?” 裴斯往窗邊一靠,淡聲道:“從我自洛陽回來,她便越發忌憚我了,再加上四月里我阿娘被封了夫人,她便越發急躁了。” 魏熙眉頭輕蹙:“她對你動手了?” 裴斯甩了甩胳膊,卻又驀地僵住,他渾不在意的一笑:“小事而已,她還沒能耐動我。” 魏熙看了一眼他廣袖下罩著的手臂:“是她傷的?如何了?” 裴斯整了整衣袖:“無妨,我是故意留給我那阿耶看的。” 裴斯說著眸色一利:“總得先鋪墊一番,要不然等我動手了,他怕是要懷疑我污蔑張氏了。” 魏熙搖頭一嘆:“真是色令智昏,崔珉也是個人物,偏只要扯到張氏身上,他便如換了個人般。” 作者有話要說: 想吃葡萄了…… 第217章 梅子 換了個人? 裴斯搖頭:“我看未必, 他一直清明的很,不過人終是要分個里外親疏的。” 魏熙道:“你可是他的獨子。” 裴斯勾唇一笑, 不再言語。 魏熙看著裴斯,眉頭輕蹙:“他多年前既然能生了你, 為何這些年來卻一直無所出?” 裴斯淡聲猜測道:“許是人家忠貞不二罷。” 魏熙看著裴斯艷麗冷漠, 稍顯刻薄的面容, 心知裴斯的出身, 再加上這樣的容色,崔珉是絕對不會滿意這個繼承者的,她道:“沒了妻子也就沒了所謂的忠貞之說了,你小心他再給你添個兄弟。” 桌上的葡萄被窗外的陽光反射出幽光, 裴斯的眼睛似被這光刺到了,他瞇了瞇眼:“怕是不容易, 我可不想白白造業。” 魏熙聽出了裴斯話中之意,她心中愕然,微微直起了脊背看著他, 裴斯察覺了魏熙的視線,對魏熙一笑:“自從我知道了我是他的兒子, 他便沒這個機會了。” 魏熙愣了一瞬,便又卸了力道,她抬手給裴斯倒了一杯飲子, 將方才的話略過不提。 魏熙將杯盞推到裴斯面前:“這飲子中的梅子是我府中長的,你嘗嘗。” 裴斯含笑端起飲了一口,方一入口, 他便被酸的右眼一抽,他將杯子放下:“我那兒有上好的蜜糖,過會讓人給公主送來?” “我府中又不是沒有蜜糖。”魏熙說罷,驚訝道:“沒想到你如此怕酸,竟是半點都沾不得。” 裴斯笑道:“少時不懂事,賭氣離家,在外面餓狠了,逮到沒熟透梅子便啃了許多,現在吃到這東西便覺得牙酸。” 魏熙掩唇一笑:“沒想到你幼時還會和裴娘子鬧脾氣。” 裴斯將飲子往外推了推,道:“少時不懂事。” 二人懶懶說著毫無意義的閑話,氣氛卻不如往常松快,裴斯看出了魏熙的倦意,正欲起身告辭,卻見陳敬進來,對魏熙道:“公主,司農卿挨不住,將與他勾結的人都招認了,被供認之人都列在這個單子上了。” 陳敬說著,將手中名單遞給魏熙。 魏熙接過單子,卻不忙著看,她看了陳敬一眼,道:“先坐下喝杯飲子解渴,暑熱未消,跑出去一趟也怪累的。” “公主體貼入微,真是令人艷羨。”裴斯嘆了一句,抬手給陳敬倒了一杯飲子。 陳敬接過杯子,側頭瞥了裴斯一眼:“又說這些沒意思的話。” 魏熙卻沒有計較裴斯的話,她斂起袖子,將裴斯的杯子添的滿滿的,裴斯看著杯中飲子,眉頭緩緩蹙起,只聽魏熙笑吟吟道:“不必艷羨,我也體貼你,你快飲了,莫要辜負我的心意。” 陳敬看著裴斯的表情,心中明了,他含笑催促:“還不快飲了。” 裴斯看向魏熙,面上是如慷慨就義一般的神色,他端起飲子,道:“公主的心意,即便是穿腸毒藥我也要飲。” 魏熙含笑聽著,下頜一揚,示意他喝,卻見裴斯將飲子利落的放回桌上:“這個便算了,平白被我糟蹋了。” 魏熙展顏,也不再難為他,低頭將手中的紙打開,一邊看,一邊回憶上面的人職位是何,與何人有牽扯。 將紙放下后,魏熙臉色有些不好:“六哥這是想接著機會清理朝堂呀。” 她說罷,將紙揉成一團,丟進窗外溪水中,松松散散的一個紙團沁在水中,不消片刻便柔柔攤在碧荷掩映下,怕是再等一會,上面的墨跡便會化在水中,直到再也尋不見。 魏熙將手肘撐在窗上:“底下官員結黨營私,魚rou百姓,阿翁身為中書令,怕是難逃其責。” 陳敬沉聲道:“陛下不準謝公辭官,可是為了今日之事?” 魏熙抬眸看著窗外已經見了頹勢的的荷葉:“我阿翁不會礙著六哥什么,他不會做這種拐彎抹角的狹隘之舉。” 裴斯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多想無益,等陛下處置的旨意下來后便明了了。” “反正謝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陳敬接著裴斯的話道,說罷,便端起飲子一飲而盡。 魏熙將頭靠在手肘上:“那便等著吧。” 魏熙說罷,又閑話了兩句,裴斯便起身告辭了。 等裴斯走了,魏熙慢悠悠瞌眸,陳敬以為她要小憩,正想要勸魏熙去榻上躺著,卻聽魏熙問道:“他怎么樣?快兩個月沒有收到信了。” 這個他,不必想便知道是誰,陳敬道:“蘇巍之前來信,說他要去天竺,路途遙遠,信晚了些也正常。” 魏熙輕輕嗯了一聲:“讓蘇巍他們不必太過小心躲著,我雖派他們悄悄護著他,但他也不是傻子,定是有察覺的,本就是樁辛苦差事,別讓蘇巍他們太過為難。” 陳敬應是,提議道:“既然如此,他寫的信便讓我們的人直接送來便是,多走裴斯手下那一遭,平白麻煩了許多。” “裴斯那里也算是個遮蓋。”魏熙說著睫毛顫了顫,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他寫的信像是游記一般,我還是很喜